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后,“米”事務所。
久米忍一開門,發現是星野寶樹,臉上頓時笑出了褶子,“星野同學,你來啦?”
星野寶樹點了點頭,把手里的東西往前面一送,遞到久米忍的跟前,不咸不淡道:“久米桑,這是我給你買的東西,祝早日康復。”
“嗨呀,星野同學能來看我就不錯了,還買東西,真是。”久米忍一邊推脫一邊接過了星野寶樹遞過來的袋子,“我看看買的什么。”
“星野同學觀察真是細致入微,我愛喝咖啡這件事情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過,真不愧是我久米忍的知己啊,啊!這還是巴拿馬瑰夏,破費了,多謝多謝。”
怎么說久米忍都算一個病人,而不空手看望病人是星野寶樹從小受到的教育,至于久米忍愛喝咖啡這件事情——他恨不得把一天天吧咖啡當水喝,只要長了眼睛,都能分辨出來。
他不懂咖啡,就在商場里面隨便挑了一罐看上去高檔的,同時價格也很高檔的咖啡豆。
走進事務所里面,他才發現,這里比上次來多了不少東西。
沙發,桌子,柜子,還有幾盆看上去很雅致的綠植。
總之,整間屋子總算有了點樣子,不再跟個毛坯房一樣了。
久米忍看去來恢復的不錯,他穿一身寬松的衣服,只有右手還綁著繃帶,除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之外,氣色也蠻好的。
“星野同學,稍等片刻,正好沾了你的光。”久米忍舉起那個袋子,“我去沖一杯一起嘗嘗。”
星野寶樹擺了擺手,坐到了沙發上面,看著久米忍拿出一個機器,然后倒出了一點咖啡豆在那個機器里面,接著用手搖著手柄磨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星野寶樹拿出手機漫無目的的刷著。
又過去好一會兒,他突然聞到一陣很醇香的味道,抬眼看去,久米忍端著一個托盤朝他走來。
上面兩杯咖啡還冒著熱氣。
“星野同學,試試看,我手沖的咖啡。”
手...沖...星野寶樹有些愣神,隨即在心中腹誹了自己一句,微笑著說:“謝謝。”
“這里是方糖,星野同學自己取用。”久米忍把托盤往下一放,自己用夾子夾了兩塊方糖,然后用小勺子輕輕的攪拌了幾下。
端起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只見他神色陶醉,一臉滿足。
星野寶樹見狀,也如法炮制,加了兩塊方糖,結果還是太苦了,他又加了兩塊,這才有那么一絲甜味。
“怎么,不好喝嗎?”久米忍見狀,問道。
“不是,我不習慣喝咖啡,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喝飲料。”
一談到道觀里的道士的日常,人們的普遍觀念就是風景秀麗的高處,置一小案,仙風道骨的兩位長須道長,品著香茗,坐而論道。
但是星野寶樹不,他小時候有一次老道士進城做法事,帶上了他,他哭著鬧著吃過一次肯德基之后,從此就愛上了各種飲料,尤以橙汁為甚。
“唔,星野同學真是少了一個人生樂趣啊。”
星野寶樹笑了笑,不可置否。
“對了,清水那家伙已經把錢打過來了,一千五百萬,一分不少,星野同學,我那份錢不要了,都給你吧。”
“為什么?”
久米忍放下咖啡,神色認真的說:“你救了我的命,而且這次委托也主要是你在出力,我拿這些錢,受之有愧。”
“我不同意。”星野寶樹搖了搖頭,“該是多少就是多少,這個是之前就定下的規矩,也是我們事務所最先定下的規矩,我不想第一次委托就壞了這個規矩。”
久米忍有些不情愿:“可是,你救了”
“不用可是了,久米桑,這個委托是你找的,沒有你,我根本和這個事件扯不上任何關系,更不要提拿錢了,我不喜歡這樣,你拿你的那份,我拿我的那份,這樣挺好的。”
“那好吧,下次,下次我們如果再一起做一個委托的話,視貢獻分配你看怎么樣?”久米忍攪了攪咖啡,繼續道。
“也不用,我覺得這樣分配挺好的,合理公平,而且簡單清晰。”
“那...你等等。”久米忍說著,起身離開了沙發,走到柜子旁。
他返身拿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道:“既然星野同學不同意的話,我也就不勉強了,但作為我的謝禮,請星野同學務必收下。”說著他雙手捧著盒子,朝星野寶樹面前一推。
“這是?”
“打開看看你就知道了。”
“好吧,多謝了,久米桑。”說著,星野寶樹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面是填充著暗綠色的絲絨,絲絨中間是一把造型簡單的匕首。
匕首并無多么繁復的花紋,通體漆黑,一條金線從匕首柄處一直延綿到尾處,平添了幾分柔和。
星野寶樹稍稍使力,匕首就被拔了出來,刀刃上是一疊疊雪花般的花紋,看起來就鋒利無比。
輕輕在空中揮了揮,竟然傳來了一陣破空聲。
星野寶樹把匕首合上,輕聲道:“很好的一把匕首,。”
“哈哈,星野同學喜歡就好,這把匕首雖然不是靈器,但卻也是難得的銳利,我想星野同學應該會喜歡,就挑了這把出來。”
拔出匕首又揮舞了幾下,感覺很趁手,星野寶樹沉聲道:“我很喜歡。”
接著注意到墻角的那個皮箱,想起了百物語那個案子,問道:“那個案子是怎么收場的?”
“百物語?”
星野寶樹點了點頭。
“也難怪,這個案子還沒有上媒體,清水那邊在做案情總結,說白了就是編故事,自然所有的責任都是荒木亮司一個人的,因為校園霸凌,所以懷恨在心,等了六年,出來復仇,一舉毒死十幾個人,最終被東京警察抓獲,你看,多好的劇本。”
“遠藤裕一呢?”
“那個肺癌啊,他好像自己回去了,現在應該躺在他的垃圾堆里,喝著啤酒看著球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