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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女子大戟

  林桃待在城中,沒了戰事,自然少了傷員,平日閑暇無事,就做著女子手藝。

  主要是些刺繡和衣衫。

  衣衫就是為陳九縫制的,縫了幾套,款式不同,讓陳九在各個時候都有體面衣物能穿戴出去。

  總好過陳九一天到晚都穿那一襲青衫。

  林桃有時候都懷疑陳九那青衫被他穿臭了。

  陳九還一概不認,說他自己有武運清潔,不用換衣洗澡。

  林桃狐疑看著陳九,蹙著清秀眉頭,納悶道:“那我前幾日聞著的酸臭味哪來的?”

  陳九抬頭,篤定道:“指定是毛驢不洗澡。”

  林桃抿嘴,仔細一想,好像確實也是,但林桃仍是蹙眉,朝著陳九回道。

  “那也不成,你也得勤換衣衫,不然別人得以為你不愛干凈了。”

  陳九翻了個白眼,只能點頭道:“行。”

  林桃這才面帶笑意,雙手背在臀后,小腦袋一歪,輕笑道。

  “我給你做了幾套衣物,平時就穿青色與白色那兩件,若有重要場合,就可以穿淡黃或深銀的兩件袍子,瞧著大氣,曉得不?”

  陳九微微皺眉,怎么這么繁瑣,又不想和林桃多扯,只能緩緩點頭。

  林桃腦袋晃晃,又想起一事,剛要再說。

  陳九忽然朝著門口一指,大呼道。

  “不洗澡的來了。”

  林桃聞言望去。

  毛驢站在門口,一臉驚奇的看著他們,不解道:“干嘛?”

  林桃擱著遠遠的嗅了嗅,眉頭一皺,真有酸臭味,當下面色嚴肅,朝著毛驢問道。

  “你咋個不洗澡?”

  陳九在旁抱胸附和,“咋個不洗?”

  毛驢咧嘴反駁道:“你們見過毛驢洗澡啊?”

  林桃挑眉,伸手指向門外邊馬廄,“毛驢也沒睡屋里的,你去睡外邊馬廄吧。”

  毛驢一怔。

  陳九趕忙擺手,一臉嚴肅道:“誒,這怎么行,哪有這樣的道理,怎能去睡馬廄。”

  毛驢臉上帶起笑意,剛要點頭。

  陳九又道:“那是給馬睡的,驢去睡就對馬來說太不公平了,依我看既然是毛驢,那不如就去睡茅房吧。”

  林桃一本正經的點頭,“此言有理。”

  毛驢看著他倆一唱一隨,心中悲憤,一股熱火上心頭,正要火冒三丈…

  好在它趕忙去洗了個澡,澆滅火焰。

  好險,差點就燒起來了。

  毛驢暗自慶幸。

  陳九與林桃獨處院中,陳九一直盯著林桃在看。

  林桃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腦袋,小手合攏,搭在身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攪動。

  陳九這般一直盯著她看,倒是第一次。

  也不知道在看個啥,難道是覺得今日自己的妝容好看?

  可也不用這么盯著看呀,真像個登徒子似的。

  林桃越想,越不敢抬頭,平日里雖有些大大咧咧,但是現在確實嬌羞。

  陳九則怔怔出神。

  在想事。

  想林桃體內的那顆內丹,這沒內丹甚至還為林桃引來了殺身之禍。

  陳九去問過許多大修士,大多都知曉林桃的這顆內丹,只說是林桃這小女娃自己的福源造化。

  體含內丹,大多是先天就有,天下自古以來,也有先例,等到內丹孕育而出時,便直接歸于丹田,算作金丹。

  所以也有將內丹算作小金丹的說法。

  有內丹之人,若無意外,日后定是為金丹修士。

  若是放在城外山下,倒也算是個金丹神仙。

  但在城內大修士眼中真算不得什么高境,唯一覺得比較有意思的點,大概就是內丹其中蘊含了一絲道意,可能稍微琢磨琢磨。

  除此之外,內丹對于真正大修士就真是毫無吸引力了。

  只是陳九有些擔憂,怕這內丹孕育會對林桃造成傷害。

  法寶噬主的例子,天下不少。

  但陳九也沒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隨時關注著林桃。

  林桃此時面色仍是羞紅。

  陳九略微擔憂問道:“你最近有沒有身體不舒服?”

  林桃一愣,隨即面色越漸羞紅,小腦袋嬌羞低下,極為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

  “還沒…還沒來呢。”

  陳九一臉茫然,摸不著頭腦,“來啥?”

  林桃臉色更漸羞紅,不敢抬頭,也不知曉說什么。

  陳九疑惑,猜測道:“大的要來呢?”

  林桃嗔怪一聲,“明知故問。”

  姑娘匆匆跑進房屋。

  留下陳九一臉茫然的站在屋外。

  什么意思?

  哥譚謎語人?

  邊關城池近些時日,來了個外來修士,說是極強,且性格狂妄,不把城內的尋常修士放在眼里。

  許多人前去搭話,稍有不慎,便是一場“切磋”。

  卻都是那位外來修士獲勝。

  一直贏到金丹,除了還未交手的牛墨、陳九外。

  皆勝。

  從而引起了許多城內大修士的注意。

  大修士倒也沒有出手參與,皆在看熱鬧,想看看這突然到來,且天賦還極佳的外來修士,可以達到城內那種級別。

  是高階金丹,還是牛墨一層的天驕金丹,亦或者更往上,達到真正的金丹頂點陳九一級。

  不過對于這外來修士能匹敵陳九,城內大修士是不抱希望的。

  但往下降些,達到牛墨的層次也不錯。

  眾多修士還在猜這外來修士的出身來歷,天光州數得上號的宗門都猜遍了,但都不像。

  眾修士越漸好奇,逐漸關注這外來修士的舉動。

  一直到牛墨與這外來修士打了一架。

  未分勝負。

  打至一半便各自散去。

  瞧著局面,應該算是五五開,都沒占著便宜。

  于是城中眾修士就理所當然的期待起了城中最無敵的金丹…

  陳九出場。

  陳九也確實來了,主要是為自家道教修士找場子。

  畢竟這外來修士來的第一天,打的就是道教修士。

  雖然道教修士之中有幾人是有些話語急躁,沉不住性子,但這外來修士動人就不對了。

  大不了就投訴到陳九這來嘛。

  陳九在這些道理對錯之上,絕不會偏袒道教修士。

  但那外來修士先動手了。

  所以陳九來了。

  旁邊一群修士圍觀。

  外來修士還未來。

  陳九坐在一處臺階上,雙手放在腿上,打了個哈欠,想著自己不會被放鴿子了吧。

  他再換位思考一下。

  若是自己要去打一個打不過的人,那肯定也得放那人鴿子。

  就在陳九要大呼上當之時。

  寬廣街道卷起一縷風。

  一道身影自街角浮現。

  緩步而行,衣袍飄舞,待風散去,已然站定。

  她扛著大戟,朝著陳九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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