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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兩個林鹿

  那張臉與她完全一摸一樣,幾乎一毫不差,就連眼下淚痣都在同樣的位置。

  ‘她’面色微紅,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臉上像是帶著精致的假面面具,目不轉睛望著林鹿。

  姜柏看著這一幕,瞪大的眼睛,我擦,兩個鹿姐?這整容也整的太像了吧。

  “殺了姜柏。”江盛南低聲命令下,接受到命令,‘她’臉上的笑意盡數褪去,換上一張冰冷的臉。

  他悠閑從口袋里拿出根香煙,給自己點上,神色坦然,悠悠吸了口,緩緩吐出一圈圈淡淡的煙霧。

  ‘她’雙眼一橫,身形靈敏一閃就消失在視野中,突然從林鹿身后竄了出來,林鹿感受到一抹凜冽的氣息,身體一閃,避開了‘她’的攻擊。

  林鹿順著地面滑出去一段距離,與‘她’拉開差距,眉頭緊鎖,眼前這個少女與她的拳法如出一轍。

  江盛南饒有興致望著這一幕,他也很想知道誰會更強一點,希望林鹿別讓他失望,五年之久,他對林鹿期望值蠻大。

  “殺了你…殺了你。”‘她’口中反復重復這一句話,像個沒有生命的機器。

  林鹿停頓片刻,率先發動了攻擊,‘她’身形一頓,快速出現在林鹿身后,林鹿也迅速反應過來,躲避‘她’的偷襲。

  “乖孩子,你要記得你是最厲害的。”江盛南看著一身黑衣的少女,目光癡戀,完美的像是件珍藏的藝術品。

  話音剛落,‘她’又發動更猛烈的進攻。

  林鹿不想與‘她’過多的糾纏,打算速戰速決,兩人勢均力敵,隱隱占了上風。

  ‘她’不知道從哪里拿出的刀,鋒利的刀面差過她白嫩的掌心,手心一疼,流出鮮紅的液體。

  林鹿看著手中漸漸流出的血液,淺淡的褐眸倏然涌起一片金色,占據整個眼眶,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她舔了舔掌心,嘴唇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

  她喜歡鮮血的味道。

  璀璨的金色發出妖冶的光芒。

  僅僅過了兩秒,手心的傷口就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愈合,直至消失不見。

  手上淡淡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嗅覺,肌膚之下的細胞拼命叫囂著,她脖間青筋暴起,活動了下脖子,扭動的‘咔咔’作響。

  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的陰森。

  她被林鹿壓得太久了,似乎要感謝‘她’,若不是那淺若的血腥味,她又怎么會醒過來。

  江盛南深邃的眸子凝聚著笑意,他慵懶散漫的抽著煙,慢條斯理,不疾不徐。

  林九矜出來了,他就不算做的無用功。

  他期待接下來林九矜表現。

  ‘她’停頓幾秒又迅速發動攻擊,速度比剛才更快迅猛,尖銳的刀面擦過她臉頰一側,林九矜微微側身躲過,身體一閃,消失在視野中。

  一旁的姜柏也沒有閑著,他瞧瞧觀察著所有人動向,偷偷從口袋里拿出折疊刀,他剛才被那人一直盯著毫無下手的機會,他不能幫上什么忙但也絕不會拖鹿姐的后腿。

  他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打開折疊刀割動著手里繩子,觀察著動靜。

  林九矜動作更加敏捷迅速,打的‘她’措手不及,鋒利的指甲在‘她’臉上劃出一道道痕跡,流出絲絲鮮血。

  ‘她’仿佛不知道疼痛,不要命的襲擊林九矜,哪怕身上掛了彩也沒有停止攻擊。

  林九矜一手擒住‘她’手腕,另只手握成拳一拳揍在‘她’嘴角,精致的臉瞬間凹陷下去一塊,詭異而又殘缺,整個人被甩出去幾米遠,跌落在大廳中間,揚起層層的腥臭水花。

  江盛南看到結局已定,這個結果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將香煙丟在腳邊,用腳尖捻滅,緩緩吐了煙圈,走之前意味深長看了眼林九矜。

