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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杳杳打臉徐家,誰才是王者

  “我給他們買的是營養餐。”戎黎輕描淡寫地回敬了一句,“還在長身體的小姑娘你就下手,程及,你是禽獸嗎?”

  禽獸炸毛:“老子沒下手!”

  惱羞成怒,不打自招。

  “那你帶在身邊是想怎樣?”

  他嘴硬:“養個妹妹不行啊。”

  妹妹?

  情妹妹吧。

  戎黎懶洋洋的調,輕飄飄地扔過去:“還玩養成,禽獸不如。”

  禽獸不如的程及:“…”

  他沒話反駁,怎么反駁?是個男人都知道女孩子不能亂養。

  他磨了磨后槽牙,忍了:“幫我問問你女朋友,南城哪所高中的師資好一點。”

  “不一定會收。”

  戎關關上個公立幼兒園,都是捐了一棟樓才拿到個名額。

  程及不以為然:“她是物理天才,去哪個學校都是他們的榮幸,再說了,不收捐棟樓不就行了。”

  喜歡用錢解決問題這一點,戎黎和程及是一樣一樣的,一棟樓不行,那就兩棟。

  醫院的床位不緊缺,戎黎給林禾苗訂了個病房,方便她學習,戎關關在病房坐不住,非跟著戎黎。醫院來來往往的病人多,戎黎給他戴了兩個口罩。

  戎關關在候診室也坐不住,兒童書扔在一邊,他這轉轉那看看。

  “徐姐姐!”

  徐檀兮從診室出來了。

  戎關關興奮地跳起來揮手。

  戎黎把他拎回椅子上坐著:“不要吵她工作。”

  “哦。”

  戎關關不揮手了,偷偷地擠眼睛。

  徐檀兮過來了。

  戎黎退出游戲:“怎么出來了?”

  她很忙,很多患者都掛了她的號。

  她從口袋里抓了一大把五顏六色的糖出來:“要不要吃糖?”

  大的伸手,小的也伸手。

  徐檀兮平均分好,一人一半。

  戎黎問:“哪來的?”

  “同事的喜糖。”

  他剝了一顆,摘了她的口罩喂給她。

  戎關關立馬自己把口罩摘掉,張嘴:“啊啊啊——”

  他哥哥一副“你沒長手”的表情:“自己剝。”

  哥哥好討厭!

  戎關關氣鼓鼓地用鼻子哼他。

  “無聊嗎?”徐檀兮拿了一顆糖,剝好喂到戎關關嘴邊。

  哼哼唧唧的戎關關立馬眉開眼笑了,叼著糖,湊到戎黎那里炫耀。

  戎黎把小家伙的臉推開,看徐檀兮:“不無聊。”

  有人喊徐醫生。

  徐檀兮回頭應了一聲,對戎黎說:“有病人來了,我先過去了。”

  “等一下。”

  他聲音很小,好像說了一句什么。

  “嗯?”徐檀兮下意識靠向他。

  他抬手遮住戎關關的眼睛,隔著口罩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去吧。”

  他剛剛小聲說的是:給我親一下再走。

  然后,好多護士都看見了,平日里克己復禮、雅人深致的徐醫生被男朋友親后手忙腳亂、面紅耳赤。

  護士群再一次炸了。

  戎關關一臉懵逼:“哥哥,你干嘛擋我眼睛?”

  戎黎面不改色:“你眼睛上有只蚊子。”

  “哦。”

  戎關關揉了揉眼睛,繼續吃糖。

  十五分鐘后,程及的電話打過來:“我到醫院了,你在哪?”

  “小兒外科的候診室。”

  沒一會兒,他人過來了,四周看了看,問戎黎:“林禾苗呢?”

  “3棟702。”

  “病房?”

  “嗯。”

  “謝了。”

  口頭的沒必要,他們是靠金錢才能維系的塑料鎮友關系,戎黎說:“把賬結了。”

  程及噙著笑:“多少?”

  戎黎報了個數。

  程及笑罵:“你他媽怎么不去搶?”

  戎黎手搭在椅子后背,兩條腿隨心所欲地伸著,眸光很淡,越漫不經心越勾人:“上回我讓你給徐檀兮帶個牛奶,你自個兒想想,你收了我多少。”

  “哦,有這回事?”程及不要臉,“想不起來了。”

  戎黎:“滾。”

  程及轉完賬,走了。

  住院部在后面一棟,他繞了回廊一圈,才找到上去的電梯。電梯門剛合上,一只手擋了一下,進來個人。

  是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孩子。

  女孩推著輸液架進來后,頻頻看他,連樓層也沒按。

  程及紳士地問了一句:“幾樓?”

