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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2.有沒有發生怪事

  可是二俅她們才剛剛進來,這是在變著相的逐客嗎?小女兒忙說道:“莫說這些了,二位且隨我來。先休息一下,等下我叫你們一起吃飯。”

  說完領著二人,走到隔壁鄰居家,安排了兩個房間,讓二人住下了。

  開始二俅還有點奇怪,為什么不安排在自己家,卻要安排在鄰居家呢?不過很快就想通了。大概是她們老母剛死不久,兩個外嫁的姑娘回來,家里也沒多的房間了。算了,不去想這些了,現在確實也是累了,先睡再說。

  幾人一覺就睡到了大中午。

  小女兒過來叫醒她們,說去吃飯。剛一出門就一下愣住了。早上還空空蕩蕩的禾場上,擺了十幾桌流水席。

  小女兒解釋道:“今天是亡母三七。”

  幾人這才恍然,看來這家是在為死者辦白酒席啊。各地都有些奇怪的風俗,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或許本地就是三七擺酒席,也不足為奇。于是也就沒多問,隨著小女兒來到禾場上。

  小女兒不知和一個老人說了些什么,老人朝二俅她們走了過來。這個老人看上去年齡不小了,頭發胡子圈都是白的,不過精神倒是很好。過來和二俅二人點了點頭說道:“來了啊,請坐。”

  說完便把二人引到主桌的主座上。二俅連忙推辭,但不光是老人,連周圍其他人都拼命地讓她們坐到主位上,看上去絕不是表示禮節的客套。或許這也是他們這邊的風俗吧?四人這么一想,也就不再推辭,坐到主位上了。

  不久就開席了。老人并沒有多說話,直接開始夾菜喝酒。但坐在這一桌的其它客人就不同了,紛紛搶著給二球兩人夾菜敬酒。受到熱情款待,二人反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壹伽姑姑找了個話題,開口問道:“各位都是主家的近親吧?”

  這本來是壹伽姑姑隨口沒話找話說的一句話。沒想到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的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不光手里的動作全部停止了,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停止了。所有人都那么呆呆地望著兩人,看得二俅和壹伽姑姑心里有點發毛。

  這時,最早的那個老人吐出了一個字:“是。”

  周圍的人這才重新開始動了起來。為了化解尷尬,壹伽姑姑和老者套近乎道:“您應該是族長吧?請問您貴姓?”

  想不到的是,就這么一句普通的問話,旁邊的人又像是被施了法一樣,呆在了那里。好在這次眾人并沒有像剛才那樣,盯著二俅她們,而是全部望向那個老人。這些人的眼神中,明顯透露出驚慌。

  老人的筷子也是頓了一頓,手也微微顫抖起來。片刻后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說道:“遠來的客人,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壹伽姑姑急忙雙手示了個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周圍人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些。可總是這么尷尬也不是個事啊,壹伽姑姑想著怎么和對方聊點什么,好化解這種凝重的氣氛。

  老者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而且似乎也想和他們聊點什么,但是又似乎小心翼翼的必須避免什么一樣。兩人就像是兩只螞蟻一樣,相互小心翼翼地向對方靠近。這次壹伽姑姑過聰明了。自己不主動問話,而是老人說什么,就跟著他的話題說。

  氣氛漸漸融洽起來。但在這個過程中,也有好幾次又出現那種尷尬的局面。不過在雙方的共同努力下,都及時地轉到其他方向去了。二俅一直沒再開口,而是認真地聽著他們聊天。最后終于給她發現了對方的忌諱。那就是,酒桌上的人似乎特別忌諱提起自己的身份。只要是任何和本人身份相關的話題,都會引起像最初的那種局面。就像最開始那兩句普通的客套話,都是大忌。

  這里怎么會有這種奇特的風俗呢?難道這里的人都做些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身份嗎?

  于奇正遇到怪事了。

  有人墜樓了,就死在他面前,這人他還認識,他住的那個房子的一個衛兵。

  于奇正第一反應就是撞了邪!

