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陳琛舔了舔嘴唇,他覺得有點小興奮了,因為這回憶可不是很甜美。
而且在場的人里,草兒也經歷過。
這種特殊的感覺,能夠讓陳琛這么咬牙切齒的能有誰?
當年離開潁川前往洛陽的時候,那個在半道上攔截住了自己的小山賊。
其實說損失,也沒有什么,并沒有什么人員傷亡之類的,真正的損失只有陳琛當初自己隨身帶著的三兩四錢的碎銀子,而且那種碎銀子其實也不是直接消費的,珍貴是珍貴,不過算是拿在手里把玩用的,因為現在通行的貨幣并不是銀子。
但是主要是面子問題。
還有。
陳琛覺得自己好沒有尊嚴,就那么輕易地被人搶了錢,整個隊伍就那么被一個小屁孩給打劫了。
老丟人了好吧!
而且,從來不都是只能自己坑別人嗎?
怎么可以讓自己被別人給坑了?
反正,此仇不報非陳琛。
嗯,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君子,畢竟也沒有見過這么懶惰和喜歡坑人的君子。
“待會可能會遇到人,你們注意一下。”
陳琛叮囑了蔡琰和草兒需要提防一下,也不知道那個頗為神奇的小孩子,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出場,但是他的出場一定是要提防的。
“草兒或許知道,當初從潁川到洛陽的時候,打劫了我們的那個小孩子。”
陳琛這么一說,草兒也想起來了。
那次他們那些人連干什么都來不及,甚至連那個小孩子的具體模樣都沒有看清楚,就全部都被迷暈了。
要是少爺就那么出問題了,那可怎么辦?
所以草兒后來對于這些也提防得緊,還專門去學了學如何分辨一些藥,不過有沒有研究出什么來,還真不好說。
“明白。”
草兒嚴肅地點了點頭,牽起了蔡琰地手,而蔡琰還一臉茫然,她不知道為什么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說這么一番話,草兒姐姐還拉著她稍微找到了一些安全的位置,留出陳琛一個人。
陳琛心中有一種感覺,那個人這個時候正在朝著自己這里趕來。
而且,按照這么看的話,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小孩的話,那或許就是神仙,在這個世界里,出現個神仙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問題。
畢竟按照陳琛的想法,神仙并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存在,因為他看《西游記》長大的啊,每次暑期檔重播的好劇里總會有《西游記》,他也會守在電視機前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看著。
他對于華夏的神仙,有著《西游記》中的世界觀一般的理解。
華夏的神仙,說他們是全知全能的話,根本就不正確,他們其實就是看起來更加高檔的打工仔而已。
人們需要他們的時候,就會供奉他們,把自己的信仰交給他們,并且源源不斷地給出支持。
并且,在人和神的互動之中,人們也將神當做了單純的生物來哄騙,比如灶神,每次上天都被人們用甜糖糊住了嘴。
說句難聽的。
屠神斬仙又不是沒有人干過。
在陳琛的理解里,華夏的神仙可能就是實力更強的普通人而已。
就如同這個世界之中不干涉世俗的那四大術法宗門。
其實他們并沒有凌駕于世俗之上,只能說雙方的面向戰場和事務根本就不是在同一平面的。
相互之間的接觸也不算多,只要不是凡間的皇帝在統一了全國之后腦子抽抽想要去嘗試著討伐術法宗門的話,其實雙方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太直接的聯系。
