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次日醒來的時候,只覺頭疼欲裂,許是宿醉的原因,連身上都有些酸痛。
還沒等少年的酒醒過來,一陣低低的女子的嗚咽聲在耳邊響起,云青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
掀開了身上的被褥云青才發現,自己身邊有個只圍了個艷紅色肚兜的少女,那少女面目熟悉的很,云青卻一時想不到在哪里見過。
如今少年的腦袋里可以說是一片混沌,聽到那少女一身尖叫,又趕緊將那被子兜頭朝著女孩兒一蓋,隨即將那嗚咽和尖叫一并蓋住。
難怪從前別人都說喝酒誤事!
云青心里那個懊惱,可是仔細回憶起來腦海里卻是一陣空白,他根本記不清自己昨日做了什么,又與那女子到底發生了什么。
被褥里的少女還在低聲的哭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少年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嘴張了又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忍不住狠狠拍了自己腦袋一巴掌,長嘆了一口氣。
等到云青穿好衣服的時候,他終于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看著依舊埋在被子中哭泣的少女,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女子這樣能哭。
從上午到現在,她已經足足哭了兩個時辰了......
難怪說女人都是水做的。
“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昨晚到底怎么了?”
云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詞匯,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
那少女卻不管不顧,依舊嗚咽著,甚至在云青問了話之后哭的越發大聲,一副似乎受盡了委屈的模樣。
云青:“......”
女子這樣難以交流的態度讓云青越發的忐忑,他縱然聰明,卻也到底是個不經事的少年,遇到這樣類似仙人跳的場景,雖然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測,卻也不敢把人往壞處去想。
只能暗中怪自己貪杯!
眼見著那少女哭訴著,云青也無力安撫,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男子的問候,“云少俠,你可醒了?”
云青心中一驚,還來不及說什么,便聽那青年氣息微亂強做鎮定的開口道,“我給你送盥洗的水,這便進來了。”
那青年的動作極快,云青甚至來不及拒絕,便遭到那極樂谷弟子猛地推門而入。
云青愣神片刻,隨即那紫衣青年便聽到了那低聲的嗚咽,身子以肉眼可見的一陣僵硬。
在少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紫衣的青年已經潑了手中盥洗的面盆,只聽嘩啦的水聲四濺,一地都是水漬。
緊接著那青年便三兩步跨到了云青的床榻前,用力掀起了那床上成團的被子,那手腕上用力過猛,根根青筋已經纖毫畢露。
入目果然是那渾身上下不著片縷的少女,青年漲紅了一張臉,很快便又將被子裹緊,云青還沒來得及解釋,便被青年狠狠一拳揮在面門上。
那青年似乎已是氣急,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狠狠揍在了云青的鼻子上。
少年覺得鼻子一熱,似乎有什么灼熱的液體涌了出來,不用去想云青也知道肯定是流出了鮮血。
正好少年也覺得自己此刻的甚至不甚清醒,挨上這一拳倒并沒有什么火氣,反而苦笑著捂住了自己的鼻頭。
“你這禽獸!”
縱然那紫衣青年已經氣急,卻也罵不出什么更惡劣的話語,只能瞪著面前的云青,有些艱難的張了張嘴,吐出了兩個字。
云青無奈的苦笑,對青年的話根本無法反駁。
然而心中始終不信自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少年只能舔了舔嘴唇,有些嘶啞的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能不能讓那姑娘安靜一下,說清楚到底怎么了。”
云青說完這樣一句話也覺得有些不妥,怎么看都覺得自己像個提上褲子不認人,開始否認的混蛋。
雖然少年對自己的人品極為自信,但昨日發生的事確實一點印象也沒有,那姑娘又哭的傷心,難道還會拿自己名節開玩笑不成?
自從蕭水煙一事之后,少年算是對女子名節有多重要這件事有了新的認知......
便是自己昨晚什么也沒跟那裹在被子里的姑娘發生,她此般行為,也已經算是名聲盡毀。
這也是為什么云青不敢想自己是被設計的原因,賠上這樣慘烈的后果設計自己,那用心到底是多么的毒辣。
何況這幾日在極樂谷著實過的不錯,受到的照顧頗多,讓云青徹底卸下了防備,沒想到卻有著后招在這里等著自己。
少年心里一時叫苦不迭,卻也知多想無益,只能先處理好眼前的危機。
誰知云青說完這樣一句話,卻更加引得那紫衣青年暴怒,他與師妹情投意合,本就私下訂了終身。
如今師妹遭了此人的毒手,自己若不能替師妹報仇,又有何顏面立足江湖?
紫衣青年越想便越是悲憤,之前他已經覺得這青年賊眉鼠目,看起來便不像是個好東西,因而處處讓師妹遠離此人。
不想還是一時不察,讓師妹狼入虎口。
一念及此,那紫衣青年眼中兇光一閃,也不再與云青分辨,抽出了腰間的雙刀便飛躍而上,直劈云青頭頂,簡直恨不得將少年殺之而后快。
云青步伐稍微一錯,往后退了兩步,那劈砍而來的長刀便已然嵌入了旁邊的木桌,紫衣青年瞪著血紅的一雙眼睛,用力的抽了抽,卻還是沒能抽出卡在桌子上的那把彎刀。
少年一早便發現,面前這紫衣弟子武功低微的很,縱然想著跟自己拼命,卻依舊不堪一擊,甚至似乎自己只要手一推便能將人推倒在地。
不過再怎么說云青也自己理虧,所以也不動手,只左右閃避,一邊盤算著應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
見少年不肯出手,只踩著游龍一般的步伐輕而易舉的閃開了自己的攻擊,那紫衣青年氣的咬緊了牙關,只當云青實在刻意羞辱,越發不要命的動起手來。
云青被逼的退了好幾步,無奈房間里地方實在狹小,往后已是避無可避,眼看著那紫衣的青年一刀又至,以一個十分刁鉆的角度斜劈向了云青的腰間。
少年借力騰空一躍,正好踩在那紫衣青年的刀尖之上,隨即出腳往那青年手腕上一踢,隨即那彎刀便脫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