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啊,”元太也跟著站了出去,半月眼瞥著男人,“對女孩子動手,大叔你也太差勁了吧!”
男人臉色難看,“你們這些小鬼…”
“請不要做出嚇唬小孩子的行為。”池非遲出聲提醒道。
當著他的面、嚇唬他身邊的小孩子,真當他是個不會說話不會動的稻草人嗎?
男人看向池非遲,對上池非遲的視線,總覺得那道目光靜得深沉、不太像是正常人會有的,皺了皺眉,收回了視線,一聲不吭地轉身離開,徑直出了院子。
很快,院外傳出車門打開又關上、車子引擎啟動的聲音。
男人就這么走了,這種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的行為,讓少年偵探團的五個孩子都有些發懵。
山崎敏子和岡村咲回過神后,再一次跟池非遲道謝,加快速度用木架固定住小樹,把那些被拔出來的花用營養土蓋上,隨后,兩人沒有急著繼續干活,先招待池非遲一行人去了休息室。
“那個人是附近花店的店主,名字叫奧田隆之介,院子里的花圃本來是租借給他養花的地方,之后,我們的地區中心建立在這里,土地主人在租賃合約到期之后,就把地租給了地區中心,”山崎敏子不愿意被人誤會,坐在沙發上,神色嚴肅地跟池非遲解釋,“我只是這里的職員,不知道他和土地主人、地區中心的負責人之前是不是有別的矛盾,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地區中心并沒有以不公平的手段租借這塊地,是在他和土地主人的租賃合約到期后,才跟土地主人協商簽約。”
“我之前聽說過,他原本想為地區中心管理花圃,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被拒絕了。”岡村咲補充道。
光彥已經拿出了自己的記事本和筆,一臉認真地追問道,“那位奧田先生有沒有可能就是破壞花圃的人呢?他破壞花圃的動機,有可能是想賺取修復花圃的費用,也可能是想證明你們管理花圃的能力不夠,等你們被趕走之后,他說不定就能被雇傭到這里來管理花圃了。”
“這個嘛…”岡村咲有些猶豫地轉頭看向山崎敏子。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他做的,”山崎敏子沒有拐彎抹角,直說了自己的懷疑,“但搞不好還真是這樣,這幾天花圃被破壞之后,那個男人總是過來冷嘲熱諷,也只有他為這件事而高興!”
光彥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在記事本上寫字記錄,“也就是說,他有作桉動機…”
元太、步美也跟光彥一樣拿著記事本,認真做著記錄。
“花圃被破壞的時間,都是在晚上嗎?”柯南問道。
“是啊,”岡村咲用好奇目光看了看寫筆記的三個孩子,回答得也很認真,“我們每天傍晚六點過后下班,如果這里還有人在活動室,我們也會多留一會兒,在八點多的時候離開,每天離開前,我們都會對這里的房間、外面的花圃進行檢查和整理,這幾天我們下班回去的時候,花圃都還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來這里工作時,花圃就會被弄得亂糟糟一片。”
“那么,破壞花圃的人,就是在傍晚等職員都回去之后、直到早上這段時間犯桉…”光彥動筆記錄著,又問道,“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好幾天了吧?”
“已經連續三天了,”山崎敏子站起身,在其他人看向自己時,神色嚴肅地解釋道,“早上的事情很多,雖然剛才出了一點意外,但我們也不能耽誤正常工作,我要盡快把花重新栽種好,池先生,接下來就讓小咲小姐接待你吧。”
池非遲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理解,“請便。”
“實在抱歉,失陪了,”山崎敏子朝池非遲微微鞠了一躬,走出兩步,又回頭對岡村咲道,“小咲小姐,你可以帶著池先生在地區中心里看一看,但是希望你安排好時間,早點來幫我的忙。”
“啊,好的,”岡村咲連忙應道,“等我帶他們在這里看一圈、回答完他們的問題之后,我就馬上去幫你!”
光彥目送山崎敏子出門,“山崎小姐是那種對待工作很認真的人吧?我們每次過來,她都很嚴肅呢…”
“是啊,山崎小姐就是這樣,工作起來就認真得不行,”岡村咲笑了起來,看著孩子們問道,“你們還有什么問題嗎?小偵探們。”
光彥聽著這聲‘小偵探’,心里涌起一陣被認可的喜悅,又覺得自己不能表現得太得意忘形,努力板著臉,讓自己顯得嚴肅認真一些,“我還有一個問題,小咲小姐,對于那個破壞花圃的人,你還有其他懷疑目標嗎?”
