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起來一看,小姑娘已經捕好了魚,新鮮的魚在船里活蹦亂跳,而她正在收拾漁網。
她有些驚愕問道:“你會捕魚?”
這么多魚,連個成年男人也做不到,她年紀大了向來淺眠,林鹿起來時動作輕微,她也是有察覺,這才一個小時,就打撈起這么多魚。
“不會,看你動作學會的。”
林鹿搖搖頭。
沈澤花震驚的合不攏嘴,每次她捕魚歸來小姑娘就坐在木樁上看她,她之前還以為小姑娘在看大海,卻沒想到模仿能力這么強。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撿到寶了。
小姑娘就這樣陪伴著她,對她家人小姑娘絲毫不提,她也追問過小姑娘家人信息,她閉口不談,久而久之她也以為小姑娘家人早已經去世了,不愿意提及。
小姑娘很聰明,每日打得魚都有多余的,她便拿到鎮上去賣,給沈澤花買些補品回來。
就這樣平淡的生活持續了兩年。
直到她生病…
“我沒事。”
沈澤花在想,若不是她生病,林鹿也不會選擇回沈城。
她年紀也大了,剛清醒過來沒多久,就又沉沉的睡去。
望著老人安詳和藹的臉龐,突然覺得歲月靜好大致就如此。
替沈澤花蓋好被褥,調高了空調溫度。
便輕聲退出房間。
林鹿看了眼大廳里的公示牌,快速在滾屏中找到了秦九笙的名字。
她壓低了鴨舌帽,嬌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
秦九笙今日并不用出診,徐海僑臨時有事情讓他幫忙出診,他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眉宇間盡是慵懶之色,長長的睫羽之下略帶著淡淡的青色,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
他面診完最后一名病人,雙手撐著下顎,妖嬈的桃花眼半咪盡是散不去的困意,猛然打盹間,瞧見面前坐了位冷清的姑娘。
秦九笙頓時愣了愣,這小姑娘是什么時候來的。
他竟然毫無察覺…
越想越覺得有些可怕,什么時候他的警惕性這么低了。
“姑娘,我說過了我不會給別人做手術,別白費心思了。”
秦九笙冷笑一聲,這姑娘真執著。
林鹿沒有回答他,只是側頭打量了他不胖不瘦的身材。
她在想要不要把他打暈了扛走,然后再威脅他。
她身邊有很多人都是這樣逼迫別人,雖然這樣做確實不太好,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林鹿的目光炙熱赤裸裸,像是一頭餓了許久的餓狼看見了獵物,發出幽幽的綠光。
秦九笙也感受到那抹炙熱的目光,這姑娘莫不是想吃了他。
“你想不想不重要,無論如何你都要救她。”
林鹿淡淡開口,淡定的語氣中不容人質疑。
秦九笙也被她的話逗笑了,緊珉的唇線勾起淺淺的弧度,這么多年來,還沒有人敢命令他做事,沈城秦九笙,幾乎無人不知,敢命令他做事的這小姑娘是唯一一個。
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你不防試試?”
秦九笙壓低了嗓音帶著點陰森和冷意,狹長的桃花眼一橫,略帶點警告的意味。
“你打不過我。”林鹿認真地說道,她剛打量過他,太瘦,身上都沒有幾兩肉,不是她的對手。
那認真地語氣讓秦九笙也一愣,這小姑娘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他一米八五的身高,打不過一個一米六八的小姑娘說出去誰信?
“姑娘腦子有病去看下精神科,我治不了精神病。”
秦九笙遇見這么多人,沒遇見過這么難纏的小姑娘,簡直就是奇葩中的戰斗機。
這姑娘不僅怪到極致,還腦子有問題。
“我沒病。”林鹿清澈的眸子里劃過一絲異樣,但又很快恢復正常。
“有病的人都說自己沒病,小姑娘省省力氣吧。”
被小姑娘這么一糾纏,秦九笙的瞌睡也來了,俊秀的臉上都是困意,他皮細肉嫩嬌生慣養不能累著,也不去管小姑娘還在不在,躺在一旁的老爺椅上小憩養精蓄銳。
林鹿默默坐在椅子上盯著他側顏,五官精致,眼眸緊閉。
想到沈澤花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她好看的秀眉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