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相府 寧侯竟尋到了解藥,將曹碧錦身上的毒給解了。
這讓許多人感到失望,其中最失望的當屬曹家母女了。
她們不但沒如愿看到曹碧錦死去,還意外看到了寧侯對曹碧錦的在意,這就讓人心里有些發堵了。
而不少人也對寧侯一舉,感到些許意外,原來寧侯爺對曹碧錦竟是真動了情嗎?
這其中,也包括了左相曹昇。
自從這樁親事定下,曹昇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安。因為曹碧錦的身份,極有可能讓寧侯對他產生不滿。
對此,曹昇一直心懷忐忑。可現在,事情的發展實在是超出了他的預料。難道寧侯真的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所以連曹碧錦的身份也不在意了嗎?
曹昇真希望是這樣。但…
曹昇皺眉,但他無論怎么想,都不覺得寧侯是那種會被美色所誘的人。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小廝急促的喊聲,打斷曹昇思緒。
小廝疾步跑上前,不待曹昇開口問,既急聲道,“老爺,不好了,大少爺出事兒了!”
聞言,曹昇心頭一跳,猛的起身,緊聲道,“出什么事了?”
今日曹阭(曹昇嫡長子)同太子一起去馬場選馬,能出什么事兒?
小廝慌忙道,“剛剛太子府護衛來稟報說:大少爺在陪同太子選馬,訓馬的時候,突遭馬發狂,大少爺不慎從馬上掉落,傷到了頭當即昏迷不醒,現已被太子送到太醫院了。”
聞言,曹昇臉色瞬時一白,腳下晃了晃。
小廝連忙扶住,“老爺!”
“去太醫院,去太醫院。”說著,踉蹌著往外跑去。
曹阭雖不是曹家獨苗,但卻是曹昇最為看重的嫡長子,他若是有個好歹,曹昇接受不了。
而曹昇不知,在他離開后不久,曹家二小姐也隨著出現了狀況…
“蘭兒,蘭兒!”
看著前一秒還精神大好,下一秒突然嘔血陷入昏迷的曹碧蘭,曹夫人頓時變了臉。
“快,快請大夫,快請大夫…”
在曹夫人驚慌中,府里亂作一團。
“玉兒,這是怎么回事兒,怎么回事兒呀?”
看著昏迷中的曹碧蘭竟開始渾身發顫,曹夫人握著曹碧蘭的手,臉色發白的看著曹碧玉。
對這突然出現的意外情況,曹碧玉神色緊繃,亦是有些慌亂,“我已經將解藥喂蘭兒喝下了,不應該會這樣呀!”
曹碧蘭身上的藥,既是曹家母女下的,她們手里自然有解藥。
所以,在曹碧錦身上的毒被解除時,曹夫人也不愿意曹碧蘭再受罪,就讓曹碧玉也給她喂了解藥。
解藥吃下,曹碧蘭看著已大好了,都以為沒事兒了,沒曾想才一會兒的功夫,情況突然急轉直下。
“娘,定然是有人動了手腳!不然絕不會這樣。”
“你現在說這些不是多余嗎?我自然知曉是有人趁機作亂,可在這種情況下,我哪里有心思去查。萬一不等把人揪出來,你妹妹先有了個好歹,那…”
曹夫人說著,這會兒滿是懊悔,“我真是不該聽你的,因為怕那點閑言碎語,竟拿你妹妹的身體來做賭。”
聽到曹夫人這話,曹碧玉眼里溢出一抹灰暗,心里溢出委屈。
這些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被數落。看來,她娘這是怪她了。
曹碧玉眼圈泛紅,“妹妹受罪,讓娘煩心擔心,都是女兒的錯。”
聽曹碧玉這滿身自責的話,曹夫人心里也不是滋味兒,“玉兒,娘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一時太過心急,語氣重了點,你這會兒就別跟娘較真了。”
曹夫人這會兒也沒心思寬慰曹碧錦,說完,既對身邊的嬤嬤吩咐道,“你趕緊去書房一趟,跟老爺說二小姐突然不好了,讓他請太醫過來。”
“是。”
因為接二連三的狀況,曹府亂作一團。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才僅僅是剛開始而已。
之后的幾天里,曹府就像是招了什么噩道一樣,厄運不斷。
先是曹阭依舊昏迷不醒,曹碧蘭情況持續加重,接著曹相又被人告到了皇上跟前,說他與鹽商來往過密,收取賄賂,貪污官稅。
且上告者不止是說說,還拿出了不少證據,都是曹昇與鹽商來往的親筆書信。
這下就不由的皇上起疑心了,直派人大理寺卿下去一探究竟。
這事還未完,又遭親生女兒曹碧蘭揭發,說她之所以會中毒,都是她娘和她姐下的手,目的是為了陷害府里姨娘,也為了免于讓曹碧錦的事多聽閑言碎語!