  這個年代樓頂都是尖的,很少人會沒事爬上去。于奇正這天心情特別不好,想學著以前看過的電視劇里的俠客爬上去吹吹風。

  房頂的植物由于有陽光雨露的滋潤,在房頂上反而活的很好,幾片綠色,也算增加了點風景。

  可于奇正卻偏偏一眼就看見房頂正中間放著的一塊牌位,牌位前面還有個香爐,香爐里還有未燃燒干凈的線香,旁邊還有糕點水果,香燭紙錢,紙錢用磚頭壓著,風一吹嘩嘩響。

  只是那牌位上并沒有寫名字,沒有名字那就是一個無主牌位,這玩意在可不受待見,那可是招孤魂野鬼的。

  于奇正本來就心情不好,上天臺解個悶還看見個無主牌位,自然更是郁悶,想都沒想,一腳就將那牌位給踢樓下去了。

  結果很快就有一個衛兵就鐵青著臉上了天臺,拿著那個牌位,直接往原來的位置一放,將糕點水果、香燭紙錢重新擺好,對著那牌位就跪了下來,一跪下來就雙手合什,對著那牌位連連磕頭,口中還不停的嘀咕著什么。

  于奇正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走了過去,到了近前一聽,就聽那衛兵正在念叨:“不管我的事,冤有頭債有主,誰踢你下去的你找誰......”

  于奇正一聽,差點氣笑了,這孫子說的話是在讓人不愛聽,立即就沖了那衛兵兩句,那衛兵則根本不理他,一個勁的跪在那嘀咕。說起來也是奇怪,就在于奇正聽清楚了那衛兵的話語之后,天臺之上頓時起了一陣旋風,就在天臺之上滴溜溜打轉,卻偏偏無聲無息,看上去異常詭異。于奇正也嚇了一跳,雖然說他從不相信這些,可這種場景真實的出現在了自己眼前,還是挺寒滲人的。

  當下也就不再理會那衛兵,自己下去了,臨下去之前,還詛咒了那衛兵一句:“你可當心點,別掉下去摔死了,再耍賴說是替我擋的災!”

  那衛兵根本沒理會他,于奇正直接下樓了,剛剛走到門口,忽然沖過來一個人,一把就將于奇正給推了出去。緊接著忽然砰的一聲,從樓頂上墜下一個人來,正好摔在剛才于奇正的立足之處,要不是被推了出去,正好砸中頭頂,一點都不帶偏的。

  于奇正只一招眼,就認出來了,從樓頂上摔下來的,正是剛才那個衛兵,后半個腦袋就像被摔碎的西瓜一樣,紅的白的淌了一地,根本連救的可能性都沒有。更離奇的是,那衛兵的懷里,還抱著那塊無主牌位。

  這一下于奇正頓時懵了,還沒緩過勁來,推倒于奇正的那人自顧走到那墜樓的衛兵面前,手一伸就將那衛兵的眼睛抹閉上了,口中喃喃道:“塵歸塵,土歸土,哪山來的歸哪山去,哪廟供的往哪廟回,已經有了一個受罰,不要再生事了。”

  這時于奇正才看清楚,推倒自己救了自己一命的李淳豐,但他的這番舉止,卻又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更糟糕的是,李淳豐一句話說完,手一伸開,那衛兵的眼睛竟然猛的一下就睜開了,而且從雙目之中,竟然流出血來。

  于奇正正盯著看呢,這一下眼睛睜開,正好四目相對,可將于奇正嚇的不輕,怪叫一聲,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后一縮,魂兒都差點飄了。

  還好李淳豐在,眉頭一皺,面色一沉,厲聲道:“規矩就是規矩,一命抵,一命償,陽間有陽間掌令,地府有地府閻王,此間事已了,速去奈何橋,別給臉不要臉,要知道天師門可還沒死絕呢!”

