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陵君率魏國八萬精銳日夜兼程援救趙國邯鄲之圍的時候,楚國春申君黃歇也率楚國精銳救援邯鄲。
秦國圍城大軍在魏楚趙,信陵君、春申君、平原君,三大公子,三國精銳的聯合下潰退。
邯鄲解困,趙國解危。
至于另外一位公子孟嘗君田文,則有率齊、韓、魏,三國之兵大敗秦國,攻入函谷關,逼迫秦人求和的不世之舉。
當然,孟嘗君也有雞鳴狗盜倉皇逃難之時,不過,總體而言,他是齊國最后一位厲害的人物,曾敗楚秦兩大強國,令天下諸侯敬畏。
不過長平之戰發生時,孟嘗君早已離世。
他的時代并不曾與后來和他齊名的三大公子接壤。
或者說三大公子有向他學習。
齊國孟嘗君,魏國信陵君,楚國春申君,趙國平原君,成了戰國最后一道風景線。
他們之后,戰國再無七雄,只剩下了一強。
坐在咸陽宮中的秦王嬴稷,他收劍入鞘,虎視天下,他一邊積蓄著秦國橫掃天下的國力,一邊看著他的一個個敵人掙扎,衰弱,最后在絕望中死去。
他在位五十六年,耗死了齊楚趙魏韓燕一個,兩個,乃至三任國君,在他在位的五十六年間,秦國國內穩定,兵戈一致對外。其余六國,則大亂小亂不止,每換一位國君,都代表著一次動蕩內亂和消耗。
這位秦國待機時間最長的國君,為子孫攢下了超過六國總和的雄厚國力。
這個時候,秦國已經不需要縱橫家的連橫之術,亂世即將結束,縱橫家也提前退出了歷史大潮。
縱橫,亂世才有縱橫,才有縱橫家超常發揮的空間。
其余諸家也逐漸退場。
退出了歷史主流。
包括儒家。
咸陽,依法治國。
法家才是最后最大的贏家。
“百家爭鳴,一家獨尊。”
石磯笑著關上了窗戶。
天下大局已定。
窗戶再次打開,已是四十年后,秦王賁大軍已至臨淄城下。
秦王嬴政只用了十年時間便先后滅了韓、趙、魏、楚、燕,到了臨淄城下。
紅衣坊外跪了太多的人,有王公大臣,有齊國國君,有臨淄百姓,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惶惶驚恐和緊張的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哀求。
石磯打開了窗戶,下方的人齊齊抬頭,一個一如傳說中四十年不曾有變的青衣女子,她不曾低頭,自然也不曾看向他們,她看著前方,或者說遠方,他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卻不敢出聲。
他們不敢多看,趕緊低頭,眼中卻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他們把頭低的更低,以他們所能做到的最虔誠姿態膜拜,膜拜他們齊國的劍圣。
希望得到她的救贖。
“小高。”
石磯輕輕喚了一聲。
“老師。”
一個少年身影出現在她身后。
“去城外告訴那位將軍,臨淄城破之后,不要驚擾城中百姓。”
“是。”
少年耳朵微動,輕飄飄的飄出了窗外。
“告訴他,我會去咸陽城,見一見天下共主。”
“是。”
少年聲音再次傳來。
石磯輕輕關上了窗戶。
臨淄百姓跪拜,齊宮主人和享受榮華富貴的齊國特權階級卻如喪考妣,齊王幾乎是在內侍的攙扶下才能站起,面如死灰,渾身顫抖。
齊國降了,秦國大軍和平進入了臨淄,一如石磯要求的并未驚擾臨淄百姓,石磯最后一句話:“我會去咸陽,見一見天下共主。”起了作用。
在臨淄平穩過渡之后,石磯終于走下了紅衣坊二樓,她身后跟著一個背琴的目盲少年,小瞎子長大了,但不曾老去。
紅衣坊,劍琴兩脈齊齊拜倒,拜見她們紅衣坊的劍道圣人和琴脈之主。
石磯第二次走出了臨淄城,帶著自己的弟子,從此,行蹤飄忽不定,直到不為世人所知,成為神話傳說中的人物。
上古彭祖享壽八百,中古劍圣三百年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