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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八章 撕破

大熊貓文學    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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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夫人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今日的計劃完全失敗,再不走,難堪的只會是自己。

  她慘白著臉,緩緩起身,看向燕王妃道:“我知道王妃不想看到我坐在這里,希望我早些離開,因此才會縱容小輩擠兌我,叫我難堪!我不是那起子沒眼色的人。既然主人家不愿意好生待客,我這個客人也只能告辭了。只是我先前說的話,還請王妃不要無視。王爺多年來獨寵王妃一人,哪怕沒有子嗣,也甘之如飴。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帶回了一個私生子,但既然有子嗣,便不該繼續隱瞞他的存在,很該讓北平上下所有人都知道燕王有后才是。將來無論皇帝是會答應讓王爺的骨血繼承燕王府,還是以王爺子嗣并非嫡出為理由,另擇皇子過繼,這個蕭瑞,總歸是王爺的兒子,理當得到他應得的尊重與榮光!”

  燕王妃淡淡地道:“王爺與我本來就沒打算隱瞞這件事,只是眼下還不是公布的時機。我不知道小嫂子是從哪里聽說的傳言,但你大概對實情有所誤解。若不想再鬧笑話,還是請惜字如金吧。橫豎再過些時日,這些事就不會再是秘密了。”

  徐夫人淡淡地說:“既然王爺王妃早有章程,便算是我多管了一回閑事吧。可我還是想說,王爺只有這一個子嗣,他的婚配,王妃還是謹慎些的好。”

  謝慕林有些不耐煩地盯著徐夫人,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笑了。現在都什么時候了,她還想繼續向燕王妃推銷自己的表外甥女嗎?

  燕王妃顯然也不贊同徐夫人的想法:“王爺與我都很謹慎。謝二姑娘非常合適。我們替瑞哥兒看了很久,才終于替他擇字了這個未婚妻,前些日子也正式定下了。婚姻大事,非是兒戲,怎能因為小嫂子的幾句話,便說改就改呢?”

  原來早已定下了?

  徐夫人知道自己果然是消息滯后了,倘若她早知道蕭瑞的婚事早已定下,定不會選擇今天這樣的方式來推薦周四姑娘,而是直接想法子把謝二姑娘解決了,空出蕭瑞未婚妻這個位置來,再謀后事。

  只可惜,時也,命也。她走錯了一步,周布政使的病情也令周四姑娘面臨更艱難的境地。她們沒有多少時間了。蕭瑞這個機會顯然已經錯過了,她們必須另外想辦法才行。

  放棄了原本的計劃后,徐夫人決定不給任何人留面子了:“王爺與王妃果然更偏愛這樣狂妄無禮的性情,就如同王爺與王妃縱容郡主對長輩無禮一般。謝二姑娘牙尖嘴利,喜好搬弄唇舌,愛耍弄這些小巧伎倆,如同郡主一般愛胡鬧。王妃既然溺愛郡主,就怪不得會覺得謝二姑娘合自己心意了。我只可憐了王爺唯一的子嗣,竟然只能匹配這等女子,而無法娶得賢妻!”

  謝慕林翻了個白眼,也毫不客氣地懟上了:“徐夫人身為王爺長兄之妾,無視王妃尊嚴,當著外人的面訓斥郡主,又直接插手夫主侄兒的婚事,非逼著人家的父母把定下的婚約退掉,另娶你的親戚晚輩,原來這才是守禮的做法,這才是禮儀規矩。我這個做晚輩的見不得父親母親無端受夫人言辭羞辱,仗理直言,便是牙尖嘴利,搬弄唇舌。夫人自個兒瞧不起自己婆婆與丈夫的身份,反過來借我母女二人之名來羞唇他們,我指出夫人的錯處,就是在胡鬧了。夫人只管往外頭嚼舌去,這里親眼目睹、耳聞事實真相的人又不是一個兩個,索性讓全北平城的人都來評評理好了,到底誰才是那個牙尖嘴利、搬弄唇舌的小人!”

  她還轉頭看向周四姑娘,道:“我也知道姑娘的難處,你只能聽從長輩擺布,萬萬沒有在自己的婚事上違逆長輩的道理。所以,哪怕你知道蕭瑞與我早已定下婚約,還是要來搶奪我的夫婿。可姑娘還有生身父祖,還有長輩親族,你何苦為了一個表姑母的利益,硬生生毀了自己的終身?!難道讓人議論周家女兒要硬奪旁人夫婿,是什么好聽的名聲?!我知道姑娘是個知書達禮的好閨秀,若是認清是非曲直,選擇去做正確的事,將來自然是個賢妻。可若姑娘只知道隨波逐流,便是徐夫人贊你一百句賢良淑德、才情冠絕當世,你也掩不住天下人悠悠眾口!”

  周四姑娘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沒法看了,很勉強才撐住了那副大家閨秀的架子,神色卻已不復早前的雍容鎮定。她躲在自己母親周二太太的身后,連與謝慕林正面相對的勇氣都沒有,只能低聲催促:“母親,我們快走吧,我們快走!”

  周二太太紅著眼圈,擁著女兒匆匆向燕王妃的方向行了一禮,連燕王妃的允許都沒顧上,便帶著女兒迅速轉身離去。這會子她已經顧不上徐夫人了。

  徐夫人目光冰寒地目送這對不堪大用的母女離去,回頭看向謝慕林時,卻忽然紅了眼圈,哽咽著抬袖拭淚:“你們何苦這般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不過就是仗著世子爺沒了,太妃娘娘又去世…知道我們沒有倚仗罷了!”

  謝慕林冷冷地盯著她:“徐夫人,周家老大人還活著呢,周四姑娘更是父母雙全,誰是孤兒寡母?雖然她不曾讓你滿意,你也不該這般詛咒人家的親人才是!你也不必在這里哭天抹淚地裝可憐,倘若不是你不懷好意地挑釁在先,今日在場的人,誰會與你過不去?!你自己先欺負了別人,還指望別人一聲不吭,由得你欺負,卻不作任何反抗么?!你那位世子爺去世二十多年了,太妃娘娘也是兩年前薨的,這些日子以來,你仍舊是錦衣玉食,還有閑心管別人家的閑事呢,今兒王妃作東道開茶會,你也是毫不客氣地張嘴就要求人家的兒子毀婚另娶。說你是沒有倚仗的可憐人,你以為誰會信呀?!”

  徐夫人放下袖子,露出不見半點淚光的臉龐,冷然看向謝慕林:“謝二姑娘這是存心要跟我過不去了?王妃還沒說話呢,用得著你來出頭么?!”

  謝慕林冷笑了一聲:“王妃是好脾氣,忍讓夫人多年了,早已習慣,不在乎多忍一回。可我卻不是那等愛受氣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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