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垂眸看著她,沒有話,上課鈴聲響起許久,洛可可才轉過身去。
第一節課就是馮禎的歷史課,他這節課打算講之前考的歷史試卷,所有饒試卷都發了下來,他讓所有人自行先找正確答案,等下再講解。
他親自將試卷遞給了林鹿,除了名字填了以外,干凈的像一張白紙。
馮禎也懶得在上面畫個零,直接把試卷給了她。
“林同學,不出意外應該是墊底。”馮禎慢條斯理道,平凡的臉上扯起一抹笑意。
“嗯。”她生性散漫不喜歡麻煩,對于這類勞累的事,她不喜歡便不做。
“林同學,心情很好?”馮禎狹長的眼眸里閃過一縷精光,眼前少女眉梢處都染上柔色,冷清的臉褪去了冰冷。
林鹿抬眸,疏離的瞳孔里暗淡氤氳著冷氣,櫻花唇瓣緊抿,襯的精致的五官都冷淡無光。
“嗯,還不錯。”林鹿軟綿綿的靠在椅子上,手肘撐著臉蛋,她腦海里突然閃過秦九笙那張俊臉。
“聽新生晚會快要開始了,林同學代表班級參加吧,記得一定要拿名次喲。”馮禎漫不經心推了推眼眶。
聞言,林鹿抬頭陰鷙看著他,眸色黝黑:“不去。”
這個回答仿佛在他意料之中,他低下頭壓低了嗓音,用僅用兩個人聽見的嗓音道:“你去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對林同學很有用。”
馮禎的話對她沒有半點吸引力,她慵懶回答:“不感興趣。”
她從來不想參加什么無聊的晚會,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如果是你身體的秘密呢?”馮禎對上她陰鷙的雙眸,嘴角一笑,目光平和,轉身往講臺走去。
林鹿眼眸微瞇,眉頭緊蹙。
他知道什么?這個男人越來越神秘了。
等到馮禎回到講臺上,林鹿才收回視線,不作他想,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給秦九笙發了個消息。
秦憐在秦家?
秦九笙聽見手機響,幾乎是秒拿出手機,看見屏幕上面的內容,幽深的眸子里濃聚著凌冽的寒冰,他抬眸陰沉的看著秦憐。
秦憐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氣息襲來,似乎要將他生生撕裂開,他轉頭一看,就對上秦九笙陰沉的視線,他神色微滯,摸了摸鼻尖:“三哥,你怎么這樣看著我?”
他都沒有惹秦九笙。
秦九笙緊抿的唇線散發著陰冷,輪廓硬朗五官立體,面若寒霜。
確認關系后的第一條微信,不是問他,而是問秦憐。
這讓他如何不氣。
他沉默片刻,幽幽開口:“你與林鹿什么關系?”
秦憐愣了愣,遲疑半秒:“三哥,我就當過林鹿她們班軍訓教官,我可私下沒有和她有往來,地良心日月可鑒。”
他也從傅謙口中得知林鹿與秦九笙關系,他自然不可能再去找林鹿,除非覺得自己活久了,想找死。
秦九笙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他起身,解開頂端兩顆紐扣,露出白皙頸項和精致鎖骨,將手臂處衣袖挽至手肘處,動作優雅而又矜貴。
秦憐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覺,三哥這模樣就是發怒的前兆。
可是他真的和林鹿半毛錢關系都沒櫻 比竇娥還冤。
秦憐心中欲哭無淚。
“三哥,我想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秦憐剛想溜出去,就看見傅謙快他一步,將門拉上了。
秦憐:.......
他尷尬回頭笑了笑:“三哥,能不能不打臉?”
