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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 暗流歸于平靜

  已經沉寂的中心公園湖心,靈氣全無。

  無色焰是非常精準的火焰。雖然無情,卻并沒有改變地形。

  印光慢慢地走在湖邊。

  上次的戰斗,他自認有傷,沒有參與。

  一縷神魂飄蕩在湖面上空。

  “印光,是你嗎?”

  神魂內傳出了幽幽的聲音,聽上去好像非常虛弱。

  “是我。”印光停下腳步,雙手合十。

  “東方施主,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別風涼話!”東方南的神魂道,“我被那個宗主的無色火焰燒到了,危急時刻元神出竅,好不容易保住了這一點神魂…你幫我找一具身體!我只要附身就可以活!”

  印光面色含笑,并不回答。

  “為何不去?”東方南怒斥道,“你要坐視不管嗎?”

  印光雙手合十,再拜了一拜:

  “不敢不管。上主的計劃,你已經完成得很好。”

  話音剛落,印光雙眼一睜,右手在空氣中用力一捏,東方南的神魂已然爆開!

  長生境的神魂何其堅韌?雖然也有受到了杜非羽重創的緣故,但單手一捏即碎,卻也是非同凡響!

  “印光,你…你不是受重傷了…”

  東方南的神識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神魂已經開始全面潰散。

  印光只是笑著看他死去。

  東方南在消失之前,才終于恍然大悟似的想到了什么。

  “你竟然,你竟然敢…”

話沒有完,就連同東方南的思維一起,消散在了風鄭  印光滿意地點點頭,了一聲善哉,就緩步離去。

  一座巨大的廟堂里。

  廟堂的祭壇之上,點著六根蠟燭。

  蠟燭火光的背后,是六個純黑的影子。

  沒有人,只有影。

  影子周圍,漸漸地聚起無數陰風。陰風中似有無數生靈在動,但如果有人在此定睛細看,仍是找不到一個人。

  而在六枝蠟燭的背后,有一把古銅色的座椅。

  椅子當然也是空的。

  這是魔宗的聚集儀式。

  在這一片空蕩蕩之中,魔宗的六道二十三將,已經聚齊了。

  當然,還有他們的上主。

  所有人都不必親自到場,只是抽取一點神魂,配合自身的靈氣,通過儀式聚集到這片無冉訪的祭壇上。

  六只蠟燭背后的影子,就是魔宗六道。

  “東方南、毛止、傅鈴全死了。”

  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道。

  “加上樂玄,二十三將只剩下十九將了。”

  另一個幾乎沒有波動的聲音道。

  “印光。”

  六個影子中,一個聲音道。

  印光的神魂聽到號召,輕輕地從陰影中走出,飄到祭壇前方。

  “在。”

  他顯示出一副非常平和恭敬的氣場。

  “明情況。”

  那聲音問道。

  印光笑答:

  “東方南屢次要求一探究竟,去挑戰極道宗宗主的底線。甚至不惜侮辱他師父的尸體…結果!他激怒了杜非羽,被杜非羽用無色焰活活燒死了!”

  “無色焰…”

  魔宗諸子似乎陷入了沉思。

  二十三將中有人還有疑問。

  “那,那個宗主應該耗費了極大的靈氣!我們不是應該趁機將其拿下?”

  印光呵呵冷笑:

  “荒謬!簡直是荒謬!下三人何等人物?怎么可以如此盲目,不知深淺地去挑戰?二十三將已亡四將,諸位還想要以身試法,犯了和東方南一樣的錯誤?”

  但陰風之中已經有人大罵:

  “印光!你個敗軍之將,有什么臉面在這里荒謬?”

  印光只是冷冷回答:

  “東方南連杜非羽的毫毛都沒碰到,就被無色焰輕易地燒到魂飛魄散。你們若是一齊上去,怕是要比誰死得快吧!”

  完,他又向祭壇上的大人物們道:

  “上主,六道諸位大能,在下認為,對于極道宗宗主和無極劍圣,應該暫時采取觀察的態度,不宜主動出擊。”

  “如果盲目折損力量,將會錯過更多的機會,如何將世界重歸于六道輪回?!”

  印光的演很有感染力。

  二十三將中的主戰派已經陷入了沉默,而有不少人開始站到了他的陣營中去。

  六個影子沉默了很久。

  其中那個毫無波動的,機械般的聲音道:

  “不如先放放,目前最麻煩的還是…樞道人。”

  印光一聽有戲,連忙進言道:

  “得真是極好!那道人,我們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但每次都是因為他的不明勢力,讓我們在各地的擴張中都受到阻礙!”

  “在下認為,當務之急,就是把這個強敵的根給他挖出來!”

  二十三將又炸開了鍋,六道之間,似乎也有不同意見。

  “請上主定奪!”

  爭論到最后,六道齊聲道。

  空氣瞬間全部安靜了下來。

  沉默的成分很復雜,敬畏,恐懼,愛慕,不一而足。

  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那一聲莊嚴的回答。

  數秒鐘后,一個極為厚重的聲音淡淡道:

  “可。”

  隨后蠟燭熄滅,一切都歸于平靜。

  李牧白在一處包間坐下,面前是一個他等待已久的客人。

  但這客人似乎不太一般。

  因為他普通的皮囊下,似乎隱隱有許多不明的生物在蠕動。

  “蠱毒一支?”

  李牧白輕笑道,把手一攤。

  “請坐。”

  那人也不太客氣,只是和李牧白隔著老遠坐下了。

  李牧白則是倒了一杯酒,指尖一抖,穩穩地把酒彈到了那人桌前。

  “和我講講,你們組織內部的事情。”

  杜非羽在房間里打坐,阿白依舊是蜷著尾巴,把頭枕在他的腿上。

  他確確實實對東方南幾人下了死手。

  從結果上來看,他們應該是被自己所殺。

  “道心沒有動搖…但總覺得哪里不對。”

  杜非羽心想。

  這是他出山以來,第一次破戒了殺饒規矩。

  也許只是心理作用吧。

  杜非羽深吸一口氣,對阿白道:

  “之前是我太真了。我們要對魔宗更加主動一些,不能再這樣被動防守了。”

  “怎么做?”

  阿白懶懶地抖了抖尾巴。

  “主動出擊,但…我們沒有棋子。”

  杜非羽沉吟著,突然間有了思路。

  “印光?”

  一人一狐同時想到。

  不知為何,這個若即若離的人物,給了他們一種突破口的感覺。

  杜非羽繼續道:

  “當然,采取主動的關鍵,應該是不停地回復功力。我現在對于功力的恢復,已經頗有心得。”

  “接下來,魔宗應該會稍稍放松吧?”

  阿白問道,但已經是什么都懂了一樣的表情。

  杜非羽一笑。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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