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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1章 鄴城破程昱驚心

  他又是怎么輸的,真的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

  千萬的不甘,萬般的孤憤,讓他再吐出一口血來,看著呂布被眾人簇擁著走到了他的面前。

  審配紅著眼睛看著馬上的呂布,指著他道:“賊子!汝何德何能,能據冀州?!天下諸侯必往來而誅之!”

  呂布聽了也不氣,只發笑,道:“天下諸侯倒是往來要誅袁紹在先,至于往后誅不誅布,恐怕你也看不見了!”

  “此人正是審配!”身后有幕賓道:“主公不如擒之,可揚我軍之威也!”

  呂布本來也不怎么嗜殺,聽了說先抓起來利益更大,他自然聽從,無可厚非道:“捆起來!”

  審配后退了一步,拿著劍道:“若縛于三姓家奴之手,不若死之!呂布,你勝之不武!”

  呂布聽著都笑了,對左右諸將道:“他竟說布勝之不武?!”

  左右皆道:“天下皆知主公是勇之極之人,如何勝之不武?!”

  審配哈哈大笑,道:“勇之極?!無恥自夸,簡直可笑!不過是弒舊主,殺義父之勇,此,勇之恥也!”

  呂布嘴角一抽,又提舊事!?有完沒完。這些人說的不累,他都聽累了。一時之間,竟是無語至極!

  審配指著左右諸將道:“…事此之主,汝等恥乎?!呂布其人能入而得冀州,天下失義,天地失常也,此大不幸,也是汝等大不幸!”

  呂布面無表情道:“若說布無義,布也義,然,若說袁紹有德,布卻不認!若有賢德,不用賢能,卻用你這酷吏,此傷德之行也。你這樣的人,配得上有賢德之人主嗎?!敵軍來此,不思百姓生死,只想燒掉府庫,是斷絕冀州根基之行止,這樣的人,也配叫賢能人嗎?!也不怪審榮會開了城門,他攤上你這樣狹隘傷德的叔父,才是悲劇!”

  “袁紹用你這樣的人更是悲劇,他身邊無人可用,你也出了不少力吧!”呂布冷笑著道。

  左右諸將聽了都樂了,主公這嘴巴毒起來,其實傷的也并不只是自己人嘛!聽起來好爽怎么回事?!雖然會給人一種十分惡毒刻薄,沒有教養修養的感覺。

  聽聽,看看這審配的臉刷的慘白,哇的一下急怒攻心,吐出一口血來,好生慘吶!

  偏呂布還不以為此為大傷,冷笑再上一刀,“…心虛!哼!”

  審配怒著道:“…就憑汝也配評價袁公?!小人,勝之不武的小人,一時得意的小人,天總有要與你算總帳的時候!”

  呂布懶得與他多言,道:“抓起來!”

  審配提劍便要自刎,呂布策馬上前一戟挑飛了他的劍,道:“想死?!偏不如你的意!”

  審配氣的正想破口大罵,已有諸將上前,將他一把捆了,然后用什么破布堵住了嘴!此時手中無兵器,便是想咬舌自盡都做不到了。

  一時把他扛著找了地方給關起來了。

  呂布以前看到黑自己的人是恨不得對方死了才開心的,然而自從這次從徐州出來以后,他的想法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喜歡他的,只要對方活的憋屈,想要殺了他還殺不了的感覺,真的很爽!

  呂布也懶得再去報復審配,只轉身便進了府庫。

  遍地狼藉,到處都是死去的袁兵,這些城中精銳,幾乎全殲。

  “這些人應都是袁尚的擁簇,”一將道。

  呂布道:“能如此忠心,也算是真心擁護袁尚了。”

  “袁尚率精銳出了冀州,否則想要這么快平定城中之勢,極難。”一將道。

  呂布嗯了一聲,入內去看滅火的狀況,有將士來稟道:“稟主公,燒掉了一部分燒草,但損失不大,其余之火已然撲滅!”

  呂布道:“文書之物可有損毀?!”

  “略沾了些火星,但已撲滅,火未席卷文書!”將士道。

  呂布松了一口氣,道:“既刻將火油之物收走,切勿放在此險處!”

  眾人應了,正說著,有人來稟,道:“暗影中人來求見主公!”

