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宗爵爺那歡喜的樣子,寧侯問道,“不知是哪家閨女這么有福氣,竟得了爵爺你的眼呀?”
看宗爵爺這高興的樣子,不像是被老王爺逼迫的,而是自己相中的,且瞧著還很中意的樣子。
“就是齊家六小姐齊真呀!你應該也見過她才對。”
寧侯聽言,挑眉,齊真?
沒什么印象。不過,齊家五小姐齊瑤,她那威武雄壯的模樣,寧侯倒是到現在記憶猶新。
就是不知道這為六小姐是否與她相似。
寧侯若有所思中,聽宗爵爺開始興致勃勃道,“齊真是齊家最好看,性子最好,才藝也最好的一個。重要的是,她聲音真的是特別的好聽,比百靈鳥都動聽。”
宗爵爺說起齊五小姐聲音時,臉上那表情簡直可用陶醉來形容。
比起女子的容貌,宗爵爺對女子的聲音更為挑剔。這一點京城的幾乎都知道。
對此,不少人在背后說他這是怪癖,是有病。
這癖好,確實是令人不能理解。而也因這異常癖,宗爵爺做的最奇葩的一件事,就是在偶經過人家豬圈時候,覺得其中有一頭豬哼哼的很是有些與眾不同。
所以,就把那豬用轎子給抬了老王府。當寶貝似的養著,還時不時的去聽他哼哼。那樣子,讓人覺得他是要跟那頭豬生死相依。
不過,未等到宗爵爺跟它感情進一步加深,就被老王爺給宰了。
其實,老王爺想連宗爵爺也一起宰了的。奈何,他跑到太快。
對此,有人在背后說他是有病。有人覺得宗爵爺就是故意氣老王爺!
但就算是故意的,他能在豬拉時,還能一臉陶醉的聽他哼哼,那也是相當厲害了。
想到宗爵爺做的那些不著調的事,莫塵不覺想笑。那么現在,宗爵爺因為齊六小姐的聲音好聽就相中了她,好似一點也不奇怪。
寧侯:“齊家那老頭也同意了嗎?”
要知道齊家現在的當家人,那也是個怪脾氣的,從不喜與官場的人打交道,權貴亦然。再加上宗爵爺不止是皇家人,是權貴,還是名聲最不好的一個權貴。
如此,齊老頭能看得上?
“他當然同意!能有我這樣的孫女婿,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他為什么不同意?”
看宗爵爺一臉‘我賊好’,我愿意和齊家結親是給齊家面子的傲嬌樣子。寧侯若有所思,很懷疑齊老頭是不是被老王爺給逼迫或威脅了,是逼不得已太同意的。
“寧脩,等我下聘那天你跟我一起去,也去瞅瞅,那時你就會知道,我挑媳婦兒的眼光可是你比你好多了。”
聽言,寧侯不說話了。
對于挑媳婦兒的眼光問題,他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眼光有問題。但,就是不想改。所以,現在才會如此的鬧心。
不過,這些他跟宗爵爺說不著,也不會跟他說。
“蘇言挺好。”
宗爵爺聽了,撇嘴,“每次聽你夸她好,我就覺得你瞎。”說著,宗爵爺看著寧脩,依舊滿是不解道,“朝堂江湖,你也是有見識人;京中貴女,市井嬌女,你也不是沒見過女人的人。你給我說說,你怎么就著了蘇言的道了呢?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寧侯靜默,良久未言。
“寧脩…”
“嗯。”
“你為什么不說話?”
“說什么?我自己都不明白。”
“你自己都不明白就稀里糊涂把她給娶回來了?”
“不娶回來,將她帶回京城讓人欺負,辱罵嗎?”
“那也是她自己作的,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會不高興!你說有沒有關系?”寧侯看著宗爵爺淡淡道,“包括現在,你這不屑于她,瞧不上的口吻,我也并不喜歡聽。”
宗爵爺聽了,沉默了。
好一會兒,嘆了口氣,望著寧侯道,“過去,我祖父總是說,你們寧家子孫中,你是最像你老太爺的一個。每聽到他這么說,我就覺得他老眼昏花識人不清。可現在看來,他也許是對的。”
“若是這樣的話!那么,現在這門親事,既然他看好的,想來也應該不會有錯。論看人,他確實比我看的準。”
寧侯點頭,“所以,老王爺既能答應了認蘇言做孫女,也就證明她不是個壞的。”
“萬一是他看走眼了呢?”
