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毒液的體型迅速縮小,恢復了人形,現在是埃迪在主導身體:“兩位…蜘蛛俠先生,別激動,別激動,我投降!”
埃迪舉起了雙手。
理智告訴他,他不太可能打得過兩個蜘蛛俠。
“What are you doing?”毒液粗豪的聲音響起,疑惑而憤怒,它強行控制埃迪,讓他放下雙臂:“你這樣會顯得我們太慫了,真是丟臉!”
“不。”埃迪再次舉起雙臂:“這不叫慫,這叫冷靜,叫識時務。”
“放下雙臂!”毒液怒了,再次放下雙手。
“我不!”
“放下!”
“我不!”
“…”
這兩個活寶就這么在兩個“蜘蛛俠”面前爭執了起來,看上去就像一個肢體不協調的傻子在做健美操,畫面實在太沙雕,錢松都沒眼看了。
與錢松不同,旁邊的彼得·帕克就是另一番心情了——比起毒液,對面的另一個“蜘蛛俠”才更令他在意。
鋼鐵俠給他的那套高科技蜘蛛服,前不久送回去保養了,所以今晚彼得穿的是舊皮套,是他一針一線親手縫制的。
既然是自制的,那肯定對細節非常熟悉,特別是胸前的黑色蜘蛛標致,采取的是內翻設計,材質是黑牛皮的。
再看看對面的“蜘蛛俠”,他身上穿的蜘蛛服在所有的細節,包括針腳和縫線方面,都與彼得身上的一模一樣!
這不是見鬼了么?這怎么可能呢?
是的,不要懷疑蜘蛛俠的視力,就算相隔十幾米遠,他也能看清別人臉上的毛孔——他可以用自己的身高發誓,絕對沒有看錯。
好在,從另一個“蜘蛛俠”也在試圖攔截毒液看來,對方暫時應該跟自己是一伙兒的。
雖然很想知道對方究竟是誰,是怎么做到對自己完美復制的,但彼得很理智地沒有大聲問出來,否則會將“雙方對峙”變成三方,局面會變得更復雜。
毒液與埃迪的爭執鬧劇,最終以毒液的勝利落幕,它猙獰地朝著彼得跑了過去。
至于為什么不往錢松的方向跑,那是因為在毒液看來,錢松這個“蜘蛛俠”比剛才追他的那個蜘蛛俠要多一個技能——地下攻擊。
不得不佩服毒液野獸一般的直覺,的確,錢松的土遁術很厲害。
但是,毒液還是跑錯了方向,因為就攻擊力來看的話,錢松這具分身的攻擊力只有100,而蜘蛛俠的攻擊力是305!
從數據上來看,以毒液現在196的攻擊力,應該選錢松這個“軟柿子”作為突破口才對。
恍惚間,錢松有種玩網絡游戲的錯覺。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錯覺之所以叫做“錯覺”,就是因為它是錯的。
數據只能作為判斷的輔助,而不能作為蓋棺定論的憑據——蜘蛛俠并沒能像錢松想象中的那樣,秒殺毒液。
每一個共生體都是天生的戰士,因為蜘蛛俠之前沒見過類似的怪物,面對這種滑不溜秋又惡心的對手,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
之前已經證明了,蛛絲對毒液完全無效,所以雙方的戰斗只能以不依賴外物的肉搏來進行。
蜘蛛俠的優勢是靈活機動、超快的反射神經、蜘蛛感應等,而且單純的肉體力量也比毒液大很多;
毒液的優勢是爪牙鋒利,而且不怕死,完全就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打法——就算被蜘蛛俠掄起來用力摜在地上摔斷了腿和脊椎,他也能在幾秒內就完全恢復,自愈速度堪比金剛狼。
當然了,小蜘蛛的身體強度也不是蓋的,雖然已經被尖牙利爪搞得掛了彩,但并沒有失去戰斗力,傷口周圍的肌肉能夠迅速擠壓創口止血,所以到目前為止還都只是皮外傷。
雙方打得熱火朝天,柏油馬路上被打得坑坑洼洼,四處龜裂;蜘蛛俠的皮套也被抓得破破爛爛,快變成乞丐裝了。
毒液看上去完好無損,雖然它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打到骨折了,連那層油膩的黑皮也被蜘蛛俠徒手撕裂過好幾次,畫面恐怖而又限制級,但依賴于強大的自愈能力,看上去還能再戰五百年。
事實真是如此嗎?