  說了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一伸手再度將那尸體的雙眼抹閉了起來,這次松手時,那雙眼睛就沒有再睜開。于奇正剛想開口詢問是怎么回事,李淳豐已經一閃身就到了他面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于奇正看。看了片刻,才沉聲道:“記住兩點,一:不要再留在這棟樓里,更不能再到房頂上去;二:提防叫胡八拉的人,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于奇正一陣迷糊,這棟樓不能留了倒是可以理解,可胡八拉是誰?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為什么要提防他?

  李淳豐幾句話說完,手一松,也不管于奇正聽沒聽懂,轉身就走。于奇正已經完全嚇傻了,感覺到這事有點邪門,就直接回房了。

  接著于奇正就發燒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第二天衛兵隊長就來了,表示要和于奇正一起去現場看看。

  兩人一邊往房頂上爬,那衛兵隊長就說話了:“于總都料,這事是挺邪門的,之前這棟樓就已經死過兩個了,一個老頭上吊死了,另一個殺豬的,上樓的時候腳一軟,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好巧不巧,正好壓在了殺豬刀上,就這么死了,再加上這跳樓的,這都三條命了。”

  于奇正一愣,脫口而出道:“死三個了?這樓是不是風水不好啊?”

  那衛兵隊長苦笑道:“其實已經找過風水先生看過了,那大師說了,說修這棟樓的時候出過事,這能有個好嗎?能不鬧騰嘛!讓我們每逢節日祭拜一下,可我們也不知道被埋的那人叫什么啊!就弄個無主牌位。可誰知道,自從弄了那個無主牌位,這棟樓就怪事不斷,死了兩個之后,都說是被抓了替身,這又有一個跳樓的,徹底成兇樓了!”

  于奇正隨口應道:“就是天臺上的那無主牌位嗎?”

  那衛兵隊長立即點頭道:“可不就是嘛!”

  于奇正又隨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衛兵隊長清清楚楚的答道:“胡八拉!”

  一聽見胡八拉三個字,于奇正頓時反應了過來,這不就是李淳豐讓自己提防的人嘛?剛想到這里,忽然腦袋后面一疼,于奇正猛的轉過頭,就看見衛兵隊長一臉陰森的笑容,邊笑邊說道:“還差一個了,好不容易送上門的,怎么可能放你走......”

  隨即眼前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等于奇正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盡了,努力搖了搖腦袋,腦后勺一陣陣的疼痛,睜開眼看了一下,頓時一激靈,自己竟然躺在房頂上,而在自己的腦袋旁邊,就是那塊無主牌位。

  一睜眼就看見這個,于奇正嚇的一咕嚕就爬了起來,剛站起身,忽然一個手掌悄無聲息的從身后拍上了肩頭。這一下將于奇正嚇的,一顆心差點都從口中跳了出來,還沒來及尖叫出聲,另一只手就捂住了于奇正的嘴巴,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別出聲,趁那東西還沒驚醒,你趕緊走,要是驚動了它,你可就走不掉了。”

  這聲音一入耳,于奇正馬上聽了出來,這聲音正是當天推開自己李淳豐的。

  隨即李淳豐一把將于奇正拖到樓梯口,沉聲說道:“你直接下去,這里發生的事,千萬不要與外人說起。另外,這里你也不能呆了,這四煞陣缺一條命就可以完成,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找閻本德,去保命之地躲起來,躲夠三個月才能逃過這一劫,快跑!”

  于奇正有點迷糊,可也不敢在這停留,李淳豐又一個勁的催他快走,當下撒腿就跑,直接奔了出去。

  李淳豐的身影像標槍一樣筆直的站在天臺上,像鷹一樣的目光一直盯著于奇正的身影出了小區,逐漸陷入了沉思,良久良久才緩緩說道:“閻本德是團爛泥,我們只能指望你了......”

  后面的話沒有說,只是抬頭看向了遠方,目光之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惆悵。隨即忽然面色一沉,沉聲道:“出來吧!”

  三個字一出口,黑影之中,緩緩走出了一道身影......

  于奇正去找閻本德沒找到,只能回到城里和如煙他們住在一起。

  第二天還是又去了那個客棧附近,向人打聽昨夜有沒有發生什么怪事,可誰都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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