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出事兒了?
葛星兒聽到,看向寧侯,“敢問侯爺,江大是…”
既然護衛報到寧侯跟前,自然不會是無關緊要的人吧。所以,葛星兒有此一問表關切,倒也沒什么不正常。
江大是誰呢?
寧侯淡淡道,“我身邊一個小廝。”
葛星兒聽言了然,“原來是侯爺的貼身小廝。”說著,皺眉,“是何人這么大膽子,竟敢動侯爺人?”
貼身小廝?
倒是也沒錯,確實是夠貼身,但卻不夠貼心。
寧侯轉動著手里的茶杯,看著葛星兒,幽幽道,“是呀,本侯也很好奇到底是何人,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
“侯爺可有什么需要葛家幫忙的地方嗎?若是有,請侯爺盡管開口。別的葛家可能不行,但若論對邊境的話熟悉,怕是少有人能比得上葛家!”
“勞葛小姐費心了!若有需要,本侯會派人去請葛小姐的。”說完,寧侯看向莫塵,“替本侯送送葛小姐。”
“是。葛小姐請!”
“告辭。”
葛星兒隨莫塵走出去,寧侯眸色瞬時冷了下來,眼底戾氣溢出。
眼底戾氣對誰,一時難說。
少時,莫塵走進來,聽護衛正在向寧侯稟報情況。
“江大外出買菜直到午時還未回,劉婆子就去找人,在詢問中得知有人看到江大與人發生打斗,隨后如何,那人卻不知,因為看人逞兇斗狠,害怕被波及無辜遭殃,只看一眼就走掉了。所以,江大到底什么情況人,暫不能確定。”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人定然是出事了,因為她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莫塵聽完,轉眸看向寧侯,卻見寧侯眼簾低垂,不緊不慢的轉動著手指上的扳指,臉上表情隱晦難辨。
莫塵從最初的等待寧侯下令尋人,到隨著時間推移,隨著寧侯的沉默,心里逐漸忐忑不安。
侯爺不會選擇視而不見,就著這事兒任由蘇言自生自滅吧?
這事兒,寧侯做得出來。特別,現在他心里對蘇言正不滿。
如果是這樣的話,萬一蘇言有個好歹。那,那他晚上該咋辦?已經兩個晚上了,莫塵感覺他已快撐不下去了。
莫塵從未想過,他最后也許會死在陪侯爺睡上。
就在莫塵已經臆想到,在他死后,他的墓碑上可能會刻上‘寧侯面首之墓’這等字樣的時候,寧侯開口了…
“帶人去查,去尋人。”
寧侯令下,護衛領命疾步退下,莫塵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侯爺既然派人去尋蘇言,也就證明了,他心里對蘇言還存著見不得人的心思。如此,莫塵就稍稍放心了!
至少侯爺對女人還有興致。
寧侯無閑心去探究莫塵那多愁善感的小心思,只是望著手里茶杯,眸色隱晦莫測。
“寧脩,我剛聽說你身邊那個叫江大的小廝被人給劫走了?”
喜歡家長里短的人,也總是能最快捕捉到事非,這算不算是另類天賦呢?
宗治問著走到寧侯跟前坐下,皺眉疑惑道,“不過,江大是哪個?是那個沒眼色的小廝嗎?”
寧侯嗯一聲,沒多言。
宗治看寧侯似心情不佳的樣子,開口道,“不過一個小廝而已,你派人去找也算是盡了主仆情義了。找到,那是他運氣,找不到也是他命不好。你沒必要為這壞了心情!”
宗治意在寬慰,可寧侯聽在耳中,心里感覺莫名,心情很是微妙。而,莫塵看著宗治,嘴巴抿了抿。
找不到蘇言,命不好的是他好吧!
“侯爺,屬下帶人去找吧。”
寧侯聽了,看他一眼沒說話。
莫塵看著寧侯,壯著膽子將他這沉默當成默認,轉身走了出去,去找人了。
看著莫塵的背影,寧侯眸色幽幽,卻并未阻止。
宗治:“莫塵倒是挺上心的,看來他與江大關系挺好。”
這話,又莫名的感到硌耳朵。
而這三皇子這夸獎,相當于是把莫塵往火坑里拉呀!三皇子這簡直是三人不見血。
另一邊,當王荷花在聽劉婆子說江大與人在街頭打架,而后人失蹤后,心里就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跟江大打架的哪個人是誰?會不會是吳志?