這一下子,曹相除了為官不正,又來了一個治家無方。
曹相仕途陷入危機,曹夫人和曹碧玉聲譽堪憂。
“蘭兒,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被親生女兒揭發,曹夫人無法接受。
“我為什么這樣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你們為了自己,對我下毒,還哄騙我只是權宜之計,不會真傷了我。可結果呢?我現在都快死了!”
“我就是傻,當時怎么就沒想過,這注意既然是曹碧玉想出來的,為什么你不讓她吃那毒藥,反而讓我吃!”
“我知道你一直偏疼曹碧玉,但我以為就算你偏心些,但我總歸是你的女兒,你怎么也不會傷害我。現在看來,是我想錯,是我太傻了!”
“蘭兒,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你走開,別碰我,別碰我…噗…”
“蘭兒…”
曹昇站在外,聽著屋內的對話,臉色一片陰沉,他怎么也沒想到,家里這些糟心的事竟然是曹夫人和曹碧玉搞出來。
只是最后,曹夫人和曹碧玉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被反噬了。
曹昇垂眸,遮住眼底那濃濃的冷怒與戾氣,心有所思。不過,就算是曹夫人母女犯蠢,也絕沒想過會要曹碧蘭的性命。
現在,曹碧蘭身上毒難解,又突然跳出來指控曹夫人和曹碧玉,十有八九是著了什么人的道。
再加上最近接連不斷的事,曹昇幾乎可以肯定,他是招惹了什么人,被人給陰了。而這個人會是誰呢?
一張妖魅的面容涌入腦海。
寧侯…
最近曹相府的事鬧的滿城風雨,蘇言想不知道都難。
此時傍晚,蘇言托著下巴,看著從外回來后就悠然坐在搖椅上品茶看景的寧侯,看的目不轉睛。
“直勾勾的盯著本侯作甚?”
“我在想呆呆長大后會是什么樣兒?”
“你希望他長成什么樣兒?”
“自然是希望他像侯爺一樣。”
寧侯聽言,臉上表情的變的有些微妙,少時沉聲道,“若是他敢像本侯一樣,我定打斷他的腿。”
蘇言聽了,抿嘴樂。
寧脩這么說,定然是因為想到了他對寧有壯做的那些坑爹事兒了吧!
如果呆呆也敢跟他一樣坑爹的話,確實是打斷腿都不為過。
“那侯爺希望呆呆將來長成什么樣兒?”
寧侯看蘇言一眼,沒什么表情道,“只要他看女人的眼神不像本侯這么瞎就行。”
聞言,蘇言不由樂出聲來。
莫塵站在一邊,聽著蘇言和寧侯的對話,有些恍惚,這閑話家常的氛圍,莫名有種歲月靜好之感。
“侯爺,三爺來了。”
聽言,蘇言轉頭往門口望去,心里有些訝異,那天寧坤離開的時候,蘇言看他表情,感覺他一時半會兒絕不會再到這里來。沒想到,這才兩天的時間,他就又登門了。
“讓他進來。”
“是。”
護衛領命離開,少時,寧坤繃著臉走進來,視線在觸及到寧侯身邊的蘇言時,迅速移開。
“二哥!”
“嗯。”
對著已名副其實成斷袖的二哥,寧坤努力讓自己表情平穩如常,“二哥,為弟過來是有要事要與二哥稟報。”
“何事?”
寧侯開口,寧坤肅穆又鄭重道,“二哥,你知道六爺爺這兩日在山上忙什么嗎?”
“忙什么?”
“他不念經了,他在教呆呆和寧旭何為斷袖。”
寧坤說著,繃著臉有些激動道,“聽說,六爺爺為免他們理解不了,還特別有心的讓護衛尋了畫本過去。然后,對著上面的圖畫,認真詳細的給他們逐一講解。二哥,您說,您說這樣下去可還得了。”
據護衛說,因為寧六爺口才了得,講的又足夠精彩,寧旭聽的好似都咽口水了。
想到自己兒子對著圖畫上的兩個斷袖直咽口水,寧坤眼前直發黑。
“二哥,這樣下去可是不行呀!”
這些年,六爺堅持不懈的教老夫人念經,寧坤都感六爺不存好心,想把老夫人作成尼姑。
現在,六爺禍害老夫人還不夠,竟還把魔爪伸向了寧家小一輩兒。他是想做什么?
是想把寧家子孫都禍成斷袖,最終讓寧家以斷子絕孫的方式走向滅亡嗎?
“二哥,現在可怎么辦才好呀?”寧坤滿是焦灼道。
寧侯沒回答,只是看向莫塵,不咸不淡道,“你去伶館找個小倌兒親自送到六爺的榻上,讓六爺跟他把事兒辦了。有了真實的感受,六爺再跟小輩兒講解的時候,就不用再對圖說話,感受只憑想象了!”
寧坤:…
一時都說不清,寧侯與六爺誰更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