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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我擺爛怎么呢?

  陳九沒了武運后,妖師對他的看管不再嚴厲,松開了鎖鏈,任由他一人在監牢中無所事事。

  這是年后的第一月,陳九看著墻壁上已經干涸的鮮血,用手摸著下巴,苦思不解。

  為何自己撞死了,復活后還是這個樣子?

  他找不到原因,但知曉肯定是妖師動了手腳。

  陳九嘆氣一聲,低聲罵了一句,“奶奶個腿,真陰啊。”

  比上次那幽冥鬼物還要陰險一些,直接給他武運天賦都吸干了,陳九如今沒了境界,不能內視心湖,若能的話,他就會看見自己心湖之上已經被蒙上了一層閃著金光的血膜,將其下心湖完全隔絕開,自然也斷了天賦神通。

  陳九扣了扣腦袋,覺得有些麻煩,不過現在唯一可以慶幸的,大概就是短時間內妖師不會想控制他的身軀。

  畢竟誰想用一個廢物呢?

  陳九眨了兩下眼睛,忽然一晃,面前已出現一位青發女子,是巳蛇。

  巳蛇笑著看向陳九,“這孱弱的身軀怎么樣,還適應嗎?”

  陳九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不過再來一次而已。”

  妖師又不能徹底殺死他,大不了就重新慢慢來過,總有辦法的。

  巳蛇輕笑一聲,“你倒是豁達,想得也好,可你覺得妖師會給你機會嗎?”

  陳九咧嘴,“能直接按死我的話,它不早就做了?”

  巳蛇微笑回道:“就算按不死你,困你個數千年呢,恐怕到時候你自己就壽元將近,垂垂逝去了。”

  陳九凝眉,想著這事,覺得確實有些麻煩。

  事實卻是巳蛇在誆騙他,與妖師性命連接在一起的陳九,雖會蒼老,但只要妖師不死,他就算老得動不了也死不掉。

  且如果陳九壽元還在,妖師死了,陳九卻不會死。

  這道仙法從妖師施術起,就不是什么對等的仙術,單看境界的話是妖師吃虧。

  可若看得失的話,妖師就賺大了,不然也不會立下這個仙術。

  巳蛇再笑一聲,“你確實很厲害,可也遠沒到無敵的地步,所以還是需要幫助的。”

  陳九抬了抬眉頭,看向巳蛇,不解問道:“怎么說?”

  “以后你就知道了。”巳蛇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轉身離去了。

  第二月,妖族突然來了守衛,將牢獄里邊的陳九架了起來,行走數十里,丟到了一處渡船里去。

  渡船空無一人,只用來運送陳九,由一位妖師掌控的大妖掌舵,巳蛇當看護人,從天光州開始航行,直朝妖族天下行駛而去。

  陳九坐在昏暗狹小的船艙內,感受著渡船顛簸,盤腿坐起,實在想不明白妖師又是整哪出。

  房門響起,緩緩打開,巳蛇從外走進,笑著打量陳九,問道:“適應嗎?”

  陳九皺眉,疑惑問道:“這又是干嗎?”

  巳蛇閃身一下,貼近陳九,眸子與陳九相對,睫毛幾乎要相觸,然后輕聲道:“妖師的命令,讓我把你送到妖族天下去。”

  “干什么?”陳九實在想不會明白,早不送晚不送的,偏偏等他現在成了廢人了才開始送。

  “猜猜。”巳蛇回道。

  陳九哈哈干笑了一聲,開玩笑道:“總不可能把我送去挖煤吧?”

  場面一靜。

  巳蛇嘴角揚起微笑,點頭道。

  “猜對了。”

  陳九從牢獄里轉到了妖族天下的礦場里當苦力,不是煤礦,是靈礦,主要是挖取山脈之中的靈石,送于妖族軍隊之中。

  陳九是最下等的苦力,脖頸套著鎖鏈,待遇極差。

  這么一個細皮嫩肉,面黃肌瘦的人族在礦場之中自然備受矚目,許多妖族都想將陳九殺了打打牙祭。

  奈何礦場有守衛看著,不許苦力之間相互廝殺,陳九才因此沒有成為其他妖族苦力的盤中餐。

  不過即使有守衛看護,陳九的日子也不好過,妖族苦力瞧不起他,老是給陳九使絆子,例如偶爾路過朝他頭上來一下,也不使力打,但絕對不好受。

  陳九都受著,從來沒吭聲。

  除了其余苦力外,守衛也瞧不起陳九,因為陳九實在是太他娘的能偷懶了,其余苦力一天能挖十余顆靈石,陳九一天只能挖半顆。

  就是真真切切的半顆,妖族守衛覺得怪異,怎么會挖得出半顆呢?

  于是守衛暗地里關注陳九后,終于發現原因。

  他媽的,這人族苦力竟然是將一顆完整的靈石挖成了兩半,第一天挖半顆上交,第二天再上交另外半顆。

  如此做的陳九自然逃不掉追究,被守衛關到了狹小黑屋內,由兩名守衛親自“照顧”他。

  對于陳九,它們不會下死手,因為上頭特意發了話的,除非萬一,否則不要把這人族弄死了,其余隨意。

  對此守衛自然是覺得沒問題的,不弄死的折磨方法很多,它們都能讓陳九慢慢“享受”。

  動手之前,守衛先問了陳九為什么要這樣做,挖成一半就不怕之后被懲罰嗎?

  “怕。”陳九低著頭回答。

  守衛獰笑著問道:“怕你還敢這么做?”

  “我之前是想挖成四分之一,分四天交。”陳九又道。

  兩名守衛怔了一下,隨后沉下面容,拿起了一旁鐵刺鞭,準備動手了。

  狹小鐵屋內連續三天傳來響聲,有鞭聲、錘聲、火焰燃燒的霹靂聲等,可唯獨沒有以往熟悉的慘叫聲。

  以至于外邊苦力都以為陳九被直接打死了,里邊守衛還在鞭尸了。

  苦力搖了搖頭,嘟囔一聲,“不至于吧。”

  就算這是個人族,也沒必要鞭尸這么久吧,什么深仇大恨啊。

  唯有守衛知道,不是它們不收手,實在是這陳九太能抗,如今鮮血淋漓的已經看不出人樣,正靠墻坐著,喘著粗氣。

  兩位用刑的守衛氣喘吁吁,不敢置信的看著陳九,疑惑問道:“你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啊?”

  “是的。”陳九點頭,然后伸出皮開肉綻的手,指向兩名守衛,罵道。

  “我他娘的給你們挖靈石干嘛,我一早就不該挖的。”

  挖出的靈石給了妖族打上其他州的資本,哪怕只是半塊靈石,那也是資本。

  陳九將皮開肉綻的手撐在地上,搖搖晃晃站起,新鮮的血液從血痂中流出,灌注地面,他朝著兩名守衛甩手道。

  “再賞你爹兩下!”

  咚的一聲。

  錘得陳九跪入地面,腿骨碎裂。

  “給你爺爺撓癢呢在?!”

  陳九再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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