所以,哪怕來者真是神仙,他也不怕。
試試就試試,不就是逝世,搞得好像誰沒死過一樣。
其實并不是陳琛突然有種起來了。
而是蔡琰和草兒就在身邊,再怎么想犯慫,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犯慫。
這種荒野遭遇戰,確實是出乎所料,還有點小刺激。
陳琛找到了林中的一處稍微大些的空地。
閉上眼睛,雙手運勁氣。
先用氣勁貫通全身,讓自己的身體活躍起來,獲得更好的精神力傳輸效果,陳琛將自己的雙手按下了丹田高度,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沒承想,他的這番動作,竟然硬生生地鼓動了自己的大氅。
大氅揚起,氣勁掃著枯枝落葉而起,似乎就是以陳琛為中心,形成了一道小型的龍卷風。
好在這種龍卷風并沒有維持很久。
這種氣勁龍卷風的作用其實就是在于讓陳琛的精神力能夠更便捷快速地傳輸出去,散播到空中。
結成精神力網絡,能夠感受到四周的變動。
而且這種精神力網絡的精度和強度都與之前的不太一樣。
這次陳琛結成的精神力網絡,更多的是精準和強韌,是能夠將被自己籠罩住的人束縛住的,他可不想這次又跟上次一樣讓那家伙給跑了。
這種若虛若實的精神力網絡,已經證明了陳琛在精神力方面的造詣越來越精進了。
蔡琰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程度的精神力方面的應用。
要知道,擁有這樣的掌控能力和技巧的,大多都是上了些年紀的老教授,就算是年輕的,應該也是在三十多歲才展現出來,而陳琛如今的年齡,還不到雙十年華。
而且這樣的精神力量,看來自家男人的精神海,還真的就是海。
天資卓越至此,實在是優秀。
精神力源源不斷地從陳琛的體內涌動出來,和當初他威壓住小山賊的狀態不同,之前他并不是掌控得很穩定,狂暴混亂的精神力爆發出來能夠產生實質的沖擊力,而這一次,在接受了黃巾陣營職牌的轉化灌輸之后,他能夠控制著精神力如同大海的波濤一般,有序有力地推動出去。
而散發出去之后的精神力并不是就浪費了。
而是陳琛按照自己曾經積累下來的大量的游戲、動漫經驗,進行的嘗試,最終成功地形成了自己的辦法。
他用自己的用一開始創造出來的精神力網絡,將自己散發出來的精神力罩住,再通過這些精神力出自同源的羈絆,讓這些精神力在被自己籠罩住的空間之內形成自己想要的循環。
這樣,這個空間幾乎就成為了自己的主場,這是一種也算是一種類似于改變戰場狀態的存在。
其實,說是結界,或者是領域,都要更加合適。
陳琛稱之為,畫地為牢。
這一波,是中門對狙。
“出來。”
陳琛的眼睛閃動著靈動的藍色,他睜開了雙眼,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而這個時候草兒和蔡琰也明白為什么陳琛讓她們保護好自己,找個地方待著,草兒雖然知道自家少爺能夠突然爆發出精神力將人掀翻。
但是如此神采飛揚,豪氣十足的少爺,她卻還是第一次見。
她還在思考,她身邊的蔡琰已經停止了思考。
原來我家男人兇起來、認真起來的時候,也是那么帥啊?
“你這是什么招數?”
一道身影突然從虛空之中閃現而出,看起來像是能夠踏破虛空,穿越時空的存在。
但是陳琛明白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剛剛這道身影出現的地方,有著明顯的精神力波動,而且這種精神力波動是從它進入了自己的領域之后,自己就感覺到了,只是沒有那么明顯。
這種或許可以用一種方面的知識來解釋。
“幻術?”
