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5米的死神鐮刀收割后方魔導師,綠馬踏火炮,一臺臺國之利器被摧毀。
死亡騎士雙臂一揮,動作大開大合,手中的巨大鐮刀靈活無比,嗚嗚,鬼神鐮刀上還有鬼魂纏繞,被偷襲的魔導師們念誦魔網咒語都無用。一只只靈魂還未逃脫就已被鐮刀吞噬,更加強它威力。
“嗷嗚!”
前方,寒霜氣息撲面而來,冰封千里,可怕的冰霜巨龍裹挾重量從天而降,化重量為勢能,騎士王猛地揮出勝利劍氣力劈而下。
咔咔,絕對零度的冰氣冰封了明亮的勝利劍氣,安琪被逼退的雙腳犁出兩條巨大鴻溝,整個身軀都微微顫抖。
這時安琪的坐騎紅龍殺了過來援助主人,還打算乘勝追擊的冰霜巨龍不高興的甩脖。加持了萬年寒冰的冰龍頭如冰雪女神手中的一把榔頭,直把紅龍砸的頭暈目眩。
很明顯,同樣是龍也有差距。
安琪蹙眉,覺得這一次的戰斗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危險的。耳畔上她聽到了身旁一位位熟悉的圓桌騎士發出的慘叫聲,那是末日騎士在收割生命,她還聽到了越來越近的亡靈大軍,等親身與亡靈近身交戰,那才是最激烈之時。
一咬牙,安琪一展斗篷,熟練的跳上紅龍背上,與冰霜巨龍上那位白發王子對峙,“夏洛特,這場戰役,你我注定只能活一個。本以為我二人能成為好友,世事難料。”
冰霜巨龍上,夏洛爾的面容看不清,鎧甲中有聲音發出,“身不由己,你也是一可悲之人,何不投入我的麾下,共創大業。你信不信就算贏了我,天下也不是你的。命運很奇妙,我已經看到了你的一角未來,可悲的騎士王。”
安琪皺眉,“你是想用語言蠱惑我嗎?”
夏洛特不在說話,而是駕馭座下冰霜巨龍猛地沖刺,紅龍微微顫抖,這是階級差距,對方在進化之路上比它還走得遠。天生被冰霜巨龍壓一頭。
紅龍背上的騎士王面容嬌嫩,滿臉堅毅,她毫無畏懼的矗立于紅龍上與夏洛特對峙,下方死亡騎士被大賢者擋下,死神鐮刀裹挾著萬千怨魂殺來,大賢者身旁四周蹦出一本本書籍。
書籍嘩啦啦翻動,有龍文、人類文、精靈文、地精文、泰坦巨人文等上千種文字出現,文字代表的就是知識,知識就是力量,萬千文字如蝌蚪精靈般跳動,化解怨魂黑氣。
無物不斬的死神鐮刀被攔了下來,但死亡騎士并不緊張,綠馬張開大口噴魔焰,“我已經在你的身上聞到了死亡氣息,你早已老邁腐朽,如今不過是強撐著。你活不過這場戰役,還是淪為我的刀下亡魂吧。”
大賢者不答,身旁浮現的各式書籍翻動的越來越快,不同文字匯聚,一個個相同涵義的字再融合,他這是返本溯源,回歸到文字最初最始,而最初的文字就是諸神臨摹天地自然的神文,這代表著最本源的規則。
“你想化為知識之神?”
死亡騎士眼眸綠火,揮動鐮刀欲收割賢者頭顱,不料此時綠馬一聲悲鳴,他感覺自身如被萬鈞重山壓倒,原來大賢者已經回溯了一個山字。
山之厚重,人不可抵抗也,象征死亡的騎士面對巍然不變的神山也起不到作用,時光變遷,死亡漸臨,不變的還是山。
嘶嘶嘶。
即使死亡騎士被大賢者舍命擋下,圓桌騎士團們英勇奮戰,紛紛解封圣劍,激活神器,但后方火力衰弱,還是使得喪尸獸潮飛速殺來,剎那間,三國聯軍與亡靈天災展開了近身戰。
真正殘酷的戰爭如今才開始,有雄獅王國的英勇衛兵高舉長矛,原本吟唱的魔法師們紛紛化杖為劍,一位不會近戰的法師不是好戰士,時代變了。
而圣亞丹聯邦的戰士更是穿戴魔骨裝置,類似外骨骼,輔佐性極強。
腐臭味不斷接近,黑色的瘟疫領域在靠近,亡靈們嘴角流下毒誕速度快捷的沖鋒,先鋒的喪尸獸已經與聯軍交戰起來了。
“殺!”
