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突然打了個哈欠,眉宇間都是惺忪慵懶之色,又犯困了,天氣一熱就很想睡覺。
“林同學那么聰明,不妨猜猜我的目的是什么?”林敘白嘴角一直掛著淺淺的笑意,溫文爾雅,如沐春風。
“不猜。”
說完,林鹿就繼續趴在桌上睡覺。
林敘白視線落在她烏黑的秀發上,眼中盡是寵溺之色,像是在看一份稀世珍寶,過去許久,他才起身往講臺上走去。
她睡的及其安穩,一覺醒來就已經到了下課時間,伸了伸懶腰,收拾好東西,拿起桌上的背包就往教室外面走去,剛走出門口就聽見一抹男聲叫住了她:“林鹿。”
她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是秦子豪,身后還聚集了一大幫人,男男女女起碼有十個左右。
林鹿沒有動,臉色異常淡定,看著秦子豪向她走過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
她皺了皺眉,并不喜歡這種人雜的場合。
朝熙也看著林鹿,眸色里閃過一絲不喜。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新認識的妹妹林鹿,以后她歸我護著。”秦子豪大大咧咧向她們介紹。
“秦少,她不是....”揍過你嘛!后面的話朝熙沒有說出口,怕惹了秦子豪不愉快。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秦子豪絲毫沒有將那件事放在心上,主要是他也不敢放在心上,他怕三叔揍他。
秦子豪已經這樣說了,他們也不好說什么,都介紹了一下自己。
“晚上,你和我們一起玩?”秦子豪突然問道。
林鹿搖搖頭:“不去。”
她知道這群人所謂的‘玩’是什么,無非就是花天酒地,還是乖乖回家吧。
“別呀!哥哥帶你去好玩的地方,保證你喜歡,有沒有朋友你也一起叫上吧。”他覺得林鹿性格有點淡然,以為是人多放不開,有個朋友在會反而好點。
“你們去吧,我不去。”上一次被秦九笙教訓之后,就幾乎沒去過了,她可不想再刺激秦九笙。
“林鹿,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你出錢,再說只是玩玩而已。”朝熙實在看不慣林鹿玩著欲情故縱的把戲,裝得一副白蓮花的樣子。
林鹿轉頭,冷聲道:“我為什么一定要去?”
她只是覺得好笑,朝熙心中想什么,一眼就看穿了,她還不屑玩這種低下的手段。
“林鹿,你別不知好歹。”朝熙惱羞成怒道。
“好了,妹妹,你晚上給我個面子過來?你要是擔心亂,放心有我在。”秦子豪信誓旦旦道。
林鹿勾了勾唇:“秦子豪,你別后悔就行了。”
“喝一次酒哪能后悔,晚上我來接你。”
秦子豪說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林鹿揉了揉太陽穴頭疼,要怎么跟秦九笙說她晚上晚點回去呢?
她剛從教學樓走到,就遇見迎面走過來的洛可可。
“鹿鹿,你晚上有事嗎?”洛可可低垂著眼眸,纖長的睫毛遮住她眼下的情緒,睫根處氤氳著淡淡的憂傷,若乎其微。
“沒事。”林鹿敏銳感覺到她此刻心情不太好。
“晚上我想去玩,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呀!”洛可可兩只小手一直攪在一起,她在沈城就沒有什么朋友,更別說在帝都了,唯一認識的人就是林鹿了。
“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喝酒。”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蚊子聲音似的,但還是精準的落入林鹿耳里。
“心情不好?”林鹿幾乎已經確定了她是因為什么事不開心。
“嗯。”洛可可咬咬下唇,怕林鹿以為她是那種不務正業的朋友。
“晚上有課?”林鹿輕聲問道。
“沒有。”洛可可搖搖頭。
林鹿帶她去了周邊的咖啡館,洛可可坐在那里一直低垂著腦袋,情緒低落,耳邊烏黑的秀發遮住她嬌小的臉蛋。
她冰冷的指尖將洛可可下頜抬了起來,那雙圓潤猩紅的眼眸就這樣落入她眼中,眼角還殘留著淚痕點點,拿出紙巾輕輕拭去晶瑩的淚光,嗓音也不由得變得柔和起來:“出了什么事?跟我說說?”
