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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十年情思百年渡

  悲傷,后悔,不甘,我為什么有這些情緒?

  狐白向四處張望著,他迫切地想要看說話的人一眼。

  眼前忽然一亮,狐白下意識用手遮住眼睛。

  待一切都平靜下來,狐白睜開了眼睛時,微風吹過他的臉頰,碧藍的天空,一片白色的花瓣,鑲入在他的長發之上。

  “這是哪里?”

  狐白微微一搖頭,甩去發上的花瓣,他望著前方,一顆潔白的大樹下。

  大樹上的綠葉已經凋零,但是它開滿了白色的花朵,就如三月的杏花,微風吹過,花瓣脫落,迎風飄揚。

  “這里,好美。”狐白打量四周,眼睛立馬就亮了。

  很安靜的地方,綠瑩瑩的草地,大樹開花,漫天的花落。

  “冥花飄下啊,三千煩惱落下…”

  那聲音又出現。

  前方的大樹下,站著一位紅衣女子,一頭雪白的發絲,一半隨意披瀉在香肩上,直到腳跟。

  那紅衣女子仰望著漫天的白花,嘴里不知念叨著什么…

  一襲紅色長袍,高曼的背影,給人一種慵懶與冰冷。

  她那身紅袍上,系著一根雪白色絲帶,垂到腳跟纖細的腰上,修長筆直的身材,散發著冰冷的氣質,她是那樣遙不可及。

  這她的前方,是一口墓碑,狐白看不清上面的刻字。

  她拿下腰間,那一口白色酒葫蘆,晶瑩的酒水,灑在墓主的身旁。

  狐白心疼道:“好好的酒就給浪費了…”

  紅衣女子似乎聽不到狐白說的話。

  只見她再次仰起頭,喝了很長的一口清酒,她一抹嘴角,聲音里充滿了悲傷。

  “紅顏遠,相思苦,幾番意難相付,十年情思百年渡。”

  看來,墓主的主人,是她極為重要的人,不是愛人就是親人,那么悲傷。

  狐白踩著綠瑩瑩的小草走過去,道:“咳咳,這位小姐姐,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里?”

  狐白走過去說,可是紅衣女子完全沒有反應,她還是背影對著自己。

  狐白疑惑了。

  怎么不回答我呢?

  “喂!”

  狐白伸出手,拍在紅衣女子的肩膀上,然而他的手,直接穿過的她的身體。

  “啊嘞嘞!這是怎么回事?”

  狐白一臉的懵逼,他的身體,穿過了她的身體。

  這時候,狐白才看到,那墓碑上根本就沒有字。

  什么鬼?

  連墓主人的名字都沒有,你那對著它在悲傷什么?

  狐白走上前,他想看清楚紅衣女子什么樣子,結果看到的是一張迷迷糊糊的臉龐。

  似乎是故意把她的臉遮住的。

  “喂喂,能不能看到我?”

  狐白在紅衣女子的面前揮手,結果還真如狐白所想的那樣她根本看不見,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誰來跟我解釋一下,怎么回事?”

  狐白都無語了,這個夢好無聊啊~趕緊醒過來。

  紅衣女子人盤坐在地上,繼續喝酒,不再說話,仿佛在思念墓主人。

  狐白就在一旁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喝著酒,仿佛那葫蘆里面,有無盡酒,喝不完。

  狐白都無語了,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想讓這個夢境快點醒來。

  可是,大腿都掐紅腫了依然沒有什么痛覺,狐白依然在這里。

  無奈,狐白站在一旁,忍不住開口,喃喃自語道:“怎么不寫上墓主人的名字呢?”

  紅衣女子還在喝著酒,她沒有穿鞋,赤足晶瑩,腳趾如玉一般。

  最讓人奇怪的是,她赤足踩在地上,沒有一點灰塵,干凈得很漂亮。

  仿佛這一輩子,就沒有接觸過地面的灰塵,干凈的有些不像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紅衣女子還在喝酒,一口接著一口,仿佛永遠都不會停下。

  “啥時候是個頭啊!”

  狐白大字型的躺在草地上,又醒不來,眼前的這家伙看不到自己,好無聊啊~

  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呢?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腦瓜疼~

  “不過…這兒也挺美的…”狐白抱著頭翹著二郎腿,靜靜地看著大樹上隨風飄落的白瑩花。

  安靜的白色世界,唯有三千落花飄落到遠方的聲音,不知不覺狐白竟有點喜歡上了這里。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紅衣女子站了起來,她喃喃道:“我要走了,酒…都留給你好了…”

  紅衣女子微微抬手,白色的葫蘆里傾灑出清酒,浸染了前方的碑土…

  微風與飄落的花瓣扶起紅衣女子的長雪白發,輕輕劃過模糊的臉龐…

  灑下的清酒在周圍光的照映下,泛出晶瑩的白光…

  終于要走了嗎?

  我是不是也可以,離開這個夢境了?

  狐白瞟了她一眼。

  “趕緊走吧大姐,你要是能看到我、聽到我,咱們還可以聊聊,我都無聊快死了。”狐白忍不住開口道。

  此刻,要是她能聽見狐白說的話,估計會被氣死吧…

  即將要走的紅衣女子轉過身,眼睛看向墓碑所在的地方,不知不覺間捏緊了拳頭…

  白茫茫的天地在這一刻,緩緩瓦解成碎片與粉末,飛逝在這黑暗之中。

  開滿瑩白色花朵的大樹也消失,狐白重新回歸到初始的黑暗之中…

  外界。

  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陽光像一縷縷金色的細沙,穿過重重疊疊的枝葉照進來,斑斑駁駁地灑落在狐白身上。

  “呼呼…”狐白忽然醒來,碧紅色的瞳孔緊縮,呼吸變的急促。

  狐白緩了緩坐了起來,平靜下來。

  望著窗外的陽光晨葉上的露珠與枝頭上的鳥兒。

  狐白不禁低下頭回想著昨晚的夢境。

  她到底是誰?

  頭好疼~

  搞不清楚就算了,現在還是先換身衣服,再出去把昨天的符紙賣了吧…

  沒過一會兒,狐白也洗了涑,洗了臉。

  而在狐白弄好之后,昨晚涂山紅紅吩咐的小姐姐送來的衣服也送到了。

  是一件灰白色的衣袍,與常人無異。

  “衣服是好,可惜…就是有些不方便…”

  狐白換好衣服站在銅鏡面前照了照,但他似乎不滿足這身衣服。

  雖說符合審美標準,放出去也能吸引眾人的目光,但對于只睡衣穿慣了的狐白來說,行動顯的十分的不便…

  說不定等哪時踩到衣服上多出的布料,摔個狗啃泥那就好玩了…

  對于這點,當初狐白易容成涂山容容時,就深有體會…

  還是睡衣好~

  “可不可以換一件?”狐白向門外的狐妖小姐姐招了招手。

  外面的狐妖也挺稱職,立馬回應道:“大當家說過您不喜歡可以換一件,不知您需要什么樣的?”

  “睡衣~”

大熊貓文學    我叫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