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被曹操所殺以后,他的妻妾和女兒有什么下場,無人記載,呂布更是草草一埋,連個除草的人都沒有,更別提祭奠了。
但他在三國戰將榜上,永遠都是第一猛將。
便是關劉張三人合力與其敵,也只能堪堪打個平手。如此猛將,可惜無腦。無腦之人,在這三國,絕無活路。
若要守,便要攻,否則堅守不破,必也是以失敗而告終。
呂布如今有徐州,劉備守小沛,袁術和曹操都緊盯著這里,這徐州一定要守住才行。
一股危機感牢牢的攫住了呂嫻的心。
活在這亂世,可比在現代時勞心多了,她軍校畢業以后,便在軍區出任務,雖然也有勞力勞心之時,但在和平年代,所耗費精神又哪里能比得上在現在這個世道?!
既來之,則安之。少不得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了。
一面盤算著呂布手上的牌面,一面又心疼著掏空錢包囤的雙十一和雙十二的東西,心念交雜之間,腦海內竟出現一個異界空間,里面不是她囤的物品又是什么?!
她大喜,想進入這空間,人卻進不去,一時失望,但試了一把,發現雖然不能進去,卻能取出東西來,大喜過望。
她是個孤兒,烈士遺孤,年少時做警察的父母雙雙犧牲,她便由國家撫養長大,她很爭氣,考入軍校,順利畢業工作。
來了這兒,雖然意外,但是因為沒有牽掛,倒也沒有多難受傷心。
她囤的一些貨物和書都跟來了,雙十一囤了好些書,和物品,在這種物資匱乏的世道,它們的作用,會很大。
尤其是她的工作服和出任務的武器也跟來了,她的心一下子就安了。
呂布身邊謀臣有陳宮,武將有張遼,以及高順,皆是名將。又占有徐州。如今也算一方豪杰。
雖穿的不算早,但也不算晚,至少尚有一圖之力。
她琢磨了琢磨,想的入神,外面侍女進來回稟,道:“女公子,貂嬋來看女公子了。”
貂嬋?!!
呂嫻幾乎是蹦了起來,道:“快,快請進來!”
驚喜的都差點語無倫次了。她怎么忘了,這是三國,這里有四大美人,貂嬋啊…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女子之中,有貂嬋!
呂嫻剛來這一世,因為太震驚,差一點都忘了自己其實并不是個正!經!人!
貂嬋一進來,便看到呂嫻這副打扮,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瞪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神,像會發光似的直直的瞧著自己。
貂嬋一見便樂了,行禮道:“女公子。”
“貂,貂嬋…”呂嫻都要暈過去了。
此等絕美,三生有幸,竟然能一睹為快。別說她穿來要勞心勞力了,便是瞧上一眼,立刻死了,也是值當的。
竟然語無倫次的說出口了。
貂嬋美目盼然而樂,掩口瞪了一眼呂嫻道:“女公子這說話語氣,如今竟是與登徒子一般了,哪里學來的這些話,仔細夫人聽見了要生氣。”
“便是爹打娘罵,也值得。”呂嫻回過神,也笑了,道:“快請坐。”
貂嬋施施然而進來,瞧著呂嫻長身玉立,卻已與往常全然不同,竟全無女兒嬌態了,只余英氣,她有點恍神,道:“女公子今日有些不同,打扮頗為殊異,竟與將軍神似。站在那里,遠遠瞧著,可不就是個小將軍。”
“我爹若更年輕些,定然更帥氣。”呂嫻盤腿坐了下來,笑道:“如若不然,你也看不上他。”
貂嬋忍俊不禁,笑了起來,一雙蛾眉微蹙,竟是噗哧一笑。
貂嬋是真的極美,閉月羞花,淡煙蛾眉,雙眸如霧,卻也積聚著星光,光被這樣的一雙眸注視著,便能生出無限的柔情來。
鵝蛋臉龐,如玉光澤,鼻子更是俏麗多姿,唇如點漆,一副拂柳弱姿,不勝嬌羞之態。
呂嫻光看著都醉了,這樣的女子,擱到現代去,那些明星,都得吊死撞死羞死…
這才是美人。真正的美人。
貂嬋看她坐姿豪放,笑道:“女公子如今頗有將軍之風。”
人美心也靈,這說話多委婉。
呂嫻笑道:“父親年輕時,也當如我這般年輕氣盛。”
貂嬋忍不住笑,兩人不禁越坐越近,笑鬧起來,貂嬋笑道:“女公子真有趣,倘為男子,定是不比將軍遜色的男兒。”
“女中也有豪杰,比起父親,貂嬋更是脂粉英雄。”呂嫻笑道:“當年連環計殺董卓,貂嬋之功,不比父親少。”
貂嬋臉色隨之一變。愕然的看著她,笑意戛然而止。
這些舊事,除了她與司徒王允,誰人知曉?!將軍更不知,而呂嫻又是如何得知的?!
