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秦九笙挑了挑眉問道。
他這樣開口就是打算替她瞧瞧病情,畢竟能勾引他興趣的人不多。
“我沒病,我奶奶病了,需要你做換心手術,他們說你之前成功過。”
筆尖在紙上停留半秒,秦九笙抬眼看著面前少女,漆黑的眸子劃過一絲深邃。
林鹿倏然抬眸看向秦九笙,突然對上一雙淡漠晶瑩的眸子,饒是秦九笙見過那么多人,也從未見過如此清澈的眸子,干凈純粹的像是一彎淺淺的皓月。
涉世未深才能擁有這么純真的眸子。
“我不替任何人做手術,請回吧。”
秦九笙淡淡拒絕后,收回視線垂眸,繼續整理之前那位病人病情資料,余光感受到前方一片黑影,抬眸一瞧那名少女還在,那雙漆黑眼睛正直勾勾盯著他。
“醫生的職責,不是應該救死扶傷?你為何要拒絕。”林鹿清澈的眸子望著他說道。
她清澈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身上的冷意不減半分。
秦九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姑娘是真傻還是裝傻呢?妄想用醫德來壓制他,也要看他在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心情不好,不想救。”
秦九笙半闔著眼眸,妖嬈桃花眼流轉著晶瑩的光芒,薄唇勾起淺淺的弧度,一臉笑意卻未及眼底,透露著一股森涼,他身子越發的慵懶散漫,柔弱無骨的靠在椅子上。
妖嬈而又魅惑。
“那你怎樣心情才好?”林鹿淡淡問道,她清幽如清水般的眸子看向他,平靜而又純粹。
“據我所知,這病人和你沒有關系,為了個陌生人來求醫?”
秦九笙翻了翻資料,他聽徐海僑說過,這姑娘并不是老人的親孫女,哪個家庭會有老人的監護人那里寫的孫女的名字。
病例上顯示沈澤花無兒無女。
“與你無關,你只用告訴我你怎樣才能出診,我不會少了你的診費。”林鹿言語直奔主題問道。
她知道秦九笙不會輕易出手,有關于他的傳聞她曾也有所耳聞,此人隨性干事憑心情。
現在似乎有點困難。
秦九笙沉默半晌,薄唇微啟道:“心情不好不出診,就這么簡單。”
他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心血來潮想逗逗眼前有趣的小姑娘。
“你想要什么?”
林鹿淡然的開口問。
“無欲無求,就是不想給人做手術,太累。”
秦九笙狹長的桃花眼泛起層層的漣漪,眼波瀲滟。
他是個不能餓著不能累著的人,換心手術是比較浩瀚的工程,沒有幾個小時成功不了,他不會選擇為難自己。
“你愧對你那身白大褂嗎?”
她輕柔的嗓音飄散在空氣中,似夢非夢。
秦九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波瀲滟一片,這小姑娘是想對他說教,可是敢教育他的人都已經不在世上了“愧疚呀!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人活在世上重要的是隨性。”
林鹿沒有說話,壓低了鴨舌帽,淡漠掃了秦九笙眼就從辦公室起身離開。
她知道說再多這個男人也不會出手幫忙,若是他這么容易出手,她反而質疑秦九笙的醫術。
她和秦九笙是一路人。
僅憑第一眼敏感的嗅覺,林鹿就將他歸為了同類,冷漠到了極致,他們都屬于沒有心的那類人。
秦九笙不是個容易松口的人。
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想想別的辦法。
秦九笙將雙手攤開平撐在腦后,視線平視落在那妙齡的少女背影上。
怪到極致就會顯得那么與眾不同。
可惜了,他向來是個隨心所欲的人,從來不會勉強自己。
秦九笙腦海里浮現林鹿那雙白嫩手,殘留在記憶中揮之不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莫不是上了頭不成。
真是有毒。
林鹿走后,后面也沒人排隊,原本還擁擠的走廊瞬間變得冷清。
徐海僑剛結束了一場小手術,回到辦公室就見秦九笙嘴角掛著笑意,有些意外的問道:“喲,春光滿面的這是家有喜事發生?”
“剛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秦九笙眼含笑意如一抹春風襲來,連著硬朗的輪廓也柔和許多,那一笑,連天地間都黯然失色。
徐海僑脫著白卦的手一愣,轉頭對秦九笙說道:“哦,說來聽聽怎么有趣了。”
“想知道?”秦九笙故作神秘說道,待徐海僑臉湊過來時,他臉色忽變:“不告訴你。”
徐海僑:好好做個人不行嗎?
“聽說那小姑娘來找你了?”今天他剛進手術室就聽見有個小姑娘在打聽秦九笙辦公室位置,他隱約瞧了眼應該是那個小姑娘。
“被我拒絕了。”秦九笙說的風輕云淡,他冷漠慣了不喜歡干助人為樂的好事。
再說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徐海僑點點頭,符合秦九笙一貫的作風,要是秦九笙同意了才是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