猛然間,猶如是掀開了大戲的帷幕,黑色的亡靈天災正式與人類大軍交鋒,一位位戰士猛地揮動戰劍,腐爛的血肉四濺,剛開始聯軍覺得敵人不過如此,如同一個個木樁一般,根本不會躲避。
但砍著砍著,戰劍卷刃,鬼刀崩裂,身體力乏,士兵們意識到了不對勁,但已經遲了,亡靈天災如海水般源源不斷涌來,也許剛開始它們只能騷擾,劃傷這些精銳士兵。
但在不計傷亡,無士氣崩潰的情況下,微小的傷口不斷擴大,亡靈大軍把一支支軍隊分裂圍殺,人類的慘叫聲時不時響起,而倒下的戰士很快又會泛著血眸重新起身,加入敵軍,這正是亡靈天災最可怕的地方。
高空上,紅龍與冰霜巨龍爭鋒,紅龍渾身裹帶著一層薄薄綠紗,如吃了大補丸一般毫不畏懼的殺向冰霜巨龍,騎士王手中圣劍遇強則強,劈砍出凌厲劍氣,逼得夏洛爾不得不拔劍。
望之心殤的霜之哀傷有鬼哭神嚎之音傳出,夏洛特手執鬼劍控制億萬亡靈,如得死界加持,壓著騎士王打,猙獰鬼臉怨魂包裹紅龍,更有冥道長河從劍上沖唰而出,咆哮著淹沒騎士王。
然而刺入激烈的交鋒,騎士王竟然沒有受一絲傷,又最強的防御一直守護著她。
“不對勁,你的力量克制我,怎么有如此濃郁的生機。”
夏洛特看向了她腰上的綠玉劍鞘,那里散發柔和綠光包裹著她以及紅龍,保證他們不受任何傷害。回想起當年一戰時,騎士王所透露的秘密,他心里有數了。
“應該是生命古樹所鑄造的劍鞘,否則不可能有如此源源不斷的生機。”
自帶無限恢復的騎士王悍勇無比,即使與夏洛特有巨大差距,仍然能頂得住,連下方的紅龍都囂張起來,不在顧忌重重,惹得冰霜巨龍噴發冰息淹沒了他。
兩位王在高空交戰,地下亡靈天災淹沒大軍,第一次與喪尸交戰,戰士們顯得不知所措,根本不能很好的阻止他們前進,不知道卡位,讓亡靈相互干擾。
天啟四騎士更顯神威,大賢者、聯邦最強戰士、露易絲等頂尖強者聯手都抵擋不住。
“綻放吧,冰薔薇。”
為了救下圓桌騎士團的兄弟,第一騎士蘭斯揮動禁招,剎那間百花繚亂,地上冰凍,有一朵朵瑰麗的冰薔薇怒放而出,抵擋白馬騎士的攻擊。
“這樣下去,恐怕再難勝利。”
渾身縈繞文字的大賢者心中下了決定,他一步一腳印,渾身綻放神光,化為教誨眾生的圣人,一個個字符如同他的孩童般通靈,圍繞他四周在奔走。
“水!”
水乃萬物之源,這個文字也是最初的一行字,人類文、精靈文、泰坦文的水字出現,一個個水字相互疊加,變得越來越簡易,最終化為最初之水。
“騎士王,你帶著大軍暫退,后面就交給你了。”
渾身綻放神光的大賢者身軀崩潰,他的血肉靈魂融入最初之水,以命行道,瞬間,有天河從天而降,川流不息,奔騰如龍,猛地吞噬向一位位亡靈。
原本陷入天災大海中的騎士們、魔法師們紛紛解困,滄海桑田,再見人間時,周圍一片沼澤,足有上百萬亡靈死于大賢者臨死一擊,最重要的是戰場上出現一道長達數英里的長河,長河奔騰,水流喘急,格擋了亡靈天災的入侵。
“退!暫且退兵!”