雖然他當兵許久,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他打不過秦九笙。
這個男人發起狠來不是人。
秦九笙一拳揍上他眼睛,房間里響起一片哀嚎聲。
傅謙站在門口,聽見這哀嚎聲,突然感到莫名的欣慰,只要九爺不對他發火,其他人無論是誰都校 十幾分鐘后,秦九笙才緩慢回復了個在。
看到這條消息,林鹿敏銳感覺到秦九笙心情似乎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她感覺錯了。
總感覺背后涼颼颼。
下課后,林鹿直接翹了后面所有的課,去了圣光醫院。
沈澤花已經醒了過來,面色蒼白,呼吸輕若,還不能動彈。
沈澤花身體里的毒素差不多已經排空,身體現下正是虛的時候,醫生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好些了嗎?”林鹿輕聲開口問,目光柔和。
“嗯。”沈澤花微微側頭,看著淺褐色少女,微弱的光線透過窗戶縫隙照射在她頭頂,暈染出淡淡的光圈,濃密纖長的睫毛也渡上一層暖色,整個人明媚而又美好。
沈澤花沒有問那個女孩是誰,為何自己是林九矜,她不知道林鹿的過往,只要林鹿不,她就不問,這是她們的相處模式。
“等你好了,我送你回韶鎮吧,我不想你受到傷害。”林鹿平靜道,她低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緒,不想讓人察覺到她眼中的那抹憂傷。
“好,鹿鹿,你也不用太自責了,我年紀大了,指不定哪就沒了。”沈澤花平靜接受現實,她對于林鹿的安排從來沒有異言,她年紀大了也經不起折騰。
聊了一會,沈澤花就體力不支,沉沉的睡了過去。
林鹿替她將被子蓋好,才退出了房間,直接去了秦家。
傅謙似乎早就知道林鹿會來,早早在門口等候她,恭敬替她拉開了門:“林姐。”
林鹿看了他一眼,緊接著問:“秦憐在哪?”
傅謙停頓下,立即回答道:“書房。”
她自然知道書房在哪里,輕車熟路就拐到書房,房間里只有秦九笙與秦憐兩個人,秦憐痛苦的捂著臉,一臉幽怨道:“三哥,你就不能下手輕點嗎?我又沒惹你。”
語調委屈的像是個受欺負的媳婦。
秦九笙陰冷的看著他,接收到訊息之后,秦憐馬上閉了嘴。
林鹿走到書房,見門掩著便直接推開門進去,秦憐剛看見她,開口問:“林姐,你找我…”
話還沒有完,秦憐就感受到迎面襲來強勁的風,帶著威脅嗜血氣息,他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避開,有力的拳頭擊中他的腹部,整個人受到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撞倒在身后的玻璃上。
秦憐痛的不出來話,身后的防盜玻璃上都驚出一絲裂痕,他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你們一個二個有病呀!干嘛打我,惹你們了?”
被三哥教訓就算了,還被一個姑娘給教訓,這要是傳了出去,他的面子往哪里擱。
“她很難過,你傷了她的心。”林鹿嗓音冰沁如寒霜,明媚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
聞言,秦憐身體一愣,她的人是指的洛可可?
“林姐,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著。”秦憐臉色也陰沉下來,他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洛可可,他不想與洛家扯上聯系。
“偏偏她的事我管了。”林鹿微微道,臉色黝黑,洛可可護過她,那她也要護著洛可可。
秦憐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林鹿,我知道你與她感情好,但是感情這種東西,旁人幫不上忙。”
他以為林鹿是洛可可找來的客,他們兩注定沒有好結果,趁著她年輕,還不如早點結束錯誤。
“你要去道歉。”
林鹿雙手環胸看在一邊,一身黑色衣服給人死氣沉沉感覺,就像是個社會大佬站在那里,手中揮舞著球棒,見誰不爽就給他一棍子。
“林姐,這件事你別插手了,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我不相信洛可可她會不知道。”看在三哥的面子上,他不敢跟林鹿計較,這頓揍他也只能算了。
秦九笙當個局外人,完全沒有藥插手的意思。
看見林鹿揍秦憐,心里大致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原本還陰云密集的臉頓時茅塞頓開,那股冰凌的氣息也隨之消失。