  她有點臉紅:“六樓。”

  程及按了個六。

  女孩佯裝不經意,看了一眼他的手:“謝謝。”

  “不客氣。”

  電梯再上升。

  程及靠邊站著,半側肩膀倚著電梯后壁,低著頭在看手機。

  女孩偷偷打量著倒映在光滑電梯門上的影子,猶豫了一陣,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個…能不能…”

  給個微信啊!

  “抱歉,我接個接話。”程及把手機放到耳邊,“什么事?”

  是戎黎打來的:“晚上上我女朋友家吃飯。”

  女孩豎起耳朵聽。

  長得好看也就算了,聲音還能讓人懷孕。

  “懷孕了?”

  戎黎:“…”

  懷孕?!女孩嘴角一抽。

  程及很輕描淡寫地說:“把孩子打掉。”

  戎黎:“…”

  女孩目瞪口呆了。

  “錢我會給,不要再糾纏我。”

  程及說完,戎黎那邊掛了,他面不改色,問女孩:“你剛剛,有事嗎?”

  女孩回頭就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白眼:“你能不能往邊上站點兒,你擠到我了。”

  本來就站在了最里邊的程及:“抱歉。”

  他往左邊站了點。

  電梯到了六樓,女孩推著輸液架下去了,在電梯門重新合上之際,她回頭,沖程及罵了一句:“渣男!”

  電梯門合上,程及笑了笑,這法子還挺管用的。

  他給戎黎發了個短信:我帶個人過去。

  到了702病房,他敲了敲門。

  “程及?”

  “嗯,是我。”

  里面的姑娘開門,笑得乖巧。

  他有多久沒跟別的女人瞎玩了?

  從這姑娘勾住他的心開始。

  晚上,程及和林禾苗上徐檀兮家吃晚飯,林禾苗的廚藝很好,有一半的菜都是她做的。

  徐檀兮很喜歡她,送了她一對耳環、一對抱枕。

  林禾苗回送了一個煲湯很好喝的砂鍋給徐檀兮。

  次日是個好天,萬里無云,一點風都沒有,太陽暖洋洋的,照得人發懶。

  麓湖灣的門衛老許有點耳背,手機的聲音開得很大,在放電視——《丈夫的秘密》。

  男主角崩潰大喊:“為什么?!為什么要分手?!”

  女主角泫然欲泣:“我不愛你了。”

  “我不信,我一句都不信!”男主角的女主角按在了墻上,“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說啊,為什么要分手!”

  女主角痛不欲生:“因為——”

  老許點了暫停,把升降桿升上去:“早啊,徐小姐。”

  徐檀兮開了輛沃爾沃:“早。”

  老許很熱情,和小區里的住戶都能打成一片,他從窗戶里探出個頭來:“上班去啊?”

  “嗯。”

  “你家容先生呢?”

  徐檀兮笑說:“在后面。”

  她先開車走了。

  老許探頭往后看,容先生開了輛世爵出來了。

  容先生是前幾天住進來的,老許從搬走的703住戶那里得知,徐小姐花重金給戎先生買了套房子。

  容先生應該沒有工作,每天就跟著徐小姐。

  容先生開的都是徐小姐的車。

  容先生長得特別俊。

  綜上:容先生應該是個以色侍人的小白臉。

  老許對702的徐小姐印象特別好,所以內心希望徐小姐家的小白臉能上進一點,畢竟徐小姐那么優秀。

  “容先生這是要去…上班?”終于不吃軟飯了嗎?

  容先生好像心情不是很好:“送小孩上學。”

  他很煩,搞不懂小孩上幼兒園為什么還要面試家長,他非常不想去幼兒園,只想陪徐檀兮。

  這時候,一個圓乎的腦袋從副駕駛探出來:“爺爺好。”

  老許震驚!

  “額…你好你好。”

  不僅吃軟飯,居然還有個兒子。

  害,白瞎了徐小姐了!

  世爵剛出小區,又來一輛豪車,是瑪莎拉蒂。

  這年頭,豪車這么滿大街嗎?

  瑪莎拉蒂里是新來的住戶,老許昨天剛見過,是新來的,他先混個臉熟:“程先生在哪上班啊?”

  這年頭,俊小伙也這么滿大街嗎?

  “在附近開了個店,還沒開張。”

  老許注意到副駕駛上的人了:“這是?”這小姑娘昨天來辦過小區大門的電子卡,叫什么不記得了,就記得姓林。

  程及遲疑了一下:“我妹妹。”

  林禾苗問好:“爺爺好。”

  老許嘿嘿:“你好你好。”

  瑪莎拉蒂慢慢開出小區,老許還能聽見車里的聲音。

  “身份證和戶口本帶了嗎?”