不怪王荷花這么懷疑,因為說來這里賠不是吳志一直沒來,再加上吳志那小心眼的性子,保不準他會做出什么事兒來。
心里的猜疑,讓王荷花心里坐立難安。
出事的地點有,目擊者有,再加上搜索查尋的力度夠大,事情很快就有了進展。
寧侯看著莫塵,涼涼道,“你說十有八九是葛家的人動了她?”
莫塵點頭,“根據查探,在蘇小姐出事兒時,葛家少主葛玄人也在那附近。再加上,在這邊境,家里養著武士的也只有葛家而已。”
寧侯聽了,眼簾垂了垂下,遮住眼底神色。
寧侯的人在大肆尋人,這事兒動靜不小,自然也傳到了葛獷的耳朵里。
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敢動寧侯身邊的人?
心里驚詫著,腦子里不由映現了葛玄那張憤憤不平的臉。想此,葛獷心里一緊,應該不會是他吧!這樣的蠢事兒,他不會做才對。
心里這樣想,可終究不踏實,“去把少主叫來。”
“是。”
小廝領命離開,很快的葛玄來到,“父親,你找我?”
看著葛玄,葛獷沒繞圈子,直接問道,“寧侯身邊的小廝失蹤了,這事你…”
“是我做的。”
葛獷還未問完,葛玄就承認了。
承認的太過利索干脆,讓葛獷一時失語。
“你,你動他一個小廝做什么?”
“父親,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廝,他是寧侯爺養的面首。”
葛玄看著葛獷驚詫的表情,繼續道,“這一點千真萬確,父親不用懷疑。不過,我不是要動他,我本只是想將他帶來套套近乎,也想試著看能不能收買他,讓他在侯爺面前美言幾句。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去請他的那幾個混賬護院似誤會了我的意思。”
“他們誤以為我讓他們去帶江大,是為了弄死他,以此維護星兒在侯爺跟前的地位,防止他與星兒爭寵。結果,陰差陽錯。讓不明所以的人看了,還以為我要讓他好看。”
葛獷聽了,繃著臉道,“然后呢?他人現在在那里?”
葛玄搖頭,一臉無辜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在他們對打時,在我高聲呵斥住那幾個護院后,江大就趁機跑掉了。至于他為何會失蹤,那我就不清楚了。”
葛獷扶額,什么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就是。
心里氣悶,看著葛玄,剛要說話,忽然十多個玄衣護衛闖了進來。
“葛少主,侯爺要見你,請隨我們走一趟吧。”
說完,不由分說,直接架起葛玄往外走去。
這架勢,嘴上說說著請,其實卻是押,由不得你一絲耽擱,更遑論其他了。
看一句話都不容的他們說就這樣將人帶走,葛獷心微沉,隨著跟拉上去。
到寧侯跟前,葛玄對著寧侯,將與葛獷說過的話,又對寧侯說了一遍。
可那些話,葛獷信,可寧侯則不然。或是也清楚這一點,葛玄說道,“侯爺,帶江大的事,我都如實的跟你交代了。那,若是人真在我這里,我又何必強留他惹你不快呢?這樣對我又沒一點好處!所以,人真沒在我這里。”
聽葛玄不似說假,莫塵眉頭瞬時皺了起來。若人不在葛玄的手里,那蘇言為什么現在還未回來?
是因為心里跟侯爺鬧別扭了,不想回來。還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煩,想回卻回不來?
在莫塵思索間,寧侯都已經猜疑到蘇言是不是因為想呆呆偷偷跑回京城了?或是,她是不是跟哪個野男人私奔了!!
多種猜疑,野男人在腦子里出現頻率最高了,讓寧侯心情逐漸變糟。
“找,給本侯仔細的找!”
找回來,一定要先把她的腿打斷。
邊境不小,想找一個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不過,好像也沒預想中的那么難!
在傍晚時分,護衛那邊沒傳來消息,一渾身帶傷的人先到了寧侯跟前!
“青石,你怎么在這里?”看到臉色發白,衣服上血跡斑斑的青石,莫塵驚疑不定。
“我,我隨六爺一起來的。”青石喘著氣,顧不上解釋太對,對著寧侯緊聲道,“侯爺,您派人救救六爺吧!他被人給帶走了。”
寧侯聽了,還未說話,就又聽青石來了一句,“還有蘇小姐,那些人也一并把她給帶走了。”
聞言,寧侯眼睛微瞇,第一反應:所以,現在蘇言是跟寧子墨這個想與她茍合的人在一起?
不知為何這比蘇言跟野男人私奔,讓他覺得更糟心。因為,野男人可以直接宰了。可寧子墨,或只能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