“他可以不認。”
“你呢?萬一最后證實你也是看走眼了呢?”
“這個不用你操心。”
“你不是沒我妹夫嗎?我怎么能不操心呢!”
寧侯嗤笑。
門外,蘇言朝著屋內望望,默然離開。
在蘇言已陷入沉睡時,寧侯褪去外衣,在她身邊躺下,黑暗中悄然將人擁入懷中,大手輕輕在她肚子上撫了撫,而后緩緩閉上眼睛。
當蘇言醒來,寧侯已經不在,看著身上掖的嚴嚴的被子,蘇言扯了扯嘴角,梳洗過后去了老夫人那里。
同老夫人一起,兩人用飯總是比一個人吃著香。
“吉吉!”
聽到焦急的喊聲,隨著就看到一團白球朝著她沖來,還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兒,那將到她腳下的白球就被莫雨一腳給擋開了!
嗷嗚!
汪汪汪…
嗷嗷的狂叫幾聲,在地上撲騰的幾下后,竟不動彈了。
“吉吉!”
一個綠衣丫頭隨著沖過來,搖晃著地上已不動彈的狗,驚過之后,既是怒,轉頭看向蘇言與莫雨,“侯夫人,不過是一個狗崽子而已,就算是剛才驚到了你,奴婢在此給你磕頭認錯,賠不是也就是了,你至于讓丫頭下這么重的手嗎?”
蘇言聽了,看了看那綠衣丫頭,“你是綠竹?”
“是。”綠竹抱起地上的狗兒,看著蘇言,臉上難掩憤然,“侯夫人,這狗兒是公主最喜歡之物。現在就這么沒了,你說該如何是好吧?”
莫雨聽了,看看綠竹手里的狗兒,眉頭微皺,“夫人,奴婢并未用力。”
這話,蘇言是信的。
因為莫雨確實是用腳給擋了一下,并非是踢。不然,憑著莫雨的身手,那狗兒不會是在距離她兩步的地方倒下。而是在更遠的地方。
“莫雨,現在吉吉都這樣了,你竟然還說你沒用力?你…簡直是欺人太甚!這事兒奴婢要稟報大少爺,請大少爺給做主。”說完,綠竹抱著狗就怒氣沖沖的朝著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大清早的,就這么大動靜,很快全侯府的人都知道了。
當許氏聽下人稟報說,莫雨當時怕狗撞到蘇言竟然一腳把狗給踢死時,心里就一個感覺:看來是真的有身子了。不然,怎會那么緊張。
這下有好戲看了!
“少奶奶,奴婢聽說那只狗可是北荀公主最金貴的寶。現在,被莫雨給踢死了,定會不依不饒的。”小翠對著許氏說道。
許氏聽了,嗤笑一聲道,“不依不饒又怎么樣?難不成還讓莫雨或蘇言給那狗償命不成?”說著,許氏想到什么,抬眸看著小翠道,“你剛說,那綠竹抱著狗找誰主持公道去了?”
“回少奶奶,綠竹去找大少爺去了。”
聽言,許氏輕聲道,“這后院妯娌姊妹的事兒不是應該找老夫人嗎?怎么越過老夫人去大少爺那里了?”
小翠聽了道,“也許覺得大少爺在侯夫人和清月公主之間,一定會向著清月公主吧!而老夫人待侯夫人親近,這是全府的人都看到的。若是去尋老夫人做主,擔心老夫人偏心,她家公主受委而吧。”
許氏搖頭,她覺得這事兒沒這么純粹。
清月公主身邊的倆丫頭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平日里做事兒滴水不漏的,就算是心里擔心老夫人偏心蘇言,這明面上也不會這么無視老夫人的存在。
許氏總感這事兒透著些古怪。
想著,許氏開口問道,“現在大少爺人在哪兒?”
“好像在老夫人那邊!大清早的就過去了,似正在跟老夫人說事兒。”
許氏聽了,整理一下儀容,起身,“走,我們也過去給老夫人請安去。”
總感今天有一場好戲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