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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真真假假

  濮存志對濮杰的問題也解釋不清,“我好像聽到說是館長父親的遺物,剛發現的。我就在門口稍稍停留了一會兒,也不可能多待啊。”

  余耀皺了皺眉,拿起了手機,開始搜索千賀美術館。這個,他還真沒聽說過。

  不僅能搜到,而且資料還不少,倒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不過,從搜索到的情況來看,這座美術館位置很偏僻,而且并沒有刻意宣傳,也很低調。網上的資料,大多不是官方發布,而是游記居多。

  千賀美術館,是一座私人博物館,坐落在千賀縣的遠郊山谷中,借助天然地形,建筑設計巧妙;要進去,還要穿過一條專為美術館而通的山中隧道,有點兒“世外桃源”的意思。

  據介紹,千賀美術館的藏品,主要是文物古董,并不是很多,有一千件左右,但是號稱有大量重器。而且,來自華夏的文物就占了四百多件,將近一半,比倭國本土的還要多。另外,還有一些其他國家的文物,以亞洲國家為主。

  千賀美術館的館長,也能查到,名叫中谷豐一,據說是個老頭兒,癡迷于古董文物;放在千賀美術館的,只是他的高精尖藏品,在他的私人住所還有一些藏品。

  “你查什么呢?”濮杰探過頭來。

  “當然是查這個千賀美術館啊!”

  “靠,這種事兒,我們聽聽就得了,你還來勁兒了!這是官方的事情,我們能摻乎得了么?”

  “對,我就是當個奇聞來說的,你倆出去千萬別漏嘴兒了!”濮存志在一旁囑咐道。

  余耀點點頭,“放心吧大爺,我就是覺得有點兒意思,順手查查。”

  余耀嘴上應著,卻又開始查中谷豐一,結果除了與千賀美術館的相關的信息,什么也沒查著。

  但是他老覺得對“中谷”有印象,便又用“中谷”和“文物”作為關鍵詞來搜索。

  這下子,搜出了一個人。

  中谷安次郎。

  怪不得!余耀想了起來。這是自己看過的資料啊!

  這個中谷安次郎,是二十世紀上半葉倭國有名的古董商,二十多歲就在英美開了不止一家古董店。而在二十世紀的三十年代,他主要在華夏活動。干什么?不用多說,搜刮古董文物!其中一部分,用以在英美拍賣,還有一部分,運回了倭國。

  那個年代,倭國幾乎侵略了大半個亞洲,中谷安次郎若是追隨本國軍人的步伐,搜刮文物古董,自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大爺,剛才您說,千賀美術館所謂的太顛方鼎真品,是中谷豐一的父親的遺物?”余耀放下手機,給濮存志遞了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

  “中谷豐一是誰?”

  “哦,我剛才查到了,就是千賀美術館的館長。”

  “對。好像電話里是這么說的,父親的遺物,但剛發現,估計是之前藏得夠嚴實。”

  “怎么著?”濮杰看了看余耀,“你這好像不是順手一查啊?”

  余耀吸了口煙,“我主要是想到了以前看過的,民國時期有個倭國古董商叫中谷安次郎,會不會和這個中谷豐一有什么關系。”

  “嗐,我當是什么呢!”濮杰道,“就算是他兒子,不也很正常么?那個年代,西洋人東洋人,都跑來搶東西。但是現在就成了人家的!你想弄回來,還得出錢,叫什么回流!”

  余耀一時興起查來查去,本也沒指望能搞清楚。濮杰的話,也讓他覺得確實是這么回事兒。孰真孰假,估計以后會有相關消息的。

  “哎?你說這太顛方鼎,不會有兩件吧,一公一母。”濮杰又道。

  “別胡說!”濮存志呵斥。

  余耀搖頭,“展覽時我去看過,旁邊還有銘文拓片和釋文,只可能有一件。不過,根據大爺的說法,千賀美術館說是剛發現的遺物,也就是之前沒展出過。要照這個情況,不要說真假了,有沒有都兩說呢!”

  濮存志抽了口煙,“沒有不太可能,人家畢竟都來函了。我估計,那邊還會來人的。”

  “這怎么弄?商量好了之后,再選個地方,雙方召集專家,倆鼎放一起比對甄別?”濮杰撓了撓頭,“算了,這種大事兒,不是我等草民應該關心的。”

  “行了,就這么個事兒。因為你倆現在也在古玩行撲騰,我才告訴你們,記住別往外亂說!今兒早點兒休息吧,明天一早還出門呢!”

  散了場,余耀便告辭回到了店里。他家的老房子拆遷了,他是早簽了置換新房的協議,但現在來看,拆都沒拆完,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蓋起來。

  他心想,等賺夠了錢,不行先買套房子住著,住店里的確不方便。

  簡單洗漱之后,余耀心下一動,忽而又翻出了放好的那份民國老報紙。

  他看著上面許太炎的照片,“許大師,您跑到江州來,除了格古齋有契合,這太顛方鼎,不會原先是您的吧?”

  照片上的許太炎面無表情。

  余耀又說,“您不會想讓我幫您解決這個事情吧?我說,就算有了您的眼力,我也沒這個能耐啊!再說了,到底哪件是真,哪件是假?這怎么會又冒出一件以假亂真的東西呢?”

  自言自語了一會兒,余耀嘆了口氣,最后又將這份報紙放了起來。

  這件事兒,真真假假,撲朔迷離。或許,就像濮杰說的,豈是我等草民應該關心的?只不過余耀沒來由地將這事兒和許太炎給聯系了起來,這才多了不少心思······

  第二天是周日,天色有些陰沉,余耀起了個大早,先到附近的早點鋪吃了籠灌湯包,喝了碗小米粥,而后才打車去火車站。周末的清晨,不堵車,一路很順暢。

  拿身份證在自動售票機上取了票,余耀進了候車廳,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了老周和老黃,只是濮杰還沒到。

  過了十幾分鐘,濮杰才匆匆跑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副撲克,“剛才去買了副牌,三個小時呢,沒事兒斗個地主唄。”

  “真行!你咋不買副麻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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