  “來了多少人?!”呂布道。

  “只有二人,其余已盡隱去!”

  呂布道:“快請進來!”

  暗影二人上前,遞上令牌,上有編號以及暗號,呂布才深信之,嘉獎以后,便讓他們隱去了。

  另還有他們呈上來的情報好幾份。呂布匆匆看過,便遞與左右道:“去送與軍師!”

  斥侯領命,帶著情報去了。

  另有斥侯來稟道:“軍師已拿下衙門,正準備安撫民眾,來問主公處可已拿下府庫,若糧草無失,還請開倉準備放糧,安撫于民!”

  “去回軍師,隨時可開倉,一切聽他安頓。”呂布道。

  斥侯剛走,又有人來稟道:“袁氏府上已圍封,只等主公前去!”

  “哦?!”呂布來了興致,道:“不急,待天明事畢,布自去也!”

  天漸漸亮了,很快就有布告百姓的告示張貼出來,只叫百姓不必驚擾,呂布誅逆賊方才進冀州,并無犯民之意云云…然后又說要米糧發放,昨夜混亂,恐有宵小搶掠者,唯恐百姓家中有食盡者,因此方才發米糧,以杜絕無炊之苦,另會抓捕宵小云云,只云百姓切勿慌亂。

  又令旗兵扛著旗在城中喊叫以廣而告之。

  整個城中似乎只剩下了寒冷,還有血腥味,以及這些旗兵們的聲音,然而百姓還是不敢出來者眾多。

  虎威軍也嚴令禁止進入百姓家中,因此隔著院門,百姓戰戰兢兢,而虎威軍卻毫不侵犯。

  外面似乎恢復了秩序,以至于令人感到無比的不真實!

  整個鄴城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三門已緊閉,而只可北門出,夜中無數想往北門而爭逃者,盡數被抓。

  只有遇到逢紀的車馬時,司馬懿令放了水,道:“此人殺了可惜。只放他走!”

  眾人深以為然,道:“此人自毀城墻,巧言佞色,若殺之,便是為袁紹除害。他去了袁紹邊,若能得脫不死,必將害袁紹更苦!”

  這逢紀也是有意思,自知留下來必死無疑,在城破之時,第一時間就如狼一樣的奔逃了,一開始也是不知道往哪兒跑,到處撞了些壁,終于得知北門可出,便瘋了一樣的從北門放出去了。

  其余者皆被捕,多數為袁尚一系的支持者。

  一被抓都老實了。

  “不可掉以輕心,只恐還有變。”司馬懿道:“袁紹坐擁四州,所擁有的威望不淺,有許多愿為他死的人不足為奇!”

  眾人一凜,自然做足了準備。

  果然,第二日午時,有很多臣子糾結了家奴,冒充著百姓前來衙門看布告時,殺向了衙門,又是一場交戰,盡數亂箭射死,城中又恢復了寂靜。

  但這,也將百姓嚇破了膽,因為那些人的刻意抹黑,以至于百姓以為只要被誘出去的百姓都被殺死了,竟是連門都不敢開著出來,完全絕了出門的心思。

  呂布之名,竟是在城中可止小兒啼哭!

  得知此事的呂布十分郁悶,見到司馬懿,司馬懿也只是勸他不用放在心上,只要與民無犯,百姓自然會知曉。

  呂布冷笑道:“布至于為了誘殺百姓,行下如此之計?!這些王八竟然陷害于我!這城中所謂公卿大臣,竟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說的有點惡狠狠的。

  司馬懿忍著笑,看他這磨牙的樣子,不禁道:“主公何不手書幾份,去招攬愿降者!”

  呂布道:“這城中真有愿降布者?!”

  “自然,只不過是在等主公的誠意。”司馬懿道,“冒死而來削旰者,多數為袁譚的親信。這也是壯士斷腕般的決心與勇氣,倒令人敬佩。”

  這倒是,奮起一殺,哪怕自知飛蛾撲火,也比袁尚那些王八蛋只知道逃跑的好得多!

  “難道是因為袁譚果然有才德,才至人如此?!”呂布不解道。

  司馬懿道:“未必!袁譚是長子!”

