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是…”
快步走到了屋門邊,跨出了屋門,這中年男人再看了看廉歌,出聲問道。
“路過的人,走到這兒,天有些黑了。不知道能不能在老哥這兒借宿一宿。”
廉歌看了眼這中年男人,再透過這敞開半扇的堂屋門,往著那亮著燭火的堂屋里看了眼。
中年男人聞聲,再看了看廉歌,再抬起頭,望了望已經入夜,黑下來的天色,
再看著廉歌,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行。”
“…輝義,什么事兒啊?”
堂屋里,那抱著孩子的老頭哄著孩子,抬起頭,朝著這邊望了望,喊了聲。
“…有個過路的小伙子想在我們這兒借宿一晚。”
“…讓人進來吧。這會兒天都黑了,附近除了我們村子也沒別得住處。”
老人朝著屋外這邊挪過來兩步,再停下腳,朝著屋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望了望,出聲再說了句。
“…誒!”
“…小伙子,你進屋坐吧。屋里有間空下來的屋子,有些時候沒住過人了,有些灰,等會兒我去收拾下。小伙子你要是不嫌棄,就在這兒住一晚吧。”
中年男人應了聲他父親,再轉回身,重新回了堂屋里,往旁邊讓開些身,對著廉歌招呼著。
“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已經足夠,謝謝老哥了。”
廉歌道了聲謝,走進了這堂屋里,
“不用客氣。”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領著廉歌往著那堂屋里,桌旁走了過去,
那抱著嬰兒哄著的老頭也朝著廉歌這側走了過來,
“小伙子隨便坐啊,不用太客氣。”
老頭出聲招呼了聲,一手抱著孩子,另只手伸手挪過張凳子,放到了廉歌身側,
又回頭望了望餐桌上剛擺上的碗筷,飯菜,
“…小伙子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正好屋里晚飯也剛做好,一起坐下吃點吧。”
老頭轉回頭,笑呵呵著出聲再招呼了句。
“那就謝謝老人家了。”
廉歌笑著,再道了聲謝。
“客氣了,就是屋里自己吃得的些飯菜,添副碗筷的事情。”
老頭笑呵呵著再應了句,再轉過頭,低下頭,望了望自己抱著的幾個月嬰兒,
嬰兒還不停哭鬧著,哭聲有些撕心裂肺,聲音漸有些啞了。
望著,老頭眉宇間有些焦心,焦慮,
“…輝義,你再抱著孩子,哄哄孩子吧,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哭,哭個不停,在這么哭下去,聲音都得啞了。”
“…你抱著孩子再好好哄哄吧,我去拿副碗筷過來。”
“好。”
中年男人望著撕心裂肺哭著的孩子,眉宇間同樣帶著些焦慮,應了聲,伸手抱過了孩子,
“寶貝乖,寶寶乖…不哭,不哭啊…”
小心抱著孩子,中年男人輕聲哄著,
那孩子卻依舊撕扯著嗓子,哇哇不停哭著。
老頭再站了站腳,望了望中年男人懷抱著的嬰兒,
才再轉過身,朝著后屋廚房里走去。
“…哦哦哦,寶寶乖,寶寶乖…”
中年男人抱著懷里的嬰兒,站著,還哄著,
聽著小孩撕心裂肺的不停哭著,中年男人臉上愈加有些焦急,
“小伙子你坐吧。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
再抬起頭,中年男人對著廉歌出聲道了聲歉。
廉歌搖了搖頭,在這桌旁坐了下來,
看了眼這桌上,燃著的蠟燭,廉歌再轉過視線,看了眼那中年男人懷里抱著的孩子,
“孩子怎么了?”
看著,廉歌出聲問了句。
“我也是不知道,這兩天孩子老是容易哭,一哭就不怎么能哄得讓他停下來,平日里,都沒這樣,我也不怎么會哄孩子,平日里都是…平日里都是…”
中年男人說著話,重復了兩遍,卻沒說出來,漸止住了聲,眉頭擰了起來,又再停頓了下,似乎忘了先前說得后半截話,
“…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哭個不停。”
“…哦哦哦…寶寶乖,寶寶乖…”
中年男人抱著這小孩,再輕輕哄著。
再看了眼這中年男人和其懷中的嬰兒,廉歌停頓了下目光,
抬起手,朝著那嬰兒一輕揮,再收回手,
緊隨著,那中年男人懷里的嬰兒似乎哭累了,漸止住了哭聲,只是臉上還掛著些沒干的哭聲,
看著孩子不哭了,中年男人長松了口氣,再抱著孩子,用只手輕輕擦拭了嬰兒臉上的淚水,
“…寶寶乖,寶貝乖…”
再輕輕拍著小孩的背,中年男人哄著孩子。
再看了眼中年男人和那嬰兒,廉歌再轉過了目光,
看著身前桌上燃著的燭火,
燭火在不時拂進屋里的陣陣風下,輕輕跳動著,往著屋里映照著些燈火,映著屋里些人的影子,
影子也隨著燭火晃動著。
“老哥屋里是停電了?”
看著這燭火,廉歌再出聲問了句。
“是啊,村子里都停電了。我們這深山里,山坳坳里的村子,久了久就容易停回電。”
中年男人抱著懷里的孩子,再抬起頭,笑著出聲應著,
“…就是不知道這回怎么了,以前停電了,就停了那么幾個鐘頭,久點第二天也會來電…這回都好幾天了,不過應該快來電了吧。”
“老哥沒去問問?”
廉歌再轉過視線,看著這中年男人,再出聲說了句。
“…嘿,這兩天忙活著地里的事情呢,哪有空去問啊。再說,我沒問,別家肯定也有人問了。再等等,應該就來電了吧。”
中年男人笑呵呵著,再應著。
再看著這中年男人,廉歌停頓了下目光,
再轉過了視線,
“老哥,最近你們村子發生什么事兒嗎?”
“…嘿,小伙子你這話說得,”
先是有些疑惑,皺了皺眉頭,中年男人還是笑呵呵著應著,
“…我們這就是個小村子,村子里都是些熟門熟戶,沾親帶戚的,都在這兒住了好幾十年了。村子里能發什么事兒啊。”
笑著,中年男人出聲說著。
“是嗎?”
“那老哥你想想自己多久沒出過村子了?”
廉歌再出聲說著。
“…嘿,小伙子你不知道,我們這村子里本來就偏,平日里就和外邊沒什么交流,村子里人也不怎么出去。這兩天又是地里活忙,我都是隔個好些天才出去趟,隔個好些天才出去趟…”
中年男人先是笑呵呵著應著,緊跟著,說著最后,又不禁再重復了遍自己最后句話,
只是,又再頓了頓過后,中年男人又再笑呵呵著說著,
“…沒事兒我出村子干嘛啊,小伙子你說是不是。”
“另外,你妻子呢?”
廉歌沒轉過視線,只是聽著這中年男人的話,再出聲說了句。
“…嘿,小伙子你這話問的,這話問的…”
中年男人似乎覺得廉歌問了個莫名其妙,顯而易見的問題,先是不禁笑著應著,
只是,說著,中年男人的下半句話卻像是卡在了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來,
“…這話問的…我媳婦兒,我媳婦兒…”
臉上笑容褪去,中年男人臉色變了,漸有些慌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