“其他人嗎?”岡村咲一臉認真地回想著,“這個地區中心才成立沒有多久,除了奧田先生之外,我實在想不到什么人會比較可疑…雖然山崎小姐工作時候很認真,會有人覺得她不夠熱情、做事太刻板,但是大家也都能夠理解,從來沒有抱怨過她,當然,近期也沒有什么人跟我們起沖突。”
“所以奧田先生是目前最可疑的人,對吧…”光彥記錄完畢,抬頭看向池非遲,“池哥哥,你還有什么問題要問小咲小姐嗎?”
岡村咲也轉頭看著池非遲,臉上掛著和氣的微笑,“您有什么想問的嗎?”
“暫時沒有,”池非遲看向用記事本做筆記的三個孩子,語氣平靜道,“但是我想對你們的筆記進行補充,首先,花圃邊緣被取出來的那些磚頭里,有兩塊磚的橫截面出現了刮痕,刮痕很新,估計就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另外,磚頭被取出后所留下的土坑,內側光滑,說明犯人是用工具把磚頭從土里挖了出來,所以可以排除動物搗亂、某種巧合導致花圃被破壞的可能,花圃被破壞確實是有人故意為之,而看內側光滑痕跡的規律,犯人所使用的,很有可能是鏟面長寬不超過十五厘米的小號花鏟。”
光彥低頭在筆記本上記錄著,神色有些凝重,“小號花鏟嗎…”
池非遲等三個孩子記錄得差不多了,才轉頭問起岡村咲,“這個地區中心應該有花鏟,對吧?”
岡村咲聽得有些呆愣,被池非遲問起,連忙點頭道,“啊,有的…我們的工具室里有很多不同型號的鏟子,也有鏟面長寬不超過十五厘米的小鏟子,那一般是提供給孩子們用的。”
“等一下能帶我去看看嗎?”池非遲詢問的語氣很客氣,但還是隱隱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沒問題!”岡村咲干脆地答應下來。
“麻煩你了,”池非遲又跟岡村咲客氣了一聲,才繼續跟三個孩子說起自己的分析,“這里有花圃,職員會帶領孩子們進行植物栽種,就要考慮到這里會有小號花鏟,犯人有可能在這里就地尋找犯桉工具,所以,這里的花鏟是優先調查目標,另外則是…”
“奧田先生那里的小號花鏟,對嗎?”柯南直視著池非遲,臉上掛著自信堅定的微笑,“我們可以去奧田先生的花店里看看,他以前會栽種、培育開花植物,花店里或者他家里應該會有常見型號的花鏟,也包括那種小號花鏟,如果他就是破壞花圃的人,有可能會從自己家里、店里把工具帶過來,他那里的花鏟也值得調查一下。”
池非遲對柯南點了點頭,等三個孩子做好了記錄,又道,“接下來是我要補充的第二點,犯人昨天晚上挖出了花圃邊緣的磚頭,又拔掉了花圃邊緣區域的植株,但是花圃周圍的水泥地沒有留下泥腳印,內部也沒有雜亂的踩踏痕跡,我們可以初步推測,犯人破壞花圃時很小心,注意著不讓自己留下明顯的腳印,只在花圃外的水泥地上走動,但犯人要拔除花圃里的植株,需要蹲在花圃外伸手去拔,這樣犯人就暴露了自己的臂長,我們可以根據花圃內被拔除的植株、距離花圃邊緣的最遠長度,來推測犯人的臂長,我目測大概是65公分左右,也就是說,犯人手掌中段到肩胛骨中段的長度,差不多是65公分。”
光彥疑惑停了筆,“手掌中段?”
“犯人要伸手把植物拔出來,就需要用手抓握住植物的莖,不是嗎?”柯南笑著伸出右手,做出抓住植物并拔除的動作,示范給三個孩子看,順便解釋道,“由于犯人需要彎曲手指去握住植株,所以池非遲才從犯人手掌中段算起,同樣,因為犯人可以探出身子去拔植株,所以需要算到肩胛骨的位置,不過,如果犯人手掌中段到肩胛骨中段有65公分,那么犯人單臂長度差不多也會是這個數字,也就是一只手臂從指尖到肩膀的長度是65公分。”
“單臂長度啊…”光彥動筆記錄著,腦補出測量手臂的畫面。
元太腦海里也浮現了‘伸手等測量’的小人身影,“我們要把嫌疑人的手臂都量一遍嗎?”
“不用那么麻煩,”灰原哀語氣澹然地出聲道,“人將雙臂向兩側打開,測量左手指尖到右手指尖的距離,得到的數據被稱為臂展,正常來說,人的臂展長度會跟身高相差不大,雖然也有臂展較身高更長、或更短的情況,但我們可以先按照大部分人的情況來計算,如果犯人的單臂長度差不多是65公分,那么,犯人的身高會在160公分到170公分,身高位于這個范圍內的男女會有不少,也就是說,單臂長度在65公分的人會有不少,測量臂長沒辦法找出犯人來,也無法作為確定犯人是誰的證據…”<centerclass"cl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