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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我是怎么茍住的

  這間展館只是用昏暗的燈光,烘托出了“地獄”的主題,并不代表它就沒有燈。

  亮如白晝的光線直射而下,晃得真中老板和落合館長眼前同時一花。

  落合剛才起身時,順手把沉重的頭盔摘下來,抹了一把眼睛。

  如今他開始反思自己是否過于手快了,否則還能有個遮擋。

  在兩人艱難的注視下,白石朝他們微一點頭,悠然走到天罰旁邊,伸手到畫框側面。

  “我來!讓我來!”落合館長忽然在一陣叮鈴咣當的聲音里站了起來。

  沉重的盔甲讓他的步伐比平日要遲滯一些,但他還是以一種連白石都覺得匪夷所思的高速,沖到了油畫前。

  白石退開兩步,看到這個老人撕扯著脫下手套,在畫框上不斷摸索。

  很快,他的手在某處停了下來,整個人也像被石化了一樣,僵在原地。

  ——在他布滿褶皺的手指下,一塊隱藏機關被壓的微微凹陷。

  落合館長手慢慢開始哆嗦。

  他抬起頭,最后看了看眼前這幅跟他相伴了許久的油畫,這幅讓他驕傲又讓他痛苦的天罰,閉了閉眼,手重重推下去。

  咔噠、咔噠——

  和杉江宅地下室中的畫框一樣,這個畫框也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

  它一片片翻轉,眨眼間便成了另外一幅色調柔和的畫——和他們在夢里看到的一模一樣。

  “…居然是真的。”落合館長聲音抖得越發劇烈,他抬手想摸,手伸出去,最終卻只落在了畫框上,他摸著畫框,一遍遍重復,“居然是真的。”

  真中老板慢慢走到畫前,仰頭看了好一會兒,又看向白石:“你為什么知道這些?”

  沒等白石回答,他又問:“如果我當年說對了話,一切會是…夢里那樣的結局嗎?”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沒有如果。”

  白石扶了一下面具,在兩人迅速黯淡下去的眼神中補充道:“所以你們還是多珍惜當下吧。她說,你們現在的表情,她看到會覺得很難過。”

  空氣瞬間沉默。

  片刻后,兩個人終于品出了這句話里的不對,齊刷刷看向白石:“什么意思?…她能看到我們??”

  “當然。”白石唇角勾起,露出了自己中二時代對著鏡子練習過無數次的,充滿說服力的帥哥標配微笑。

  而后他看向旁邊,微傾過頭,仿佛在仔細傾聽著什么,但實際上,他只是在專注的對著空氣演戲。

  片刻后,白石重新回過頭,用一副復讀機似的口吻說:

  “她一直待在這幅畫旁邊。你們能來看她,她很高興。另外,剛才在’夢里”聽到的,就是她想說給聽你們的話。我只是放大了她身為靈魂的能力…!”

  白石語氣不易察覺的一頓。

  ——在他注視著的地方,空氣略微攪動,慢慢浮現出現一道留著齊肩短發的剪影。

  單薄的人影偏頭看向他,仿佛正站在陽光里微笑,而后她抬起手,朝白石比了一個擊掌慶賀的動作。

  一小塊半透明的碎片隨之從她身上飄飛,落進了忽然彈出的光屏中。

  白石低了一下頭,重新抬起來時,他看到畫中浮出的影子慢慢變淡,最終消失不見。

  幾分鐘前。

  柯南掙扎著張開眼,入目一片猩紅。

  昏昏沉沉的半瞇著眼睛,躺了好幾秒,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一切,才慢慢回到他腦中。

  結合眼前血腥的顏色,柯南的第一反應是——血流到眼睛里了。

  被這一事實驚到清醒后,他仔細感受了一下,卻發現除了全身發麻外,好像沒有哪特別疼,而且也嗅不到血腥味。

  再重新看了看周圍,柯南慢慢意識到,這種詭異的紅色,是燈光穿透了他上方的遮擋物造成的。

  ——他被放在了一只倒扣的水桶下面。

  柯南盯著水桶,半晌反應不過來。

  他當時不甘的閉上眼,就沒想過自己能再醒來——就算能,肯定也是在毛利蘭的哭聲和救護車的震耳笛聲中,被命懸一線的搶救。

  然而現在,別說死了,他根本都沒有哪受傷。

  那個一言不合就提刀的神秘黑衣人到底在搞什么?也不滅口…他就不怕殺人的事被自己說出去嗎?

  不過等等,嚴格來說,自己也沒見到尸體,只是看到廚刀上沾有大量血跡。

  想到那把駭人的廚刀,柯南又想,現在不是躺在這里思索對方動機的時刻——如果真的有人被黑衣人砍傷,立刻去救人,或許還來得及。

  至于砍死…黑衣人都沒把自己滅口,應該不至于犯下那種罪行吧。

  低到-1000的印象分,終于慢慢漲回來了一點。

  定好計劃,柯南試著坐起來。

  但身上捆著的水管和限制了他伸腿的水桶,卻極大程度的妨礙了他的動作。

  力氣很快用盡,柯南一松勁,又咸魚似的躺了回去。

  他嘆了一口氣,重新閉上眼,靜了靜心,再次觀察了一下身上的空心水管。而后柯南緩緩蠕動著,開始上演真人逃脫。

  幾分鐘后,他狠狠松了一口氣,活動著手臂,推開比他大不少的水桶,坐了起來。

  腿和胳膊都還很麻,柯南走一步嘶一口氣,卻還是堅持把周圍的隔間全都看了一圈。

  沒有尸體,沒有傷員。

  …甚至一滴血都沒有。

大熊貓文學    如何在推理番中裝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