美國隊長說過:“我能這樣戰斗一整天。”
彼得·帕克也能戰斗一整天。
但毒液不行。
它是共生體,說白了就是一種寄生生命體,就像病毒一樣,它的一切營養和能量來源,都是自己的宿主。
也就是說,它寄生在一個絕癥將死的人身上的時候,戰斗力肯定不能和寄生在美國隊長身上時相比。
這也是毒液一直都在喊餓的原因——要么就吃掉宿主的內臟充饑,要么就到處吃人,從而保證宿主的存活。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句話同樣也適用于毒液這樣的共生體。
特別是在戰斗的時候,它們的耗能速度更加驚人了。
總結一下就是:只有爆發力,沒有持久力。
毒液很有自知之明,它深知繼續打下去,就必須要吃掉埃迪的內臟了,否則它就會餓死。
埃迪很對毒液的胃口,所以它不舍得吃埃迪。
可是不打的話,又能怎么辦呢?
束手就擒?
不,它受夠了被抓去做各種實驗的日子——在生命基金會的時候,它每天都備受煎熬,被蜘蛛俠抓走,結果估計又是被送進某個研究所吧?它可不指望地球人能對它溫柔以待。
那,虛晃一槍,然后逃跑?
恐怕跑不掉,別忘了,旁邊還有另一個蜘蛛俠在觀戰呢!
那咋辦嘛?
毒液被逼急了,它決定了——換宿主!
機會只在一瞬間,它的目標不是眼前這個剛剛敲斷它牙齒的蜘蛛俠,因為這個蜘蛛俠的注意力百分百集中在它的身上。
它的目標,是身后另一個跟傻子一樣站著不動的蜘蛛俠!
想到這里,毒液賣了個破綻,將自己的胸膛袒露在彼得面前,彼得下意識地一腳蹬在了它的心窩上。
蜘蛛俠的力量十足,所以毒液被踢得倒飛出去十幾米,而倒飛的方向,就是錢松所在的地方。
這就是那一瞬間的機會。
毒液從埃迪身上瞬間脫離,以埃迪的身體為助力的墊腳石,在空中二次加速,閃電般纏繞到了錢松的脖子上。
等幾乎昏迷的埃迪身體落地時,毒液已經將“蜘蛛俠”錢松包裹得嚴嚴實實了。
“Oh no!!!”彼得懊惱無比,他覺得對面的“蜘蛛俠”這下完蛋了,都是他這一腳害的。
毒液試圖鉆進錢松的體內ing。
3秒鐘后。
毒液試圖進入錢松體內,努力中ing。
10秒后。
毒液試圖進入錢松體內,努力中ing。
20秒后…
毒液終于意識到自己附著著的東西,不是血肉之軀,更像是實心的、冰冷的、未知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兒。
它鉆不進去。
它感到了一絲恐懼,和所有的智慧生物一樣,它的恐懼也來源于未知。
它想逃,逃回埃迪的體內。
然而,太晚了。
這個“蜘蛛俠”的體表,冒出了一層細密的“青苔”,這些“青苔”像一根根微縮的綠針,扎進了毒液的共生體中。
這些綠針扎進毒液體內后,不斷吸收它的養分,長出了倒鉤,倒鉤上繼續生長出綠針,綠針繼續往深里扎,然后再長出倒鉤…如此反復,層出不窮!
毒液:“我這是…被寄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