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全部都騷動起來,紛紛停下手里的活圍了過來。
以前的老工人,之前聽說于奇正被抓到牢里,心中一直擔心掛念著。現在聽到他回來,自然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而剛剛被合并的那些新來的,更是急于見到這個神一般的男人,心情也是極為急迫。
于奇正直接走到萬明的跟前:“什么情況?”
萬明完全沒搞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錯誤。但很明顯,從臉色上就能看出,老大生氣了。
“于,于總,什,什么什么情況?”萬明不得不反問。
“為什么大伙兒還沒放假?”于奇正逼問道。
萬明不敢直接回答,用眼角偷偷瞟了瞟二俅。
于奇正立馬瞪住二俅:“你要求的?”
“是啊,怎么了?”二俅大大咧咧地回答。
見于奇正馬上就要爆發,萬明非常慚愧,因為他感覺好像是自己把二俅給賣了一樣。
于是馬上湊近解釋,這事是他和二俅共同商量的。
當前的情況是,竟陵城已經有兩個項目在建,而且曌建筑根本不缺訂單。
據估計一段時間內,采石場這邊都不用擔心采出的石料積壓問題。
退一步講,石料這個東西就算積壓,放在那里也不臭不爛的,不用太過擔心。
從管理角度來講,整個體系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近期收購進來的十多家同行的人員,都需一小段時間的磨合。
更重要的是,現在來的人都是剛剛加入曌建筑,干勁非常足,直接這么放假,士氣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加上于總都料又被抓了進去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于是就拍板決定過了小年再放假。
于奇正沒理會萬明,直接對二俅說道:“請問何都料,您負責哪一塊的工作啊?”
這個問題倒是讓二俅沒法回答了。
最早吧,是做測量。沒多久,就去負責和蔣欽一起搞磚窯的研究。
又沒多久,被于奇正抓住就跟著他本人。
要說他具體負責哪一塊,還真說不上來。
當然,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于黑炭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
“何都料,我記得公司沒安排你具體的事務,你憑什么插手采石場的管理?”
“我沒插手。”
“你再說一句沒插手?”
“是沒插手,我就只是建議。”
“你憑什么建議?”
“我不和你廢話了。你給我回去,在家好好反省反省。”
萬明急忙上前來:“于總都料…”
于奇正說道:“你也什么都別說了。今天最后一天,明天我派勾總監來結算工資和獎金,全體人員聚餐之后放假。”
說完之后,就讓萬明把新來的那些原老板叫到一起,開了個會。
會議的內容很簡單,他們都是雙重身份。
一個身份是采石場的股東,將來可以分配利潤,但不得干涉任何管理事務。
另外一個身份是采石場的員工,和普通員工一樣,沒有任何特權。
采石場的管理職務,是依靠能力選拔出來的,與股東身份完全不相干。
如果覺得接受不了,完全可以現在退出。
這些人剛才也看到二俅的情況了。
心中紛紛暗想:于總都料還真的是軍令嚴明。就算最得力的助手,去干涉非自己職權范圍內的事情,哪怕說的是對的都不行。
不過這樣也好,凡事都有負責人,做好自己分類的事就可以了。
想想也是,目前采石場更像是一個聯合體。這些人原本都是當老板的,都有自己的人。
如果開始不把規矩立起來,不可避免地會出現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現象。
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保證大家齊心。也就是說,你能夠得到分紅,但不能比比。
管他呢,出來做事不就是為了錢嗎?只要有錢,什么都好說。
干了。
開完會后,于奇正就和大家一起,扛起工具去做這最后一天的收尾工作。
剛剛收工,山下就走來兩個人。
看到這兩個人,山上的工人眼睛都直了。
兩個絕世美女言笑晏晏地走上山來,正是勾采薇和柳如煙。
等二人走得近了,那些工人們更是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其中更有甚者連涎水都掛得老長。
二女徑直走到于奇正面前。
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了于奇正。
于奇正被周圍目光這么密集地看著,臊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因為干活熱,于奇正把外面的衣服脫了,就穿著里面的貼身單衣。
柳如煙看到一邊的外衣和披風,急忙走過去拿了過來,眾目睽睽之下幫他穿衣服。
于奇正這是拒絕也不是,讓她穿也不是,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柳如煙給他穿上外衣,一邊扣著扣子一邊柔聲說道:“于郎,不要貪涼,寒氣入體了不好的。”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看上去似乎理所當然一樣。
采薇對萬明說道:“萬場長,你覺得如果當元帥的親自去一線和對方的小兵打仗,是好還是不好啊?”
萬明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但也不敢回答咱們都不讓他做,可他不聽,咱們有什么辦法呢?
只好陪著笑臉說:“老板娘,這事是我的失職。您放心,以后保證不會出現類似情況。”
周圍的工人們一個個全部捂著嘴巴偷笑著。
最近一段時間,在曌建筑內部關于于總都料的傳說是越傳越神。
尤其在這些和他接觸不多的工人里面,他的形象多少倍神化了。
今天親自來和大家干了一天活,就多了一些親切感。
現在兩個女人的表現,包括于奇正本人和萬明的窘相,也都被大家看在眼里,于是又多了一絲煙火氣。
這樣一來,就好像和一個高高在上的神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于奇正覺得自己不能再任由這兩個女人在這里胡鬧了。于是板著臉說道:“你們來做什么?”
不知道哪個膽大調皮的家伙,在人群中捏著嗓子叫了一聲:“想你了呀。”
工人們轟地一聲笑開了,于奇正的一張黑臉變成了龍蝦。
采薇不以為意,一臉坦然地說道:“是啊,想你了呀。怎么?不行啊?”
老板娘這么落落大方地一來,工人們也就不好再笑了。
柳如煙說道:“于郎,你忙歸忙,飯總是要吃的。我們就是來看看你什么時候回家。”
于奇正恨得牙癢癢的,但是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不管說什么都是越描越黑。算了,啥也別說了,跟著她們回“家”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