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個月,在路上使用靈石修煉,他的法力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隱隱有了突破到三階的感覺,
也正是他法力的提升,讓他一下輪船,就感覺到這上海的上空,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監視著這座城市,
如果他僅是運轉功法修煉還沒什么,一旦有使用口訣喚出九龍槍,或者是動用神足通等征兆,立馬第六感就會瘋狂示警,
所以這也讓劉南明白,在上海這里,除非有生命危機,最好不要去動用法力,甚至不要做出一些超出常人的事,不然可能就有在佛山那個大神官那樣的人來緝拿他,
上海不比佛山,到時候來的可能就不是一個兩個了,也不是他輕易就可以逃的掉了,
電車行到司各特路站,緩緩減速停了下來,劉南收起報紙,走了下去,
站臺旁,放眼望去,真是各個國家的人都能看的到,不過西裝革履的還是以外國人比較多,
思考了片刻,他沒有馬上前往圖書館,而是在路邊的一家雜貨店買了一包香煙,順便問了一下租房中介的位置,
他打算先在附近租下一間房子,放下行李后,再去圖書館看看情況,
“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嗎?”
劉南剛走進租房中介大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立刻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我需要租一間房子!”
劉南也不拐彎抹角,很干脆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中年男人聽了心中一動,說話語氣又熱情了三分,
“您有什么具體的要求嗎?”
“三室一廳或者兩室一廳都行,距離圖書館近一些,然后,環境盡量不要太吵就可以!”
劉南回道,
說話干脆,條件明確,還沒有提價格方面的問題,這正是中年男人心中最喜歡的一類客戶,這種客戶,只要你滿足了他的條件,就能很快成交,
劉南的確不是很在乎價格,雖說他口袋里的錢沒有之前那么多了,但是相對于一般人來講,還是不少的,
而且他馬上要應聘的圖書館管理員,也會有一份收入,最重要的是,真要用到錢了,以他的身手,即使不用法力,也有很多法子搞到錢,他不是個迂腐的人,
“這里有三間房子,都挺符合您的條件,您看看,這一間.....”
中年男人從抽屜里掏出一個本子,快速的翻了幾下,開始一個一個的詳細介紹了起來,
介紹完,看劉南并無不滿,又立馬建議道:
“先生,如何還可以的話,我帶您去看看房子,離的不遠,就在前面一點!”
劉南笑著點了點頭,其實三間都差不多,也都還可以,哪一間他感覺都行,不過講歸講,具體還是要看看才知道,
得到劉南的肯定,中年男人知道這一單基本穩了,和店里同事打了聲招呼,帶著劉南就出門去了,
行至半路,一輛黑色的鐵皮汽車,氣勢洶洶的開了過來,
“讓開!都給我讓開!”
坐在副駕駛上,一個穿著黃色夾克的男人,在車窗口探出一個頭來,大聲的叫罵道,
本來悠哉悠哉走在路上的行人,看到那輛黑色汽車,立馬嚇得四散而逃,路上頓時出現了一片真空地帶,
中年中介看到那黑色鐵皮汽車,也是心中一顫,連忙拉著站在路上一動不動的劉南,閃到了街角墻邊上,
“那些是什么人,看起來怎么如此的囂張?”
劉南向中年中介開口問道,
中年中介小聲解釋道:
“劉先生,您以前不在上海生活,有所不知,那可是兇名赫赫的76號?”
“76號?”
劉南輕咦了一聲,
“對,他們是現在新政府下面,專門負責抓捕抗日分子的特務機構,有特權的,凡事抓進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出來的,聽他們說,每次路過76號外面,都能聽到里面凄厲的慘叫聲,特別嚇人!”
中年中介說完,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顯然也是非常害怕76號的,
劉南笑了笑道:
“有這么嚇人嗎?他們抓人也要講究證據呀!”
中年中介連忙說道:
“小劉先生,你人不錯,老哥是真心提醒你,在這上海,你哪怕得罪日本人,都別去得罪76號的人!”
“哦,老哥,難道這76號的人比日本人還要厲害?”
劉南有些詫異道,他知道76號這些人很猖狂,但在日本人眼里,應該最多只算是條惡犬,為什么這里的人感覺76號比日本人還不能得罪,
中年中介苦笑了一聲,
“小劉先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街上,你得罪了一個日本人,他最多把你給打一頓,但是得罪了76號的人,那可就不是打一頓了,給你按個抗日分子的名頭,就得讓你抄家滅族了!”
聽到這里,劉南才明白,原來是現官不如現管,在普通市民眼里,也許76號,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反而日本人,并不是那么可怕了,這也許正是日本人想要的結果,
這邊,劉南和中年中介正聊著,
那邊,黑皮汽車已經停在了他們前面的一棟房子門口,
“下車,快,走!”
黑皮車車廂打開,五六個身穿黑色制服的76號特務,壓著一個年輕人魚貫而出,
“是這里嗎?”
穿黃色皮夾克的男子從副駕駛下車后,指著大門向被壓著的年輕人質問道,
“就是這!”
年輕人垂頭喪氣的回道,
“給我進去抓人!”
穿黃色夾克的男子手一揮,掏出槍,一腳踹開大門,帶頭沖了進去,
“你們干什么!沒有傳證,憑什么抓我,放開我!”
“廢什么話,給我打!”
屋里傳來一陣雜亂的呼喊聲后,另一個年輕人鼻青臉腫的和一開始的那個年輕人,一起被壓上了車,
“76號最近怎么到處抓人啊?”
劉南附近一個老百姓滿臉驚恐的說道,
“最近不太平,聽說紅黨出了個叛徒,每天都帶著他們到處抓人呢!”
另一個老白姓大聲的回道,仿佛是故意解釋出來給別人聽的,
“是嗎,就是剛剛抓上車那個?”
“對,就是那個!”
這時墻角處一個穿著布衣的中年男子,聽到這里,一臉憂色,急沖沖的離開了,
劉南瞥了一眼那離開的男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