“如今王允已死,當年之功也如舊事去了,世人所知也只知我父是三姓家奴,反復小人,”呂嫻道:“父親聽你的話,貂嬋之智不亞于美色出眾,日后當規勸于他,親謀臣多近戰將才是,絕不可功成身退,只甘做一妾之名。父親若是敗了,美人枯骨,英雄枯骨,豈不可惜。”
貂嬋眼睛里蒙上了一層霧,動了動唇,道:“女公子竟如此看重于我,我何德何能?!”
竟也無從否認。
“你我雖皆是女子,但也不能只拘于后院,不管外面的事,這樣就成睜眼瞎了,不然他日,你為別人妾,我為旁人奴,豈不悲哉?!”呂嫻道:“父親是當世英雄,雖然有過,可當初誅殺董卓,也有功,可世人卻多輕視于他,不過是因為無謀。還望以后你我同心,合力規勸。”
貂嬋感動不已,道:“是。”
她與呂布是有真感情的,美人,英雄,相互吸引與欣賞。
功成身退后的貂嬋只是做一個后院安份的妾室,她不僅美,還有勇有謀,這樣的女子,只恃其美而活著,太可惜了。
“女公子為何不勸夫人善加規勸?!”貂嬋道:“其實妾身也怕越過夫人。”
“我會與母親說的。”呂嫻笑道:“日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這話怪怪的。
可呂布無子,只此一女,以往她們二人不親近,呂嫻也嫻靜安份,如今這轉變雖古怪,卻叫貂嬋生出無近的依賴之心來。
“可惜了,”這樣的美人,有勇有謀有膽識的美人,若在現代,她自身的光芒只會更勝。
貂嬋眼睛微微紅了,喝了些茶,看到她在改衣服,便笑道:“我來幫女公子做新的吧。”
她真的心靈手巧,一看便知她要什么衣服。
“好,那就勞你了,”呂嫻并不與她見外,笑道:“此事也只敢勞你,若是勞動母親幫我做這衣物,母親怕是要昏過去。”
只怕以后昏過去的日子還多著。
貂嬋笑了,道:“女公子是英雄之女,雖為女子,卻也自有其志,雖不能如男子般建功立業,為當世豪杰,但也可助將軍于外,一展才志,才不至于受屈遠嫁。”
“這是自然。”呂嫻道:“遠嫁非我所愿。”
貂嬋其實是很寂寞的,功成身退,跟了呂布以后,只是居于后院,又無所出,每日里也只是陪陪呂布,無有其它精神生活。
嚴氏與呂嫻以往又與她并不親近。雖無為難,但多少有點疏遠離心。
如今聽呂嫻如此之說,貂嬋竟生出無數的依賴之心來,仿佛枯萎的地上又重新開出花來,十分欣喜。
貂嬋見她剛回,叮囑她休息,準備回去了,又道:“我幫女公子做男裝。女公子身量,我都不用量,一定準。”
呂嫻送她出門,笑道:“配色上可不能像父親那樣花花綠綠,什么紅的金的,金翅羽毛一概不要。”
貂嬋輕笑,道:“女公子的喜好與將軍十分不同。”
她應了,走到二門上了,還頻頻回首看了呂嫻好一會,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呂嫻直到貂嬋出了廊離去以后,她才心花怒放的坐回了原處。
絕世之美人,當世之豪杰,謀權之文才…似乎來了三國,也能一飽眼福,甚至于能把酒言歡,傾心相交。如此一想,竟覺無限趣味來。
她的衣服是貂嬋做的…光這一個念頭,竟生無限的得意與豪情來。
嚴氏與貂嬋還是有些差距的,呂布出身一般,并非名門大族,也非名將之后,他是憑借自身才能上位的,他的發妻嚴氏,也只是一般出身,以她的見識,也只是安身于后院之志。
而貂嬋不同,她雖也出身低微,到底長在司徒王允府上,從小見過的人,行事,見識,都不同,況且還與董卓那種人周旋過打過交道。
她若安于后院,便真的是屈才了。
以后有她與自己一同規勸呂布,想必也能阻止她父總是做錯誤的決定。
呂布也著實是個神人,幾乎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錯的。名聲還鬧到濫大街。
人人都打不過他,卻又人人都瞧不起三姓家奴。
呂嫻想到又勇又蠢的現在的親爹,一時又頭痛起來。
她哪里有空休息,便對侍女道:“叫二門上備些薄禮,我要出去一趟。”
侍女愣了一下,道:“要不要知會將軍與夫人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