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動了江大的人是葛玄,三皇子宗治頓時就來了精神。
滅了葛家,三皇子早已磨刀霍霍,就待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葛玄說是想帶江大聊聊,他說聊聊就是聊聊了?在宗治看來,這就是挑釁!
挑釁寧侯,是挑釁朝廷命官,也是挑釁朝廷。如此,發難葛家,他是理直氣壯,名正言順。
“殿下,要不要去告知寧侯一聲?”王順輕聲道。
“不用了,寧侯這些日子同葛家周旋已是夠累了,余下的事就讓本殿來吧!”說完,宗治整理一下頭冠,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前往葛家而去。
王順急忙跟在后,看著三皇子的背影,心里暗腹:殿下這是要趁著葛玄和葛獷正在被寧侯問話不在家,葛家只剩下婦孺仆役,正值群龍無首之時,趁機將葛家給鏟平了嗎?
定然是這樣沒錯。
另一邊…
寧侯靜靜坐在一邊,看莫塵為青石清理包扎著傷口,聽青石交代著。
“小的同六爺一起來邊境是為給侯爺送信的。”青石說著,瞅瞅寧侯,聲音不覺低了低,“是大老爺給侯爺的信。”
聞言,莫塵正在為他清理傷口的手頓了頓,而寧侯卻是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直接問道,“他們是被誰帶走的?”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青石如實道,“本來小的正隨六爺走著,明明六爺好好的正在欣賞邊境風光,一切都沒什么異常。可不知道咋地,六爺在看到站在藥鋪前的兩個人后,突然…突然嚎一聲就沖了過去!”
就是嚎沒錯!
突然的激動和驟然迸發出的殺氣,把青石當時都嚇呆了。
六爺那樣兇狠的樣子,青石從未見到過。
“然后呢?”
“然后那兩人在與六爺短暫交手之后,就急速撤離了。可是,六爺不依不饒,一直狠命在后追趕。追了很長一段路后,好似追到了那倆人的老窩,他們停止不前,并喚來了好幾個同伙,小的與六爺就被圍攻了。”
“小的與六爺以寡敵眾,逐漸落于下風!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看到了蘇小姐,六爺就…就喊了她。”青石說著,又偷偷看寧侯一眼,隨著低下頭來。
莫塵聽了,差不多明白了。定然是六爺這一嗓子,將蘇言也給拉入旋渦,讓那些人誤以為她是六爺的同伙了。
“然后呢?”寧侯繼續不溫不火的問道。
“然后…”青石嘴巴抿了抿道,“然后,蘇小姐就同那些人一起打六爺。”
莫塵:…
寧侯眉頭微斂,盯著青石道,“你剛才說蘇言做什么?”
青石據實稟報道,“回侯爺,蘇小姐她打六爺。”
“六爺一聲,在那些人朝著蘇小姐看去,還未動手。蘇小姐就朝著六爺沖了過來,一言不發,對著六爺就是一通暴打,下手…下手真的比那些人都狠。”
青石覺得,當時那些人說不定直覺得,蘇小姐跟他們才是一伙的。
幸虧六爺一聲一聲孫媳婦兒叫的親。可也因為這樣,讓蘇小姐打他打的更狠了!
想到當時情形,青石只覺蘇言下手太狠了。
而莫塵想象一下當時畫面,半晌無語。
寧侯臉色亦是變來變去的,從最初感到好笑,到最后開始不愉。
孫媳婦兒!
聽到這稱呼,蘇言打寧子墨打的更狠了?所以,她是對這名頭很不喜歡,也很不滿意嗎?
如此,是看不上他?
這想法出,寧侯眼皮一耷拉,起身,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看寧侯聽完,連一句話都沒就這么走了,青石滿是無助的看向莫塵,“侯爺這是…這是何意呀?”
何意?也許是派人去救人了,也許是任由那‘祖孫’倆自生自滅了。
四面毒草,毒蟲,蘇言與六爺被困于其中。
六爺蹲在石桌上,呢喃,“這牢房倒是別致。”四周,不,包括牢房內都是毒物。
六爺這樣想著,轉頭看了看一旁的蘇言,她也毒物沒錯。
對六爺投來的視線,蘇言視而不見。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呀!都是隔壁這衰神帶來的。
上次他是四處勾搭,害的人家人夫出家當和尚,她跟著遭殃。這次,雖不知道他是為什么又跟人一決死戰,但她又是無辜被牽連。
所以,對她來說,寧子墨就是一衰神沒錯。
想到這一次因為他,害的她兒子差點沒了娘,蘇言拳頭再次蠢蠢欲動。
“蘇言!”
蘇言閉著眼睛,完全不想搭理他。
六爺看蘇言不搭理他,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氣,從對他拳腳相向,到對他愛答不理。這轉變,在六爺看來就是代表蘇言快消氣了。那么,對他重拾孝敬應當也不遠了。
“蘇言,剛才他們把我關進來的時候,給我喂了藥!是什么藥我不知道。所以,我十分擔心會是讓我失控的猛藥!”
蘇言聽了,睜開眼睛來,看著六爺那張憂心忡忡的臉,不吭聲,聽他繼續往下說。
“如果真是那種藥。那,萬一我對你做了什么的話!我可以先給你一顆定心丸。”
六爺看著蘇言語重心長道,“真出事,你也無需多擔憂,反正最后都是死路一條,你擔心害怕也沒用。”
蘇言:特么的,生平第一次吃到這樣的定心丸。
“不過,你也放心,總歸都有我陪著你。”
啊呸!
他這話,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他是在向她表白呢!
明明是他作死,捎帶無辜的人送命。結果他還把話說的像是山盟海誓一樣!
六爺嘆一口氣,悠悠道,“到時候寧脩一定會把你我都給沉了!在你我身上綁上石頭,把你綁在船頭,把我綁在船尾…”
隨著六爺的描述,蘇言腦子里忽然升起一旋律…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坐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