  呂布不太懂。

  司馬懿知道他不曉得中原對于長幼嫡庶如何看重,便解釋道:“但為正義之輩,多數都是天然的依附于嫡長的。而明知中原禮儀之中,幼不可越長,卻寧為利益而依附于袁尚者,這類人,多數都沒有什么正氣。遇事便逃,也無可厚非。多數是投機之徒。”

  呂布明白了,所以說,未必是袁譚有多大的才能,而是依附他的人,有良心有正義感的人多!

  “這袁本初,糊涂人也,長幼失序,以至如此混亂,”呂布不禁戚戚,道:“幸而布無此煩惱!”

  司馬懿聽了,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呂布聽從司馬懿之建議,便去寫招安求賢令,一一的讓謀士們抄寫多份后送往冀州城內多數有名望的家族。

  很多人家還是沒逃。

  有氣節的,看到這文書就給撕了,在府中破口大罵呂布。也不開門去求見。

  而有些則是恐懼和害怕,在家里唉聲嘆氣,看著這文書,像是催魂符一樣的恐懼和排斥。但也不敢撕毀,在家里戰戰兢兢,十分害怕被殺!

  而有些,則已經開始準備去投降,至少表明態度來,因恐怕被殺,竟是迫不及待的就去降了,甚至開始幫著整理冀州事務。

  鄴城以內,竟是被分化的十分徹底。

  當然,也有義士假裝投降,手持著兵器來刺殺呂布者也有幾人,雖未近到呂布身前就已被降服,也弄的呂布心有戚戚然。

  不禁自省道:“…布何至天怒人怨至此?!”

  廢話!你抄了人家的城池,打破了別人的信仰,還不許別人恨你不成?!

  天下諸侯也不是只你一個人如此招人恨,不管是誰,都有反對的人,仇恨的人。

  而呂布卻只嘆道:“…蓋因往昔多行不義,今日還報之也!”

  呵呵!那往后這樣的事還多著呢。你要是真以為是還以前的債,也行!

  因此司馬懿竟也不勸,只隨呂布去!

  呂布也難得良心發現,竟然還未來得及去袁紹府第中去分財寶和美女,只因嚇到了,一時顧不上啊!

  司馬懿只是緊閉了四門,開始整理鄴城以內諸事。

  司馬懿寫信與程昱,只叫程昱也進鄴城來!

  那逢紀一跑出去,就被程昱給截到了。

  程昱一尋思便明白了,道:“…恐怕是故意被放出來的。既然司馬懿不殺此人,昱又何必殺之!放他走!”

  逢紀竟是因此得了性命,沒命似的跑了,見沒人迫問他城內狀況,他也顧不上深思,逃荒似的跑了個沒影!

  程昱對左右道:“鄴城破了!”

  左右面面相覷,心中頗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道:“大人要進城否?!”

  程昱坐不住,也是來回踱步,不進去不甘心,可是進去了,就沒有轉寰的余地了。

  左右道:“果然城內有內應啊…”

  “先等斥侯消息吧…”左右謀士皆道。

  斥侯的消息來的也快,這種特殊時期,情報這種事是越快越好的!因此很快就來了,道:“審榮昨夜開了鄴城東門,虎威軍長驅直入,天明之前已拿下整個鄴城,如今城內已經控制住了局勢!”

  眾人皆愕然,這個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除非是對城內章程了如指掌。

  程昱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百思不得其解,道:“怎么會是審榮呢?!”

  “審榮城破之日,自盡于東門城墻,已經安葬了。”斥侯道。

  左右道:“大人恐有所不知,審榮與辛毗是至交,二人幼時游好,至今引為知己。只是萬萬沒有料到,為一知己,而開城門,這…”

  “審配怕是被其坑慘了!”另一人道。

  “只怕是再想,也萬萬沒料到會是審氏人開了城門!”

  程昱問道:“審配生死如何?!”

  “應是被擒,”斥侯道:“城內具體事務還需再探。”

  “再去探!”程昱道。

  斥侯去了。

  程昱正與眾人商議進城的利弊之時,有親兵進帳,道:“報!有呂布親筆信到!”

  “呈上來!”程昱道。

  親兵奉了上來,程昱看了一遍,緊皺了眉頭,然后遍示左右,道:“呂布喚我軍進城,此為何意?!”

大熊貓文學    三國呂布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