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被人說跟蕭夫子有一腿;也不會再有王財這樣的惡棍來向我提親…
聽到蘇言這話,蕭瑾心里感覺怪異:她這是把他和王財歸為一類了嗎?
所以,在她眼里,他不止陽縮,還是惡棍嗎?
蕭瑾想著,握著鞭子的手動了動,這樣猛揮一下鞭子,馬一個飛奔,不知道能不能把蘇二愣子給顛下去。
這想法在蕭瑾腦子里過了過,想象一下蘇二愣子被摔的灰頭土臉的美好畫面。蕭瑾繼續不緊不慢,四平八穩的趕著車。
想讓教訓蘇言的想法時刻都有,也分外想做。但,又不想看她對他耍不要臉,耍無賴,到時候仗著摔傷,明目張膽,理直氣壯的住到他家里蹭吃蹭喝,外加喊他陽縮夫子。
所以,忍著內心的波動和沖動,蕭瑾繼續趕著車。
“蕭夫子,你停一下,等等賀良,我有些話想跟他說。”
聽言,蕭瑾看一眼蘇言,很有風度,很好脾氣的把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停下,蕭瑾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看天。也許,他今兒個不止要做車夫載著別人的媳婦兒,可能還要看人卿卿我我,花前月下。
他本來只是好奇事情會如何發展,如何收尾,只想做個看客的。現在,這看客當的有點膩了。
跟在后的賀良看馬車停下,或是意識到在等他,也急忙加快了速度,很快趕了上來。
“蕭夫子,呆呆,蘇…蘇姑娘!”
不再是蘇夫人,而是蘇姑娘了,連稱呼都變了。不過,一跟蘇言說話就結巴這一點倒是沒變。
自第一次聽到賀良對著蘇言說話結巴,蕭瑾就感覺有貓膩。現在看來,他感覺沒錯榮。賀良果然是存著見不得人的心思。
“我兒子都生過了,已經不再是姑娘了,你就叫我蘇妹妹吧!”蘇言對著賀良清脆道。
蕭瑾: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擔不起姑娘二字。
不過,蘇妹妹?這稱呼可比蘇姑娘更黏糊了。還有蘇言對著賀良那語氣和態度…
臉不紅,聲清亮,一點不見扭捏,完全不見嬌羞,絲毫沒有對著情郎時該有的模樣。
蘇言這不知羞的模樣,再配上那蘇妹妹的稱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對著皇天后土結拜為兄妹呢!
蕭瑾眼睛望著遠方,漫不經心的想著。
“蘇,蘇妹妹!”
一句妹妹,賀良手心里又是一片汗濕。
蘇言完全沒甚感覺,聽賀良喊她妹妹,自然的回一句,“良哥哥!”
這稱呼,賀良聽著什么感覺不清楚。但蕭瑾,后腦勺有點發緊。
一句哥哥,明明該是情意綿綿才對吧!可蘇二愣子,生生喊出了歃血為盟的感覺來了。
也許,她愿意嫁賀良,不是因為對他有多喜歡。存粹是想找個幫手過日子,日后打架也好結伴上而已。
“良哥哥,現在我們倆的親事也算是定下來了。等回去后,你跟你娘說一下!我呢,就在家里等著收聘禮。我也知道你家里窮,但窮也要送聘禮,可以少送,但不能不送,知道嗎?”
這語氣,蕭瑾聽著像在收復山頭,責令下面人進貢。
“我,我知道,我回去就準備聘禮。”
蘇言點頭,“那很好!等你聘禮到了,我就開始存嫁妝。”
蕭瑾:有點兩不吃虧的意思。
“嫁,嫁妝你隨意就好。不用,不用勉強。”
“良哥哥果然是好人。你放心,等以后咱們成一家人了,我一定對你娘好,誰敢欺負她,我不打死那人,也一定打哭他。”
賀良聽了,心下感動,還未說話,就又聽蘇言說道…
“不過我對你娘孝順,你也要對呆呆好。看到欺負他的人,寧可打錯,也不能放過,知道嗎?”