  “帶了。”

  “不用緊張,隨便考考,考砸了也沒關系。”

  車開遠了,后面就聽不清了。

  老許繼續看《丈夫的秘密》,他倒回去一點,從高潮開始重看。

  男主角撕心裂肺:“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說啊,為什么要分手!”

  女主角哭得痛苦絕望:“因為你是我的親生哥哥,我們不能在一起。”

  男主角如遭雷劈:“什、什么?”

  女主角心如死灰:“董事長也是我的親生父親,我是你的…親妹妹。”

  男主角震驚!

  老許震驚!

  妹妹?!程先生姓程,他妹妹姓林!天!

  上午十點,虹橋醫院的門口聚了很多人,不少還扛著相機。

  負責掛號的何護士忙里偷閑,問后面繳費處的張護士:“怎么來這么多記者?”

  張護士說她也不知道。

  推患者去做檢查的林護士接了句嘴:“剛剛送來了兩位急救患者,你知道是誰嗎?”

  何護士問:“誰啊?”

  “蕭既和徐檀靈。”

  這話剛好被旁邊路過的年輕女孩聽到了,千言萬語唯有兩個字,可表激動:“臥槽!”

  蕭既可是頂流,怪不得來了那么多記者。

  不過——

  頂流和豪門世家一比,區別就出來了。

  整個一號急診室里的患者全部被清場,普外科的醫生、主任,還有副院長全部到場了。

  因為送來急救的是徐家的小公主。

  徐伯臨和溫照芳也都來了,秘書、司機、助理、經紀人都侯在外面。

  “我女兒怎么樣了?”

  溫照芳滿臉焦急。

  給徐檀靈診治的是普外科的孫主任:“我已經檢查過了,只是皮外傷。”

  徐檀靈正躺在病床上,兩位外科醫生親自給她包扎,她稍稍一皺眉,兩位醫生就戰戰兢兢。

  蕭既躺在旁邊的一張病床上,身邊只有他的助理小金在。

  “皮外傷也不能大意,我女兒是藝人,身上不能有一塊傷疤。”溫照芳臉上端的是尊貴優雅,“喬副院長,我女兒就拜托你照看了。”

  喬棟梁五十出頭,身后跟著好幾位外科醫生,他為首,鞠了個躬,恭敬地說:“徐太太放心。”

  這時,門口的護士喊了一句:“徐醫生。”

  眾人一同看過去。

  徐檀兮走進來,她戴了醫用口罩,脖子上掛著聽診器,頭發隨意地盤在腦后:“傷勢怎么樣?嚴重嗎?”

  護士長以為她是擔心妹妹,連忙說:“沒事,不嚴重。”

  徐檀兮擰了擰眉,柳葉眼掃過眾人:“不嚴重你們都在這里干嘛?”她眉眼彎彎,語氣緩緩,沒有咄咄逼人,柔聲問道,“醫院很閑嗎?”

  所有在場的醫生都問得啞口無言,沒有人敢辯解,徐家很尊貴,徐家里頭又分了三六九等,徐氏和虹橋醫院最大的股東都是徐檀兮,她的話,沒有人敢駁。

  徐伯臨和溫照芳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徐檀兮走到蕭既的病床旁:“他的傷為什么沒人處理?”

  在徐檀靈病床前包扎的外科醫生尷尬地回道:“蕭先生要接骨,劉醫生馬上就過來。”

  蕭既面色蒼白,看著徐檀兮,微微出神。

  她就站在那里,安安靜靜的,目光太清澈,能照出所有的黑白是非:“沒看到他腳上有血?外傷不用處理?”

  都看到了。

  只不過和徐家的小公主一比起來,各人心里都畫出了一條線,把貴賤尊卑分得一清二楚。

  原本默認的規則,就這樣被徐檀兮風細雨地戳破了。

  “急診室的其他患者呢?”

  她目色稍稍冷了,側臉柔和,站在那里,驚艷了蕭既的眼。

  急診的護士長回話:“暫、暫時轉移去了三號急診室。”她不敢看徐檀兮,解釋說,“徐小姐是公眾人物——”

  話被打斷了。

  “誰給了她這么大特權?”

  整個急診室里鴉雀無聲。

  只有徐檀兮的聲音,不輕不重,打在所有人的臉上:“帶著有色眼鏡給人治病,是誰教你們的?”她聲音稍稍提了一分,擲地有聲,“喬副院長,你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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