  不急,他會在帝都等著林鹿。

  好戲還在后面。

  江盛南趁著林鹿注意力被吸引,順著走廊另一側離開了。

  林九矜聽見微弱的腳步聲,剛想追著江盛南而去,‘她’發了瘋似的沖了過來,林九矜眉宇間夾雜著不悅之色,一腳踢向‘她’,踹出去數米遠。

  這時,姜柏也掙脫了束縛,將手上的繩子甩開:“鹿姐,你要好好教訓她。”

  他被捆的手都麻了。

  林九矜松下戒備心,‘她’已經不足為懼,沒有任何威脅。

  只見那人踉踉蹌蹌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清麗的小臉上血跡肆意恒生,恐怖駭人,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般,‘她’渾然不知道疼,步伐緩慢,一步一步走向他們。

  林九矜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她全體的汗毛都豎立起來,那是種收受到威脅的緊迫感。

  ‘她’身體歪歪扭扭,抬起顫巍巍的手指指向林九矜:“我...我要....跟你....一起.....”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林九矜迅速反應過來,而姜柏也聽見微弱的滴答聲,他毫不猶豫迅速沖向林九矜,將她摟在懷中,身后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翻滾的熱浪沖擊在姜柏寬闊的背上。

  他堅挺的身軀將她死死地擋住,沖當了人肉背墊,他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臉色蒼白額間冷汗冒出,背后燒灼一片,林九矜碰到他后背粘稠的血跡,那濃郁的腥味充斥著她的鼻尖,金色的瞳孔猛然縮小,恢復如常。

  姜柏扯動虛弱的嘴角:“鹿姐,你當初拿命護我,如今,我也拿命護著你。”

  他額間的虛汗一滴一滴落在她臉上,她長而密的睫根輕微閃爍,堅硬冰冷的心裂開一絲裂痕,那荒蕪寸草不生的地方照射進了暖陽,春暖花開。

  “為什么?”林九矜嘴唇微微顫抖起來,在她心中,人都是陰暗而又自私,或許只有秦九笙和云亦淼會對她好。

  就好像突然堅信的東西,被人狠狠打碎。

  滿目荒涼,可笑至極。

  她看到過極致的黑暗,所以對人性嗤之以鼻,見過那些人丑惡的嘴臉,打著研究的旗號,用著最真摯的笑意做著最惡心的事。

  姜柏艱難笑了笑:“因為你是林鹿,是我心中的光。”

  林九矜從來不會知道,平安夜那晚,他本來也是放棄了生的希望,可偏偏林鹿來了,將他從死神手里拉了出來,那一刻他就發誓,他要守護林鹿,與愛情無關,僅僅是因為她是林鹿,是他衷心想守護的人。

  林九矜張了張嘴唇,發不出來任何聲音。

  心里對人性的輕視,這一刻也瞬間崩塌。

  她金色的瞳孔又恢復淺褐色,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嗓音哽噎苦澀:“姜...柏。”

  姜柏咬緊牙關:“鹿姐,我是心甘情愿,你也別太難過了。”

  一直在外面等候的秦九笙,聽見巨大的爆炸聲,也趕緊走向里面,就看見這一幕,血跡斑斕的姜柏倒在血波中,林鹿倒是毫發未損。

  秦九笙迅速冷靜下來報了警,順便打了120。

  救護車來的很快,將姜柏接走了。

  空氣中還殘留著濃郁的血腥味,她指尖微微顫抖著,秦九笙察覺到她的異樣情緒,將她涌入溫暖的懷抱中,柔聲安慰道:“他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嗯?”

  林鹿搖搖頭,都是因為她,洛可可和姜柏才接二連三的出事。

  是她沒用。

  “你要對你男人有點信心,畢竟我好歹也是獲得過醫學獎項的人,姜柏會沒事的。”秦九笙揉了揉她柔順的秀發,他身上散發著清幽香氣,似乎給了她莫名的安全感。

  她抬眸,認真看著秦九笙:“真的嗎?”

  “你質疑我其他可以,但是你不能質疑我的能力,有我在。”他的嗓音淡然卻堅實有力,給了她莫名的安全感。

  警察也早早到了,有名要見力不足的警員就想去質問秦九笙,被一旁的警員趕緊攔下:“那是秦九爺。”

  他小心翼翼瞧了眼,見到這么溫情的一幕,視女人如糞土的秦九爺在低聲哄著懷中少女。

  這一幕怎么看,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摸了摸鼻尖也不敢貿然上前,要是打斷了秦九爺的好事,這不是找死嗎?

