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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我爹是呂布16

  “女公子也知這是實話,宮便是叫主公打罵三百回合也不懼。”陳宮笑道。

  呂嫻笑道:“人之智,天與之!人力無法更改,所以,想要改變我父之智,是難如登天了。然而,縱是匹夫,也有志向。所以,我才從我父之志向著手。有勇,有志,一切皆有可為!”

  陳宮此時心服不已,道:“還是女公子有辦法!”

  “我所占利的是我是他之女。”呂嫻笑道:“倘換了旁人來勸,依我父的性子,怕是以為旁人在笑他太蠢!”

  陳宮忍俊不禁,道:“的確,若換我等,主公怕要惱羞成怒,不僅不聽,還要打殺我等。”

  “我父之勇如虎,只可順毛捋,若逆之,必討不了好。”呂嫻笑道:“不僅是個無腦的虎,而且還是個碎嘴虎,專好罵人!”

  眾人大笑。

  陳宮笑道:“女公子之言,我等皆聽懂了,往后主公若發怒,我等便是順著哄著便是了。”

  “公臺知我。”呂嫻笑道。

  遇上這樣的領導,除了哄著還能怎么辦?!不哄著,不聽勸,辦不成事啊。

  對呂布這種人,就得采取迂回這種戰術。尤其是他聽不進去的事。

  呂嫻是他親生女兒,倒是占了感情上的便利。可旁人,呂布未必肯聽。

  張遼此時也心服不已,道:“女公子去陳登府上?可是要邀請他為主公辦事?!”

  “算也不算,文遠且看我的,”看我如何擺布他。

  陳宮看她促狹的表情,便猜到了一些。暗忖這女公子有勇有謀,有膽有色,然而終究年紀小,這促狹的性子倒也有趣。

  他終究是年紀大了,對呂嫻心服口服的同時,也難免多了些對小輩的疼愛。

  張遼是多穩重的性格,聽了這話,不免也笑了。

  在城中,不好縱馬,便只是讓馬勻速往前趕。

  陳宮道:“陳家父子一向高傲,未必肯聽女公子好言相勸!”

  “我知!”呂嫻肅了臉色,低聲道:“然而,若不能收服于他,我恐會有大禍患,如今我父之基業只在徐州,旁處無處可容,若是丟失徐州,如同大樹失了根本,唯有死路一條,所以徐州不可失。陳姓父子,必定要拿下!”

  張遼道:“若此,唯有殺之!”

  “萬萬不可!”陳宮道:“主公若圖天下,陳姓父子萬不可動,張將軍不可沖動。陳姓父子,素有賢名于天下,若殺之,恐失之天下人心。”

  呂嫻點點頭,道:“不錯,天下英雄賢才不知凡幾,若不能所用者,皆殺之,恐未殺盡,我父早已先被眾叛所離,一無所成。陳登不可殺,徐州也不可失!”

  “看來女公子已有良計!”張遼笑道:“便有吩咐之處,遼聽命是從!”

  呂嫻道:“多謝張將軍!”

  張遼也拱手還禮。

  “高將軍怎么不說話?!”呂嫻看高順一臉嚴肅跟在后頭,不禁笑了,道:“莫非十分憂心賭約有失?!”

  高順一凜,道:“女公子素離軍事,此話太過大言不慚!”

  “那就到期之后,自見分曉了,高將軍也莫太過憂心,哈哈哈…”呂嫻笑道。

  高順心里苦,他現在的確已有三分擔憂了。

  張遼忍俊不禁了,對陳宮笑道:“我也欲知女公子究竟有多少本事,屆時就看高將軍驗個分明了,高將軍可千萬莫要懈怠啊,待從陳府回去之后,務必要好好練兵!切莫大意輕敵!”

  陳宮也大笑起來。

  高順一張臉苦的跟什么似的。輸,不能吧?!

  呂布現在有幾大難題。

  如同創業初期,根基不穩,不僅未有方向,而且人人皆想跳槽,跳到更好更穩,更好服侍,更強勢的公司去打工。

  所以呂嫻是真愁啊,自穿來,都沒怎么睡過好覺。

  內憂外患!扶持呂布,如同扶著爛泥上墻。不,比扶爛泥還要難。

  陳宮對呂嫻的思路已經很明了了,對她道:“當下局勢,女公子難者有三,一難主公未定方向,未定其志,二難徐州人心不穩,未必真心認主公為主,三難袁術與曹操必往徐州圖主公。三難者,皆為根基未穩。”

  呂嫻點點頭,道:“所以一我要刺激我父立志,他的智力不行,只能從志向著手。二我要定下徐州之根基,定下叛心,穩定民心,慢慢在徐州牢牢的扎下根系,無人可拔,如此,才有基業可說。”若無根據地,如同飄著的浮萍,早晚被人所破。