“我...我和秦憐...取消訂婚了。”洛可可臉色蒼白,說完這句戶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心痛如刀絞。
對于感情之事她也是一片空白,若是其他事她還能護著洛可可。
可是感情畢竟是強求不來。
“晚上你想玩什么,我陪著你。”林鹿的嗓音不大,洛可可聽見卻抬眸看著她,連忙點點頭。
“謝謝你,林鹿。”她內心一暖,或許她還有能值得傾訴的朋友,而那個人就是林鹿。
洛可可眼睛又泛起晶瑩的淚花,鼻頭一酸,吸了吸鼻子,想強行把淚花逼回去,可惜眼淚像是不聽她話似的,止不住的淚流。
世間八萬字,唯有情字最傷人。
“傻丫頭,別哭了,我替你好好教訓他。”林鹿抽過紙巾,仔細替她擦拭淚珠,雙眼紅彤彤像是兔子的眼睛。
“嗯。”就應該好好教訓他,她那么喜歡他。
林鹿點了些甜品給洛可可,她知道洛可可喜歡吃甜食。
洛可可咬著勺子看著林鹿問道:“你不吃嗎?這家咖啡店東西很好吃。”
林鹿搖搖頭:“我不吃甜食。”
“那我吃了。”她覺得她一個人吃,然后林鹿看著,覺得怪不好意思。
秦子豪不知道從哪里找來她的手機號,給林鹿打了個電話,腦子第一反應是想掛點,但看見是帝都的號碼,還是接了起來。
“在那里呀!我開車過來接你。”秦子豪熟悉的聲音傳來。
“學校附近的咖啡店。”林鹿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三分鐘后,一輛黑色的超跑低吼聲貫徹黑夜,停在了咖啡店門口。
林鹿拉著洛可可走出來,就看見那輛超跑,在黑夜中威風凜凜。
她跟洛可可坐在后面,聽見關門聲,秦子豪才掐滅手中香煙,轉過身,看見洛可可時,他明顯一愣,隨后問道:“妹妹,這是你朋友呀!”
看著像只小白兔,很乖,簡單又純粹。
這是秦子豪見洛可可的第一印象。
洛可可乖乖的坐在后座,系好安全帶,小手緊緊放在雙腿上,小臉略有些緊張,圓潤的星眸無辜氤氳著不明水汽,整個人干凈的像是一張純潔的白紙。
“嗯。”秦子豪緩緩啟動車子,低鳴的野獸在寬闊的道路上奔馳,卷起一地的塵埃。
他將車子停在專屬VIP停車位,秦子豪是這里的常客,知道他今晚要來,酒吧老板已經提前給他留好了車位,一路暢通無阻,就來到他訂好的卡座,訂的是在樓上,全場最好的位置。
洛可可小手一直緊緊拉著她的手,生怕林鹿松開,她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場合,燈光昏暗,氣氛火熱,耳邊響起的都是重金屬音樂。
卡座上的其他人看見秦子豪過來,后面還跟了兩個漂亮妹子,紛紛吹著口哨調侃。
秦子豪彎下身清清嗓子道:“這是我妹妹林鹿,另外一個是她朋友。”
“什么妹妹呀!是不是情妹妹?”另外一名男生笑著調侃道。
“很純的,沒有什么想法,我告訴你別搞她,她脾氣不太好。”秦子豪已經提前給他們預警了,若是還要去招惹林鹿,那就怪不得他沒提醒。
有了兩名美女加入,氣氛自然也節節升溫。
“玩游戲玩游戲。”
另外一名男人立馬開了一瓶酒,給所有的空杯都滿上。
洛可可一直坐在林鹿旁邊,兩只小手緊緊攀附她肩膀,有些后悔說出來玩了,怎么感覺這個氛圍很嚇人,小聲說道:“鹿鹿,我有點怕。”
前二十年洛可可都是乖乖被養在家里,洛家把她當成聯姻的工具來對待,怎么又會允許她來這種場合。
林鹿拍了拍她的手:“別怕,我在。”
她想,要是不喝酒,應該沒什么問題。
游戲進行到高潮部分,朝熙見她們兩個人一直默默待在角落里,用手肘撞了撞旁邊的旁邊男人:“那兩位美女就這樣干坐著,你這位暖心中央空調你不去示意一下?”
那名男人立馬心領神會,端著三杯酒走過來,遞給了林鹿一杯,然后遞了一杯給洛可可,他彎著腰低聲道:“我叫時南,以后有時間可以一起多玩玩,我干杯你們隨意呀!”