蕭瑾:寧可打錯也不能放過?這就是典型的地痞外加地頭蛇作風。而蘇言現在還把這種地痞作風灌輸給了賀良。就是不知道賀良…
“嗯,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對你和呆呆好。”賀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婦唱夫隨。
“行!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等過完年開春了,天氣暖和了,我們就成親。”
賀良聽了,抬了抬頭,看看蘇言,嘴巴動了動道,“要,要等開春成親嗎?”
“對呀!在這之前我要存嫁妝呀!不然,你覺得什么時候成親好?”
他想年前成親。不過,這話賀良在心里過了過,沒敢說,怕蘇言不高興。蘇言人長的好,但她拿板磚打昏莽匪的動作也好利索。這些,賀良告訴自己都要記得。
“那,那就聽你的,等到天暖和了成親。”
看賀良沒意見,蘇言對他笑了笑。
蕭瑾:這大概是滿意的笑,是對賀良的聽話感到滿意。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餓了,我們趕緊回家了吧。”
蘇言說完,抬腳上車,“蕭夫子,走吧。”
蕭瑾又成了車夫。
一直在鎮上等著的周廣,當知曉賀良竟和蘇言定了親,頓時神色變得很是有些微妙。
賀良之前可是從莽匪手里救過縣令公子的。可現在,王遠竟然撮合賀良娶蘇言。這,這算不算是恩將仇?
在周廣看來,如蘇言這樣喜好跟人打架斗毆,就是天天打,也敢上房揭瓦的女人,是絕對成不了賢妻良母的榮。賀良娶了她,一個弄不好,家里從此就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學堂沒什么事兒吧?”
“是!學堂無事,就是莊子里這會兒不太安寧。”周廣回著蕭瑾的話,看一眼蘇言,“王財在縣府挨了棍棒。現在,王家人正在蘇宅門口哭鬧,說要與蘇夫人好好說道說道。”
對周廣的話,蘇言卻像是沒聽到一樣,眼睛直直的盯著包子鋪,眼皮都沒動一下。
那充耳不聞的姿態,透著一股子天然的囂的淡然。讓周廣瞬感自討沒趣!
好好的人傻了,這該讓人同情才是。可蘇言,只讓人來氣。
“蘇妹妹,呆呆,熱包子,趕緊趁熱吃。”
聽到蘇言說餓了,一到鎮上賀良就趕緊體貼的去買包子去了。
蘇言接過,咬一口,馬上笑瞇瞇道,“良哥哥怎么知道我喜歡吃肉包子?”
周廣聽了,心里輕哼一聲:是人都喜歡吃肉,沒聽說過哪個喜歡吃草的。
“賀叔,你也吃。”呆呆把包子掰開,一半遞給賀良。
“你吃吧,你吃吧,我不餓…”賀良推脫著,呆呆已經把包子遞到了他嘴里。
看著呆呆,看看蘇言,賀良嚼著包子,憨憨的笑了。
那一家三口的畫面,蕭瑾看一眼移開視線。
“走吧,該回去了。”
畢竟,王家人可還在等他們。
一路上,蘇言不知道是吃飽了,還是累了,沒再怎么說話。其余人就更加沉默了。
幾乎是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季家灣,還未到蘇言家門口,遠遠的就看到那里圍了不少人,還有哭喊聲斷斷續續的傳到耳中…
“蘇言若是不愿意嫁給我兒子,她可以字說。為啥要明著答應我們,暗地里卻到縣太爺哪里告我們的狀,說我們強娶…”
“這可真是冤枉死我們了呀!”
“我那可憐的兒呀,就因為蘇言這明著一套,背后一套的,挨了板子,遭了大罪,嗚嗚嗚…”
控訴蘇言的聲音,隨著距離的接近,越來越清晰。
賀良聽著,眉頭皺了起來,臉色有些發沉。
蘇言卻是一臉平靜,一副與她無關的表情。直到走進…
“蘇言,你終于回來了,你說…”王財娘激動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蘇言不咸不淡的打斷。
“我什么都沒說。是郭氏說你兒子田里不行,家里不行,包括夜里在床上都不行!所以,我才覺得沒法嫁的。”
不咸不淡撂下一句話,蘇言徑直回家。留下一眾看客,在呆了一下后,一致轉頭看向郭氏…
郭氏怎么知道王財夜里在床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