  “三,便是要破外敵了。”陳宮道,“陳登父子是重中之重。就怕他們有思曹歸劉之心。”若是里應外合,后果不堪設想。只怕呂布連徐州也沒了。若是沒了徐州,天下可就再無容身之處了,這爛名聲,誰肯容他?!必殺之而后快的。

  二人對視一眼,已是定下了未來立足發展的策略。

  至于真正遠大的宏圖,也得等定下根基,站穩腳跟以后才能慢慢圖之的了。

  現下,先想著怎么能保住徐州再說吧。

  四騎四人,很快就到了陳登府上,侍人報進去的時候,陳登心中一驚,忙去見陳珪,急忙道:“父親,陳宮與高順張遼皆來了,只恐來意非小。”

  “我兒勿慌。”陳珪道:“且看看他們是何意再說。”

  一面又吩咐去安排宴席。

  陳登面有憂色,道:“這兩日,溫侯府上的事是街頭巷的笑柄,父親聽說了嗎?!”

  陳珪點點頭,道:“你是憂心同來的女公子?!”

  陳登道:“正是!近幾日,頗聞女公子之事,頻繁見之陳宮,又出入軍營,如今她一人可調動陳宮高順張遼,若只憑呂布那廝的威名,恐怕三人也必不服。三人皆是潛龍入淵之人,豈會屈就自己跟著一個女子荒廢事務?!”

  陳珪心中也微微一突,道:“以往并不曾多聽聞此女多少事,養在深閨,并不曾聞聽。”

  “兒子憂心的也正是這個,”陳登道。

  “你且去會會她,”陳珪道:“以呂布與嚴氏那樣的頭腦,若能生出英才偉略之人,才是荒天之大謬!”

  陳登應了一聲,便外去了。

  “等等!”陳珪忙叫住他,陳登又跑了回來聽。

  “不可小視她,要以禮相待,看她可有話說!”陳珪道:“如今呂布主事徐州,我等皆不可面上輕視于他,否則,必死無葬身之地!”

  陳登肅然應了,心下明白,四人登門,必然是有大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陳登急急去了。

  陳珪讓侍人扶著起了身,道:“安排一下,我且去旁聽!”他實在不放心。不放心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公子。

  侍人便忙去了。

  陳登跑到門上,忙拜道:“登拜見女公子!”

  “元龍!”呂嫻笑著回禮道:“不必多禮!”

  陳登面上不顯,心下卻不屑之,就憑著一個后院女子,也配叫他的字?!便是呂布也不能如此小視他,陳登心下十分不愉,然而他很聰明的去看陳宮和張遼高順的臉色,發現陳宮笑呵呵的,十分疼愛如同長者似的看著呂嫻,而張遼高順卻一左一右護佑在側,心下十分不解。

  “公臺若來,怎不提前叫人來通知一聲,登也好好籌備一二,好招待難得光臨舍下的女公子。”陳登道。

  陳宮笑道:“元龍無須忐忑,女公子素來隨性,無需如此客套。”

  素來…隨性?!

  真能胡扯。陳登嘴角抽了抽。

  以往呂嫻只在后院,后院中的女子無聲無息的,能有什么事跡被人所知?!

  陳登又與張遼高順廝見過,一面又忙請四人進屋坐,心下卻是狐疑不已。

  進去后,呂嫻卻大大方方的坐了首座。

  陳登心下愕然,再看陳宮等人面色如常,一副十分自然不過的事情,他只得悶悶的坐了下來。

  一面又十分輕視呂布。這個人,那些蠢事不說,現下更是連男女有別,雌雄之座有分的事也不顧了。無禮無法之人。

  陳登心下輕視,面上卻是半分不露,讓人奉上了茶果之物,正是用飯之時,因此也奉上了酒水等物。

  陳登心下狐疑,一時在觀察四人的神色,四人當然也在觀察著他。一時之間倒無人說話。

  見呂嫻一副男子打扮,行裝舉止皆如男子,一時心下更疑不定。

  陳登笑道:“敢問公臺,女公子可是有事而來?!”

  “素聞元龍有名士名聲,因此我便讓公臺帶我來拜見元龍,也一瞻名士的風采,今之一見,果然不凡。”呂嫻笑道。

  陳登心道,莫非是為了你父來收攏我的?!心中冷笑不屑至極。

  “女公子,元龍素有扶世濟民之心,是當世不可多得的賢才!”陳宮笑道。

  “登不敢比公臺,”陳登道:“女公子謬贊了!”

  呂嫻笑道:“元龍的確不比公臺。元龍性格高傲,十分傲慢,若與公臺比,不知自謙虛,自視甚高這一點上,便輸了。”

  陳登臉色一僵,臉色已是冷淡了下來,冷笑道:“登自然是比不上陳宮。怎么敢比他對溫侯的忠心?!”

  這是嘲諷他識人不清,對一個三姓家奴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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