林鹿只是象征性的輕抿一下,唇都沒有沾到酒。
而洛可可看見林鹿都喝了,直接一口喝完,那苦澀的味道殘留在唇齒間,一杯洋酒下肚,辣的五官都皺起來。
“美女,好酒量。”時南眼眸里閃過一絲精神,看向洛可可的眼神更加不善,這很明顯就是一只乖乖的小綿羊,涉世未深,乖巧的不像話。
洛可可擺擺手:“我不會喝酒。”
“玩游戲嗎?”時南坐在洛可可的旁邊,伸手拿了幾個篩盅過來。
在林鹿與洛可可之間,他選擇了洛可可,主要是看起來好騙,來酒吧玩得女人不就是那回事,尋找刺激。
林鹿冷眼看著他,嘴角也勾起淺淡的弧度。
“鹿鹿...”洛可可面露猶豫的看著林鹿,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沒事,你玩吧。”林鹿修長的指尖落在洛可可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漸漸地洛可可那顆不安的因子也隨之消失。
洛可可和時南玩起了篩盅,洛可可不知道怎么玩,時南還專門給她講解了一下規則,洛可可就這樣迷迷糊糊玩起了游戲,她一直輸,每次輸了就很耿直得喝了一杯酒,洛可可這種剛出來玩的小萌新怎么玩得過時南這種老手。
洛可可接連幾杯下肚,腦子已經暈乎乎的,再加上今天情緒又不穩定,醉的更快,洋酒本來后效就大,兩眼直冒星星。
時南剛給她倒好酒,遞到洛可可嘴邊時,就被林鹿一手握住了手腕,那刺骨的冰冷觸感漫及全身,再對上林鹿似笑非笑的眸子,讓他身體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醉了,我陪你玩。”林鹿勾唇緩緩道。
“好。”時南是來者不拒,只要是女人。
“既然玩咋們就玩把大的,敢不敢玩。”林鹿眉眼微挑,她眼眸本就是屬于那種狐貍眼,上揚就顯得風情萬種,特別是眼下的淚痣還灼灼生輝,勾人心魄。
時南呼吸一緊,心里暗自罵道,真他嗎的撩人,美色當前哪里還記得秦子豪的警告。
“好,你說玩什么。”時南邪肆一笑,論玩林鹿是肯定玩不過他,從小玩到大已經是老手,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林鹿拿起酒直接將玻璃杯倒滿,整整一杯。
“誰輸了喝完。”林鹿略帶挑釁的看著他。
“行,你輸了別哭就行。”他最怕女人哭,沒完沒了很煩。
林鹿熟練的拿起篩盅玩了起來,她耳朵動了動,清晰聽著篩子碰撞的聲音,時南只是象征性的搖了搖兩下,便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時南朝她抬抬下巴,示意先叫。
林鹿連篩盅都沒有看,便喊了起來:“四個六。”
時南抬了抬眉眼,這個不中不肯的叫法倒讓他覺得林鹿是在故弄玄虛,根本不會玩,還裝作一副會玩的樣子。
“三個一齋。”
“開你。”林鹿率先打開篩盅,里面一個一都沒有。
若是時南想贏,必須要開三個一出來。
他陰沉的臉看著林鹿篩盅里的數字,他忽而笑了笑:“厲害呀!”
時南將那杯酒一飲而盡,杯口朝下示意他已經喝完了。
那邊也玩的火熱,主要是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的都是大尺度游戲,自然氣氛節節高升,男女嬉戲的聲音絡繹不絕。
洛可可已經倒在一旁昏睡不醒,她兩眼困得睜不開,腦袋也暈暈乎乎。
“妹妹,你朋友醉了呀!”秦子豪大聲喊道。
“嗯。”林鹿側眼看著洛可可,見她靠在沙發上,面露難受之色,將頭貼心的轉了過來,靠在她肩膀上。
“你去玩吧,我看著她。”秦子豪點了根煙抽了起來,他有點累,不想動彈,朝熙他們叫他去舞池玩,實在是沒那個精力,便拒絕了。
林鹿特別不放心的看著他,這不是將小白兔推入狼的口中,任人宰割?
“什么眼神,我對這種純情小丫頭沒啥興趣,我喜歡大胸。”秦子豪給了她一副你懂得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