高空中,騎士王駕馭紅龍開始退兵,第一次與亡靈大軍交戰,他們都犯了太多錯誤,而這個錯誤就付出了大賢者生命的彌補。
夏洛特并未阻擾,而是手持霜之哀傷,靜靜的看著他們退兵,不解決掉神秘劍鞘,自己終究還是不能贏。
于是在雙方顧忌重重的情況下,第一次會戰就草草收尾,三國聯軍大敗,獨留一條奔騰的賢者河。
退兵后的三國聯軍以騎士王為首收拾殘局,望著昨日還在交談的騎士同伴的尸體,安琪心思沉重,他召集眾人開始圓桌議會,最終卻遲遲無決定性計謀,只是制定下次交戰的事議。
而另一旁夏洛特也開始謀算他手中的綠玉劍鞘,他知道劍鞘不失,王者不死,自己就算能贏一千回,但只要輸了一回就前功盡棄。
霜之哀傷閃梭幽光這是一柄能蠱惑他人的魔劍,此時熊市王國的敦倫城中,王妃戴娜已經收到第一次會戰大敗的消息,她憂心忡忡的跑到教堂上為國王祈禱。整個王城都因前線戰事而人心躁動,暗地里有黑潮涌動。
攝政的純潔騎士迪莉婭是騎士王的徒弟,但誰都不知道的是她這個徒弟只是因為發現了國王的最大秘密才當上的,盡管之后自己不斷奮斗,展現治國才能,但心中還是充滿危機感。
就在前線大敗的這一夜里,她看到了一雙深邃的眼睛,一柄有著怪異劍身,劍鍔為惡魔羊頭的魔劍......
兩日后,賢者河還在奔騰,隱約間能見亡者渡河,雖然在河中央就一沉入河底,但仍然一步步前進著,用尸體鑄成最簡單的尸之橋梁。
大戰后陷入深沉睡眠,疲倦的安琪醒來后駭然發現自己腰中最珍貴的綠玉劍鞘遺失了!圣劍還在,偷竊者知曉圣劍與她心靈相聯,只偷了劍鞘。這證明她完全熟知自己。
震驚的騎士王來不及穿戴鎧甲,趕緊召集圓桌騎士團和侍衛,騎士們從未見過如此慌忙神情的國王,很快,安琪就已知曉是誰偷了自己的劍鞘,那就是自己的貼身侍女馬莎,而她就是自己徒弟所推薦來的,據說是她的同鄉。
“國王之劍鞘也敢偷?迪莉婭這是有謀反之心,早早在國王身邊埋下奸細!”蘭斯預感不妙,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士兵焦急的闖了進來。
“騎、騎士王,迪莉婭她造反了!王城已被攻陷,王妃被挾持,我們的后路被斷了!”
此話一出,圓桌騎士團轟炸,人人起身,象征平等的圓桌裂成了一絲縫隙,再難愈合。安琪臉色煞白,自己遭遇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背叛,就猶如當初剛出世一般,被信任的妹妹騙走一切。
緊接著,她一咬嘴唇正打算派自己最信任的忠貞騎士貝德追回劍鞘時,外界傳來轟轟烈烈的戰斗聲,眾人紛紛色變,顧不上其他,安琪趕緊掀開帳篷,外界,亡靈天災開始渡河,有末日四騎士乘騎災厄之馬踏浪而來,氣勢洶洶。
“國王,王城有變,事不宜遲。我們的家屬還在城中,如果消息傳出,恐有軍變,到時候我等不戰而敗,全都淪為亡靈。
為今之計,唯有我等誓死抵抗亡靈入侵,騎士王您親自駕馭紅龍追回神器,平定叛亂,帶回援軍,如此才有取勝之機!”
蘭斯拔出美麗異常的仙女圣劍,臉上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情,毫無疑問,他對王的忠誠不帶一絲虛假。
“王,望您追回神器,日后為我們復仇,親手埋葬我們的身軀。”
鏗鏘之聲接連響起,一位位圓桌騎士紛紛拔劍立誓,他們要用身軀抵擋大軍,即使死后化為亡靈也無懼,只為了挽回一縷生機。
騎士們的宣誓讓受了背叛打擊的安琪恢復了一絲精神,他一轉頭,高舉勝利之劍,“今日我以劍的名義宣誓,必與我的戰士共生死!
蘭斯,我要讓你帶著我的王冠趕回敦倫,以此平叛!”
“可是,王,如果我走了。”蘭斯還想說點什么,不料安琪就打斷道:“這不是建議,而是命令。”
剎那間,蘭斯不在廢話,而是深深的看了國王一樣,鄭重的接過雄獅王冠,呼喚來自己的戰馬,回頭最后看了一眼同伴,以最快的速度乘騎上去,往敦倫方向奔馳。
“那么就開始我們最精彩的一戰吧。”
騎士王雙眸蘊含死志,一往無前的率領著最信任的同伴走向前線,一縷清風飄過,帶動她頭上金發,“老爸,也許你說的對,我屬于森林,喜愛自由,不應被外界束縛。但這一次我還是想最后任性一回,為了最信任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