  “錄口供,改天吧。”秦九笙抬眸朝著他們說道。

  他們只好點點頭,也不敢多言。

  等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一旁的小警官才問道:“老大,那是誰呀?”

  他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這點眼見力都沒有,帝都秦九爺,大人物惹不起。”

  秦九笙將她輕盈的身軀抱起,直接從眾人的視線中離開。

  她沉浸在自責中,秦九笙把她輕輕放在車上時,她毫無察覺,他動作輕緩的替她系好安全帶,他纖長的指尖握住她冰冷如冰的手,與她十指緊緊相扣。

  林鹿感受到炙熱的來源,從手指血液里漫及她全身。

  她呆滯的望著秦九笙,清澈明亮的眸子像是朦了一層薄薄的霧,遮住了那璀璨晶瑩的美好。

  秦九笙憐惜的揉了揉她烏黑的秀發,柔情道:“別多想,等會我帶你去見姜柏。”

  “阿笙,我怕。”林鹿緩緩道。

  這一刻,她卸下所有的偽裝,她不再是那個冷漠不近人情的林鹿。

  只是個單純的小姑娘。

  她怕所有人都會因她死,若是她孤獨一人,素不相識倒也罷了。

  洛可可與姜柏偏偏走進了她內心,在她心中種下了陽光與大樹。

  “我在,別怕。”秦九笙低聲輕緩的嗓音仿佛給了她新的希望。

  那股不安與不確定也隨之消散。

  與此同時,德魯酒店十三樓。

  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動作粗魯暴躁,聽見房門撞在墻壁上的聲音,江盛南回頭冷靜瞧著來人:“怎么?誰惹你了?”

  來人是姜年。

  他臉上怒意恒生,狹長的眸子陰鷙的看著江盛南,嗓音冰冷氣急敗壞:“江盛南,你什么意思,你針對林鹿我不管,你牽連姜柏是什么意思。”

  他眼底猩紅一片,得知這一消息時,他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還是一旁的人扶住了他。

  姜柏可是姜家唯一的男丁,他若有任何閃失,怎么向姜家列祖列宗交代。

  “我以為什么事?”江盛南毫不在意說道,他倒是知道那小子鬼主意多著,早就注意到他手中藏了刀,只是沒有說破而已,他與姜年是合作關系,犯不著為難姜柏,綁架他不過是吸引林鹿上鉤。

  “姜柏生死未卜躺在急救室,江盛南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姜年額間青筋暴起沖著他咆哮。

  江盛南掐滅指尖香煙:“一把年紀了,火氣不要那么大。”

  姜年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有什么事沖我來,姜柏是無辜的。”

  “我們合作也有幾十年了,我犯得著針對一個晚輩,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保證不會有下次,再說,我也從小看著姜柏長大,怎么會故意傷害他?”江盛南淡然幽幽道。

  “你若是不牽扯他,他就不會受傷,江盛南你逼我跟你魚死網破,姜柏若有一點閃失,你大可以試試后果你承不承擔得起。”姜年也是怒急攻心,渾然不管什么教養涵養,都是狗屁。

  “這話嚴重了,你這個時候與我魚死網破,你是想讓別人漁翁得利嗎?”江盛南絲毫不在意姜柏是生是死,若是死了也好,至少林鹿會很低迷,那可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誰都可以,姜家人不行,我要退出新興項目,你自己研究吧。”

  話音剛落,姜年剛想轉身離開,身后江盛南的話卻將他死死釘在原地。

  “姜年,我不是有意要綁架姜柏,你知道林鹿最在意就那么幾個人,還有兩個在圣光醫院,除此之外就只有姜柏了。”

  姜年瞳孔猛然放大,腳像是被死死粘在地面,移不開半步。

  圣光醫院人群密集眾多,絕不是下手的好時機,也只有姜柏了。

  “江盛南,你別欺人太甚了。”姜年咬牙切齒道。

  “姜年,我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不然絕不會出此下策,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除非船翻或者到岸,否則哪有輕易下船的道理,再說,這條路對于你百利無一害,這項研究獲得專利,你享受的可就是無盡的榮譽。”江盛南不疾不徐一點點攻克姜年的內心,他在乎的無非就是姜家,打一巴掌再給個糖。

  姜年苦笑一聲:“我只有一個要求,別再牽連姜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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