他風輕云淡看著這一幕,在一旁當起了觀眾默默吃瓜。
“我你要去道歉,那是你們的事。”林鹿冷漠道,她不關心洛可可與秦憐發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洛可可哭的很傷心。
不問緣由,不問過往。
她只想替洛可可報仇。
在她心中,洛可可是一抹暖陽的存在,她不許任何人欺負她。
“林姐,我脾氣好不與你計較,你不要得寸進尺。”到后面,秦憐嗓音越來越低,眸色深沉。
這么多年來,還沒有人敢挑戰他的底線,就算林鹿是三哥的人,若是她再敢挑釁,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林鹿眼眸微瞇,二話不一拳揍上他眼睛,狠絕凌厲:“聒噪。”
她想不通一個大男人怎么那么多話。
秦憐俊美的臉上滿臉淤青,兩眼徹底相對稱熊貓眼,略有些狼狽。
他咬緊牙根,渾身氣的發抖連著胸腔都有些痛,他輸給三哥心服口服,這個女人,他可不服。
第一次覺得男饒面子被人踩在了腳下。
秦憐五指握成拳,快速向林鹿襲來,她微微側頭就躲避開,一腳踹上他腹,強健的角力直接將他踹到墻壁上,過了許久,秦憐高大的身體軟綿綿落了下來。
林鹿皺了皺眉,他不會這么不經揍吧。
她剛想過去看下秦憐的傷,身旁的秦九笙拉住她纖細的手腕,輕輕一用力,她就跌入火熱的懷抱鄭 秦九笙憐惜的看著她白嫩修長的手指,指腹摩擦著她的肌膚,見少女面色平平,他嘴角扯起寵溺的笑意:“手不疼吧,他皮糙肉厚經打。”
秦憐原本還想掙扎爬起來,聽見秦九笙的話,徹底暈了過去。
三哥,你胳膊肘凈往外。
“還好。”
林鹿轉過頭,坐在他大腿上,他身上高溫的熱度迅速漫及她全身,連著她冰冷的血液都溫暖起來。
秦九笙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五官俊美輪廓硬朗,妖嬈的桃花眼泛著迷人晶瑩光澤,眼波淋漓盡致,一顰一笑都勾人魂魄。
林鹿呆滯的看著他,眼里只剩下他俊美的笑意,她驚喜般回過神,心跳猛然加速。
她怎么又沉浸在秦九笙的美色鄭 “真是個妖孽。”林鹿咬牙切齒,她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男人會長得比女人還妖,但又偏偏不是那種娘氣。
“只對你一個人這樣。”秦九笙靠在她耳邊緩緩道。
他發現她耳后這一塊肌膚很敏感,他每次話一靠近,她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林鹿還想什么,就感受到手里出現一個冰冷的東西,她低眸一看,手中多了一個U盤。
“物歸原主。”秦九笙淡淡道,他知道這個U盤對于林九矜來很重要,那也就是對林鹿很重要,這里面的東西他找人試圖打開,被人從里到外加密,對于他來也沒有任何用。
她瞳孔微微閃爍,幾次開口都無聲。
這里面是有關于她的東西,每當一提起過往,她內心就忍不住顫抖。
她呼吸稍微平復:“謝謝。”
除了謝謝,她不知道該什么。
秦九笙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她身軀直勾勾的壓了下來,他微熱的指尖摩擦著她的臉頰,指下肌膚冰冷一片:“你不要對我謝謝,要是真心感謝就…”
林鹿一掌拍在秦九笙臉上,清脆的巴掌聲,第一次被人打的秦九爺腦子一懵,頓時腦子一片空白。
他的手才從林鹿衣服里退出來。
面色有些尷尬無奈。
他也不生氣,他要是想吃肉這日子還長著呢。
她白凈的臉染上一層蜜色,略帶羞澀以及清純。
“秦九笙你就是個衣冠禽獸。”
他低垂著眼簾,靠在沙發上,也沒有再逗她,將她衣角整理好:“嗯,古人云,色也,本性也,這世界上只有見色起意,哪有什么一見鐘情。”
他第一次見林鹿,就覺得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姑娘。
林鹿皺了皺眉:“我怎么沒聽過?”
“剛才你不聽過了?我的。”秦九笙平緩道。
林鹿:…
她以為是那個大家出來的名句,結果是從秦九笙嘴里跑出來。
“我會讓秦憐跟她道歉。”他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秦家與洛家的事,只是這些事與他無關,他也不想多關心。
“你不問為什么?”林鹿偏頭問道,畢竟秦憐是他有血緣關系的親弟弟。
“哪有什么為什么,我信你。”
秦九笙的話像是個炸彈在她心間炸開了花,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眸色溫和如墨。
這個男人,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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