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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鎮館之寶

  余耀笑罵,“靠,你這是泡妞去還是收東西去?”

  濮杰稍顯尷尬,“那什么,我就是隨口一說,順帶的事兒嘛。”

  隨后,四個人一合計,余耀和濮杰沒什么事兒,老周也很自由,黃永逸得拿出一兩天安排店面和生意的事兒。最后定了兩天后一早坐高鐵出發。

  從江州到瓷都,坐高鐵也就三個小時。

  這兩天,沈歌一直沒聯系余耀,余耀琢磨著秋拍還有段日子,也沒多問。

  臨行前的那天傍晚,余耀買了煙酒茶,拎著大包小包到了濮杰家里。

  濮杰的老爸濮存志,是工藝品廠的退休職工;退休之后,也沒閑著,到了東江省博物館看大門;濮杰的老媽在居委會工作。自不是什么富裕家庭,但也算安穩。

  當天晚飯濮杰的老媽包了餃子,還燉了排骨,又炒了兩個小菜,倆小伙兒陪著濮存志喝了幾杯。

  濮存志比余耀的父親大兩歲,以前余耀父母在世的時候,濮杰叫余叔余嬸,而余耀則稱呼濮杰的父母大爺大媽。

  余耀和濮杰這倆發小,在幼兒園和小學都是同班,中學不在一個班,可也在一個學校,這才使得雙方父母也都認識了。余耀高中畢業考上了大學,濮杰去當了兵。

  濮存志挺喜歡余耀,用他的話說,這小子太機靈了,關鍵還講義氣,濮杰和他一起,放心。

  余耀吃得不亦樂乎,外面的菜再貴再精致,總覺得不如家里的鍋灶整出來的順口。

  快吃完的時候,濮存志抿了口小酒,一副微醺的狀態,“我給你倆說個事兒,你倆能保密么?”

  濮杰愣了一下子,心說老爸能有什么值得保密的事兒,而且還是要當著余耀說。

  余耀反應快,“這是博物館出了什么大事兒?而且還沒報出來?”

  不過心里也是有點兒奇怪,因為濮存志在安保部,主要就是負責大門的門衛,有時候也會被抽調去維持展覽秩序,但也了解不到什么核心信息。

  濮存志點點頭,壓低了聲音,“可不是小事兒。”

  其實他根本不用壓低聲音,房間里就他們仨,還關門閉戶的。濮杰的老媽早就吃完去隨著“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跳廣場舞去了。

  “對啊,爸,您怎么知道的?”

  “今天中午時候,都下班了,我去辦公樓有點兒事兒,路過館長辦公室,他在里面打電話,門沒關死。”

  “嘿,您這是偷聽啊!”

  “偷聽什么?就是路過!誰知道他什么原因沒關好門······”

  余耀笑著打斷濮存志,“大爺,您和杰子揪著這個嘀咕個啥勁兒?趕緊說什么大事兒啊!”

  濮杰也停了口,“對,爸,絕對能保密!”

  濮存志放下酒杯,看了看余耀,“你知道省博的鎮館之寶吧?”

  “當然知道,太顛方鼎啊!”余耀應道。

  太顛方鼎不僅是東江省博物館的鎮館之寶,而且放眼華夏的館藏青銅鼎,也就是華夏國家博物館的司母戊鼎(現稱后母戊鼎),和臺島故宮博物院的毛公鼎,能與之媲美了。

  因為這件太顛方鼎,東江省博物館大大提升了名頭。

  省市一級的博物館,能有這樣的重器,自是會當成鎮館之寶。就像楚省博物館的曾侯乙編鐘和越王勾踐劍,冀省博物館的金縷玉衣,浙省博物館的富春山居圖,金陵市博物館的元青花蕭何月下追韓信梅瓶,蜀省三星堆博物館的青銅神樹,等等。

  “不會丟了吧?”濮杰直愣愣問道。

  “過不過腦子?!”濮存志瞪了濮杰一眼。

  余耀心想,這太顛方鼎以前展覽的時候,他還去看過。不要說不經常展覽,就是經常展覽,也不可能丟。

  司母戊鼎、毛公鼎、太顛方鼎,各有其特點。司母戊鼎是迄今為止出土的最大最重的青銅禮器;毛公鼎則是銘文字數最多的青銅器。

  太顛方鼎呢,不如司母戊鼎大,也沒有毛公鼎銘文字數多,但是歷史背景卻最為重要,保存完整,鑄造技術極高。

  鼎內的銘文,記載了周武王受命第九年,在畢地祭祀去世的文王,然后向東抵達孟津。在孟津,武王會盟諸侯,人數多達八百個,舉行了一場伐紂“軍事演習”。

  史稱孟津觀兵。

  大臣太顛,跟著武王參與了祭祀和孟津觀兵,受到了武王重重的賞賜,他便用賞賜的錢“作寶尊彝”,也就是鑄造了此鼎,來紀念這個事情。太顛,是輔佐文王和武王的重臣;孟津觀兵兩年后,武王正式伐紂,太顛也立下了赫赫之功。

  鼎內一共兩百多個銘文,記錄此事,傳示子孫。

  太顛方鼎在省博展覽時,自然是不能近觀,還隔著玻璃罩子。

  余耀回憶,這尊鼎高約四十厘米,口徑大約三十厘米,是兩只立耳,折沿,腹部不深。因為是方鼎,所以是四柱足,柱足比較細長。鼎身有龍紋,有獸面紋,有裝飾性的雷紋,柱足上有牛首紋;都很清晰。

  濮存志本來想賣個關子,但他這一瞪眼,濮杰不吱聲了,余耀暗自在琢磨,一時突然安靜了下來。

  “館長好像是在向省文物局的領導打電話,一口一個局長,口氣很謙恭。”濮存志自己又緩緩開了口,“你們猜怎么著?這太顛方鼎可能是假的!”

  “假的?”余耀和濮杰異口同聲叫了起來!

  余耀心想,以前自己雖然眼力不濟,但這尊太顛方鼎,是民國時期便由江州市文保部門經過嚴密審核之后接手的,后來一直處于保護之中,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們急什么?我只是說可能。”濮存志道,“原來,昨天館長收到了一封來自倭國千賀美術館的函。研究之后,今天上午又和千賀美術館方面通了電話。對方說啊,他們也館藏一尊太顛方鼎,那一件才是真品!”

  “扯淡吧!小鬼子真特么能整事兒!太顛方鼎在省博多少年了,光是展出又有多少回了,他們怎么現在才說?”濮杰冷笑,“而且他們哪來的機會比對甄別?他們手里的,才是假的吧?!”

  PS:藏品遭疑屬虛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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