陳琛沒有回答這個人,他已經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了,而且他在看到了這個年輕道人之后,就知道了,那小孩只不過就是個化身,而且就像是他剛剛突然現身一般的幻術法子。
左慈手持拂塵。
他觀察的時候就認出來了這個突然引起自己注意的人,就是前些年差點讓自己吃虧的小子,沒想到五六年不見,又強了不少。
而且。
左慈還在陳琛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但是他一時間也找不到是什么方面的,一種師出同源的感覺,上次見到的時候,應該還沒有這種感覺。
“說是幻術也是,其實只不過是一些障眼法而已。”
和陳琛擺出一副要來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勢不一樣,左慈和聲和氣的,先給陳琛解答了。
他并不是來打架的。
因為他一般都是靠裝杯,讓別人從內心就認定他高深莫測,認定他的道法通天,這樣辦事啥的方便得很。
他之前批評蓮華浪費法力在那些鋪張浪費的幻術場景上,是因為他自己就是這一屆術法宗門四大掌門之中,幻術造詣最高的。
用最少的法力,使出最有效果的幻術,這是他的觀點。
比如突然閃現出來,突然變幻出一些天地幻象,直接擊潰別人的認知和心理防線。
但是他發現陳琛似乎一直都很淡定,跟當初第一次碰面一樣。
而且剛剛他在進入陳琛的領域之后,自然也感受到了這其中的精神場的不同,在這里面,自己的法力似乎有些阻滯,在自己體內沒啥毛病,但是一旦要離體,就很容易被身周的精神力所擾亂。
“這叫畫地為牢,你也可以稱之為領域。”
果然是幻術,陳琛也明白了眼前這家伙可能不是來找茬的,但是他還是沒有拋下動手的想法,只是開口回答了左慈的疑問。
“領域,有意思。”
左慈感受了一下四周的精神力波動,發現這種狀態有點像是蓮華那種鋪張浪費的場面幻術。
只不過蓮華那法力都用在了幻術上了,而眼前這個小子卻是直接將所有精神力都用到實處。
說來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左慈都還沒有來得及再多思考一會,去考慮一下其中的門道道。
他突然就感覺到氛圍不對了。
猛然抬頭,他看到了陳琛的動作,整個人都懵了。
陳琛身體的氣勁再次迸發而出,他倒是沒有趙云他們那樣恐怖的爆發力,但是用爆發的氣勁再次引導體內的精神海傾斜出大量的精神力,效果還是更好的。
如懸海于空,頃刻反覆。
陳琛的精神力如同海水一般,從領域的上空猛然傾泄下來,那種披頭蓋臉的轟炸,讓左慈措不及防。
哪怕是他已經做出了最快的反應,調動自己的法力,形成一道厚實的法力屏障要擋住陳琛的這個超級aoe攻擊,但是那種法力和精神力的碰撞,也讓左慈胸口一悶,心神一顫。
就算左慈比陳琛多吃過那么多年飯,多修煉過那么多年。
被陳琛這么突如其來的轟炸,也不是很能承受得住。
不過好在他還是道行更深的老狐貍,算是在陳琛的突然襲擊下撐了下來。
吐掉一口血沫,左慈口腔都出血了,不過倒是小傷,不礙事,他站定之后,發現陳琛沒有別的動作,而是冷靜地看著自己,一點也不像突然犯病的瘋子啊?
“小先生怎么突然動手呢?”
左慈有些郁悶地開口道,隨手抹掉自己嘴角的血沫。
“這都還沒有一言不合吧?”
陳琛冷冷地看著自己眼前這年輕道人,他拉了拉因為被吹起來有些凌亂的大氅,開口解答左慈的疑惑。
“你從我這搶的三兩四錢,該還我了吧?”
左慈臉臉色一尬,沒想到被認出來了。
不過也是,精神力掌控到了這種程度的話,分辨一個熟悉的精神力也不難,看來這小先生是記起了自己搶劫他們的事情了。
“誤會,誤會。”
左慈可不敢對陳琛嘴臭,他怕自己要是嘴臭的話,陳琛剛剛那種轟擊又跟不要錢似的瘋狂往自己臉上砸。
那誰頂得住啊。
“當時是迫于無奈,沒錢買米了,借用一下。”
左慈客客氣氣地解釋著。
他越是客氣,陳琛越是警惕,畢竟這家伙一開始是搶劫自己,現在又無緣無故地跟自己拉近關系,必然是有所圖的,怎么可能輕信他?
“借用,也得還。”
陳琛伸出手,跟左慈要銀子,左慈無奈地伸手進自己地袖子里想要找一下那個時候搶到地碎銀子,不過沒找到,他才想起了自己那點銀子早就被蓮華給打包帶走了。
這就尷尬了。
“呵呵,這,小公子,要不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左慈討好地笑了笑,這事是他理虧,一個術法宗門掌門,雖然已經被人公認的很不要臉了,但是面對外人的時候,還是得要點臉的。
“要求?”
陳琛撤去了精神力領域,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眼前這個年輕道人。
年輕道人。
東漢末年的時候,有這么一號人物嗎?
他搜索了自己的記憶,發現根本就沒有印象。
這人幻術了得,不應該是無名之輩,難道是還沒出道的于吉?
“你先報個名號吧,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陳琛隨意地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