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千四百七十日元,星野寶樹購買了一張江之島・鐮倉周游卷日劵,有了這個張劵,意味著他可以在一日內,在東京與鐮倉之間的進行一次往返,以及鐮倉當地交通(江之電電車)一日內無限次使用。
顯然,星野寶樹并不會再返回東京,他之所以賣這個劵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手滑買錯了,誰讓便宜的直達車票圖標那么小呢。
腹誹了電車公司幾句,星野寶樹拿著車票,跟著擁擠的人流一起,上了電車。
日本的電車文化,可以說是非常普遍的一種文化了,甚至作為一種標志,在各種文化作品中,為世人所熟知。
當然在一些人眼中,提起電車,他們的第一反應肯定不是電車本身,而是在電車上流連忘返的癡漢。
能形成這一現象,不得不說,一些公司制作的影視作品居功甚偉,以至于在星野寶樹的腦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一上車,目光就不自覺的停留在那些年近中年,大多禿頂,面容猥瑣,穿著一身西裝的大叔身上。
但是看來看去,也沒有一個人下手,或是下其他東西的。
無論是假寐漢,伸手漢,貼靠漢,偷瞄漢等等這些種類多樣的癡漢,并沒有在這輛電車上出現。
看來今天,小電影之光并沒有照進現實啊。
他之前還在一則報道上看到這樣一個統計結果,覺得挺有意思的。
癡漢的下手對象里面,十五歲到十九歲的高中生占了49.7%。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占了36.8%,這兩個年齡段幾乎壟斷了被害人的年齡,而四十歲以上的幾乎淪落到了無人騷擾的程度,只占總量的百分之二還不到。
憑著他過人的記憶力,他把這些精確到小數點的數據給記下來了。
如果這個統計屬實的話,根據他的觀察,這節車廂里面,一共有三十一個人,女性十六人,其中有兩個穿著學生制服,八個是年輕女性,剩下六個,從面容上來看,都屬于四十歲以上的群體。
假設那十五個男性里面,三個穿西服的中年大叔都是癡漢的話,三個對上十個,對于女性而言,這節車廂應該算上一節很危險的車廂了。
但是在現實中,車廂里一片平靜,大家都在關注于自己的手機,或是報紙。
星野寶樹也結束了他無聊的想法,看著窗外流逝在鐵軌后面的景色。
電車搖搖晃晃的開了有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終于停靠在了鐮倉站上。
本來星野寶樹還打算買一份電車便當來吃的,結果上了車,他才回過神,這些便當都是在車站里買的,車上沒有。
跟著指引牌出了車站,星野寶樹撥通了久米忍給他傳過來資料上的一個號碼。
久米忍說他要是到了鐮倉,就打這個電話,只要說他是久米神官的朋友,很快就有人來接他的。
“喂,你好。”
“你好,請問你是?”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渾厚。
星野寶樹抬頭看了一眼鐮倉站碩大的標識,道:“我是久米神官的朋友,我現在在鐮倉站。”
“您已經到了是嗎?請您稍等片刻,我馬上來接您。”聽到了星野寶樹說出自己的身份,電話對面的說話態度頓時尊敬了不少,連敬語都用上了。
星野寶樹買了一根棒冰,一邊吃一邊等車來,終于在他快要吃完第二根水果棒冰的時候,電話響起來了。
“您好,我已經到了,請問您在哪里?”
星野寶樹一口咬完剩下的棒冰,道:“我在一號出站口這里。”
“好的,我們馬上過去,請問您有什么比較明顯的特征嗎?”
星野寶樹低頭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道:“我背著一個包,上身是一件灰短袖,下身一條黑色的褲子。”
話音未落,星野寶樹就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西服的壯碩男子,舉著一個電話朝自己走過來。
男子有些不敢相信的打量了星野寶樹一眼,放下電話,用試探的語氣道:“請問,您是久米神官的朋友嗎?”
星野寶樹掛斷了手機微笑著點了點頭。
男子遲疑了片刻,隨即深深的朝星野寶樹鞠了一躬,沉道:“初次見面,我叫片岡隼,是滝沢社長的司機,讓您久等了。”
星野寶樹見狀,也微微的躬了躬身子,道:“片岡桑你好,我叫星野寶樹。”
片岡隼直起身子,朝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星野桑請吧,社長已經等候多時了。”
星野寶樹朝前看去,那里停了一輛黑色高級轎車。
片岡隼給他打開車門,“請。”
“哦,謝謝。”星野寶樹坐到了后排,他這也算是入鄉隨俗,在日本,一輛車只有兩個人的話,一般乘坐的那個人會選擇坐后排,而不是坐在副駕駛上。
片岡隼約莫四十歲的樣子,短發,一臉的精干。
他話很少,除了一開始的問候之外,在車上就沒有講一句話。
他的車子開的也很穩。
顯然他驚訝于星野寶樹的年輕,不過態度倒是很恭敬,更沒有問東問西的,下車的時候還搶著給星野寶樹開車門。
車子停在一片空地上,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以及各種各樣修剪適宜的觀賞植物。
“這里,請跟我來,星野桑。”片岡隼充當著一個引導員的角色,帶著星野寶樹在景色頗為不錯的小路中穿梭著。
走了大概四五分鐘的樣子,星野寶樹眼前出現了一個造型古樸莊重,在蒼翠樹木掩映下的別墅。
“到了,社長就在里面。”片岡隼輕聲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