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是不是發燒了?
你說本侯發騷?!
蘇言一本正經的問候,換來寧侯一臉陰沉厲問。
這突如其來的疾言厲色,讓蘇言滿是不明所以。
她剛說錯什么了嗎?難道,在這古老的國度,問候發燒,是犯了某種禁忌的嗎?
看蘇言一臉疑惑不解的表情,寧侯擰眉,她竟然還敢在這里裝無辜。
他只是碰到她腰,她就說他騷。那她呢?她對他做的那些該怎么說?
“蘇言,騷,這字眼你好像沒資格用到本侯的身上。”
聞言,蘇言愣了愣,隨著恍然明白了什么,不由感到好笑,而后抬手,手落在寧侯的額頭上,輕聲道,“侯爺,我只是感覺你手心有點燙,想著你是不是不舒服,沒有別的意思。”
蘇言是正經的問候,而想太多,想的太不正經的是他寧侯爺。
誤會被澄清,正常的人這個時候都應該感到有些不自在才對。然,寧侯不然。
“多余的解釋。”
還有,他手碰觸到她身體,她能感受到的就只有他手心發燙嗎?難道不是應該惴惴不安或心生期待嗎?
蘇言聽言,不由莞爾。
也是!
如果不解釋,言語無忌錯的是她。一解釋,想法齷齪的可就是他了。
“侯爺說的是。”
看她那眉眼含笑,似調侃,又似愉悅的模樣,寧侯放在她腰上,本欲拿開的手,又紋絲不動了。
忘記她強他的事,她這小模樣,倒也不太招人煩。
對她,看在老夫人的情面上。或許,他可以試著做一個不計前嫌的人。但,前提是她必須是個有用的人。
是個不止會禍害他,也會禍害別人的人。
想著,寧侯開口,“剛剛都吃什么了?”
話題突然轉移!
另外一只大手,落在她嘴角。
聽著寧侯那似漫不經心的詢問,看著他自然落在自己唇邊,似無意識撫動的指腹,蘇言眼簾垂下。
這若還不是撩騷,那什么才是。
所以,沒有發燒,但確實是發騷了。
“怎么?剛吃過什么就忘記了嗎?”
蘇言搖頭,“沒忘!今天吃了青菜,吃了饅頭,還吃了辣蝦,喝了魚湯,還有…”
“好了,夠了!”
只是聽著,都已感到又辣又腥。
寧侯松開手,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手邊茶水喝一口,壓過那口中本就不存在的味道。
看著寧侯,蘇言舔了一下自己嘴角,想到寧侯剛才的動作和眼神,感覺:他好像想親她,但最后又嫌棄的走開了!
不過,他想親她的理由是什么?蘇言一時想不出來。
“這封信看一下。”
看寧侯遞過來的信,蘇言伸手去接,還未碰到信,看寧侯又收了回去。
“雙手接。”
蘇言聽了抬了抬眼簾。
對著投懷送抱的秦詩妍說女戒,對著她說規矩。看來,寧侯對他不規矩的人,最需要的是要她們守規矩,而非其他。
這么看,他倒像是個正經人。
蘇言伸出雙手,看寧侯將信遞出,恭謙的接過來,打開…
看到信上內容,眉頭微揚,“你爹要把你弟的兒子,過繼給你當繼子?他們這是懷疑你不能生嗎?”說著,眉頭微皺,“你要是不能生,那呆呆從哪里來的?這豈不是說我紅杏出墻?”
寧侯聽了,看蘇言一眼,“你紅杏出墻難道不是事實嗎?一個賀良,一個蕭瑾,甚至還有斷袖。你出墻不止一次。”
這樣的女人,要對她不計前嫌。對寧侯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侯爺既然都查到了,那么也應該清楚,我跟他們都是有名無實。賀良跟他表妹成一家了,蕭瑾對我純屬利用,至于那斷袖,更是什么事兒也沒有。”
蘇言這話倒是一點不假,都是事實。
但這些個事實,也讓寧侯看清了一件事!
“這么一看的話,你好像也就只在本侯這里得逞了!”且不止一次,還是兩次。
這認知,讓人心情不甚愉快。跟他們比較,好像顯得他多無能似的。
蘇言聽了笑了笑,沒再接這話茬。
再說下去,舊賬可就又翻出來了。
晃晃手里的信,蘇言看著寧侯道,“侯爺,信小女看了,不知有什么可以為侯爺效力的?”
寧侯讓她看這封信,讓她知曉這件事,其目的絕不是為了跟她聊家常,或分享他的心情。
他們之間的關系可沒這么和睦友好。
寧侯不會找她來傾訴心聲。所以,十有八九是需要她做牛做馬。
寧侯看著蘇言,涼涼道,“你已是生過娃的女人,不再是‘小女’了!”
“侯爺說的是!我現在已經是良家婦女了。”
“所以,一會兒讓王嬤嬤給你把頭發梳成婦人頭,不要再給我披著女兒家的發髻,在外招搖撞騙。”
“好。”
只要不是觸及底線的問題,蘇言都是很好說話的,一般不較真。
看蘇言如此聽話,寧侯也甚為滿意。她也總算還有一點可取之處。
“信既看了,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吧!”
聞言,蘇言愣了愣,這任務來的有點突然,沒一點思想準備。
看蘇言呆愣,寧侯拿起茶壺給自己斟一杯水,淡淡道,“你不經本侯同意,擅自生下他。想來,他要以什么身份進入侯府,也無需我撐腰,你可以自行為他爭取。”
“現在有人想過繼兒子給我!你是想呆呆屈以他之下,還是想讓呆呆壓過他,就看你的本事了。”
蘇言聽了了然。
這要求,不過分。
只要有本事拿到該屬于呆呆的身份。那么,就沒人能阻擋他這份尊貴。
相反,若是無能,最后讓呆呆落的一個奸生的低賤名頭,那么也別搖尾乞憐。反正,機會寧侯是給了。
“要不要爭取,你自己看著辦,本侯不會強求與你。”
爭取,當然要爭取!
呆呆是寧侯親生子的身份,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而這身份,定然會觸犯到一些人的利益。就算是她不爭取,愿做個與世無爭的爛好人,怕是很多人也容不下呆呆。
既然如此,何不先下手為強呢!
蘇言將信揣到懷里,抬頭對著寧侯道,“侯爺,我之前傷到了頭,有一些記憶還混沌不清。所以,關于侯府的一些情況,可否向侯爺詢問一二?”
“去問莫塵,他會告訴你。”
“多謝侯爺。”
“下去吧。”
“是!”蘇言轉身離開,走出兩步,又退了回來,站到了寧侯跟前。
“還有何事…”寧侯話沒說完,嘴角突然多了一抹溫軟。
又被偷襲了!
當意識到,那冒犯他的人已經退開。
“我來時覺得侯爺你好似想親我,但好像又拉不下臉。所以,還是我來吧!免得你因為心里盤算沒如愿,又找我茬。”
“侯爺您歇著吧,小婦人告退。”
蘇言說完,飄然離開。
站在門口不小心又看完全程的莫塵,心里撲通撲通跳,看著寧侯,等他掀桌子。
提心吊膽的等了好一會兒。結果…
看寧侯舔了舔嘴角,起身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