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犬聽到陳九這句“只打一拳”,眼角一跳。
剛剛這人也只打了一拳,差點沒把他給一拳打死。
如今還要再扛一拳?
陳九摟著周賢,拳上蓄力,武運緩緩流轉,金芒斷斷續續的跳動。
老犬眼角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靈氣凝聚手中,等待接下陳九來的這一拳。
陳九凝聚半天,突然口中鮮血噴濺而出,身子晃悠一下,凝聚的武運與金芒瞬間潰散。
陳九不好意思的朝老犬虛弱道。
“對不起呀,沒穩住。”
老犬面色憤怒,喝道:“真把老夫當玩笑了不成!”
他手上鮮血融于一起,驟然抓來,從虛空之中伸出一爪,直取陳九頭顱。
陳九渾身金芒驟然而起,神人之威彌漫,天地武運翻滾,一拳錘殺而去。
老犬面色驚駭,卻躲避不及,被一拳砸入地面,鮮血四溢。
片刻后,老犬顫顫巍巍爬起,渾身氣血不穩,發現那陳九倒地之后又站起了身,面色蒼白,還是一副虛弱模樣。
陳九朝老犬一笑,“不好意思,只能打一拳,沒把你直接打死,我的。”
老犬頭顱青筋迸起,被這陳九小兒如此羞辱,心中氣急,突然扯掉身軀衣物,渾身經脈膨脹,其中鮮血與靈氣不斷流轉竄動。
老犬在一瞬之間化作妖魔之樣,怒視陳九,以沙啞聲音猙獰開口道。
“我要剝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飲了你的血,看看你還能不能這么裝模作樣的復活!”
陳九輕咳一聲,譏諷道。
“那你真是好牙口,能吃下我這塊連妖族都吃不下的硬骨頭。”
老犬冷哼一聲,不做言語,身軀瞬間閃至陳九身前,以手一撞,血色波紋震蕩而去,從陳九體內爆裂開來,崩碎靈氣。
陳九死死咬牙,渾身金芒浮現,照著老樣子,仍是一拳錘去。
老犬早有提防,雙手抬起,渾身血色籠罩,抵住金光一拳,隨后血色之中突然冒出血刺,貫穿陳九身軀,釘殺在一旁。
老犬渾身血色彌漫圍繞,頭顱高揚,不屑開口道。
“這便是真正元嬰之力,在此面前,你的那些旁門左道完全不值一提!”
周賢望向被釘殺的陳九,神情極為焦急。
陳九用手緩慢抽出血刺,身軀滑落下來,勉強站直身軀,朝著老犬咧嘴笑道。
“元嬰,我都是當雞殺的。”
老犬冷哼一聲,“黃口小兒當真是大言不慚,死到臨頭來了反而更能口出狂言。”
陳九緊緊咬牙,忽得站直身軀,自邊關以來胸中一直的積郁氣在此刻盡數而去,與武運混合,直沖云霄。
陳九眼瞳金芒閃耀,渾身金光燦燦,神人之威在此刻盡顯無疑,天地陰暗,靈氣避讓,唯有武運與拳意滾滾翻騰,似乎在慶祝神人出現。
陳九捏拳,這一拳透體金黃,璀璨如光。
此刻陳九的身軀不再貧弱殘破,似乎已經化作了天地武運,另賦新生。
蛻變?
陳九不想其他,拳上武運澎湃,身軀拳意翻滾,種種跡象,都在催促著他。
催促他出拳。
在邊關積郁了數月甚至是數年的一拳。
萬般不服。
只管出拳!
陳九身軀如真神,在老犬驚恐眼神中,朝他一拳錘殺而去。
上篙城方圓十里地界同時搖晃震顫,飛鳥墜地,走獸驚慌。
有眾多修士抬頭,目光驚懼的看向上篙城方向,又馬上收回目光,不敢繼續窺視。
陳九打完這拳之后,渾身拳意與武運從體內緩緩消散,歸還于天地間,他的身軀無力倒地,癱倒一旁。
陳九面前是一個百米之深的碩大拳印,幾乎要波及河流,而其中只有點點血跡。
老犬被錘殺得尸骨無存!
陳九呼出一口濁氣,朝著周賢虛弱的擺了擺手,笑道。
“看吧,我說過沒事的。”
這一句話后,陳九便無力跌倒。
周賢愣了一下,趕忙跑到陳九身邊,檢查其安危,見到陳九還有呼吸后,周賢松了口氣,用腿枕著陳九的腦袋,讓陳九安穩歇息。
大約半刻之后,天際一抹疾馳的流光驟然到來,停頓在上篙城上空,流光之中的中年人打量一眼,瞬息閃至周賢身前,擔憂問道。
“小師妹,沒事吧?”
周賢點頭,焦急道:“師兄,救救他。”
稱號為梧桐居士的中年人仔細看了陳九一眼,點頭道。
“這就是那陳九吧,性命無危,只是其傷勢嚴重,具體如何,得等下回了學宮才能再做打算。”
周賢趕忙道:“那咱們快回去吧。”
梧桐居士搖頭,回道。
“剛才那一拳的動靜,應該就是陳九打出來的吧,真是氣勢磅礴,其觀其天地氣勢的變化,應該是破境之象,陳九說不定便是破而后立了,所以如今咱們在這多停留下,等陳九將境界穩固一些再走也不遲。”
周賢聽得迷糊,但知道對陳九有益,便馬上沒了異議,就乖巧的守在陳九身旁。
一旁梧桐居士看了,雙手負后,搖著腦袋。
世間情愛一事真是奇怪,竟然能讓平日里瞧著這么冷冽的師妹,露出這么一副小女兒姿態。
怪異,實在怪異。
琢磨不透呀。
陳九在昏迷五日后起來,睜眼之時已在床榻之上,疑惑打量周圍兩眼,瞧著像是一處書房,沒有多想,又打量自身兩眼。
瞧著是沒什么大事,就是還有些虛弱。
陳九坐在床上思索片刻,想起前些時日殺老犬的那一拳。
當時應該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正好面臨境界之間的狹縫處,老犬又恰好能給他出拳破境。
如今應該就是從當初的假元嬰到了真元嬰。
只是不知為何,自己神魂丹田之中還是沒有元嬰小人。
對于這點,陳九懶得深思。
沒有就沒有吧,反正也不影響他錘人。
陳九還在思索時,書房突兀傳來敲門聲,一道男子聲音傳來。
“周姑娘在嗎,在下有事相求。”
陳九虛弱起身,沒穿上衣,徑直走去開了門,朝著門外白袍打扮的公子哥回復道。
“周姑娘不在,只有我。”
名為白君野的公子哥面容呆滯,隨即驚怒開口。
“周姑娘呢,你又是誰?!”
陳九翻了個白眼,回道。
“我是陳公子。”
白君野眼神打量陳九一眼,隨口更漸憤怒,呵斥道。
“你這蟊賊,怎么敢穿周姑娘的衣物?!”
陳九反問道。
“不然我穿你的?”
白君野氣急,怒罵道。
“膽大包天,真是膽大包天,你怎么敢穿!”
陳九提了提周賢的松垮褲子,晃了晃身子,朝著白君野不屑道。
“老子就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