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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寧忠軍

  錦衣夜行,不如衣錦還鄉。

  莉莉的意思,莎莎懂,但真要用林寧的錢孝敬父母,現在的莎莎,做不到。

  “發票呢?我記得你之前有說過發票。”

  片刻,再次回來的莉莉,懷里抱著個綠色木制表盒。

  “發票在里面的夾層。莉莉,真要拿去當嗎?”

  看著盒中嶄新如初的鉆表,莎莎咬了咬唇。

  這塊勞力士日志系列0010,莎莎很喜歡,只試戴了一次,塑封都沒舍得拆。

  “我天,44萬9?你家那位爺還真是舍得。”

  似是沒聽到閨蜜的話,自顧自翻出發票的莉莉,驚訝道。

  “莉莉,換那塊兒肖邦,或是那不勒斯皇后吧,這塊我舍不得。”

  沉默片刻,想到另外兩塊腕表,莎莎輕聲道。

  “我之前在網上看過,那倆牌子,屬于最不保值系列。”

  “我....”

  “好啦,快去換衣服。還要不要給你男人置辦東西啦?”

  “噢。”

  短T,牛仔褲,水晶平底涼拖,香奈兒包包。

  片刻,看著即便一身簡單,依舊難掩美艷的閨蜜,莉莉鼓了鼓嘴。

  不得不承認,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真是有夠大的。

  “走吧。我剛查了下,那家當鋪的信譽很不錯。”

  一手拎過裝著表盒的紙袋,莉莉一邊說,一邊向屋外走去。

  “你慢點,我還沒考慮好呢。”

  “考慮個屁。摳摳嗖嗖的,連個空調都舍不得用,不給你家爺丟人嗎?”

  “我,我這樣很給他丟人嗎?”

  “自信點,把嗎去掉。”

  “討厭,我生氣了。”

  “跟我撒嬌沒用,走啦。”

  10分鐘后,半島酒店,某當鋪。

  留著大胡子的老板,自稱老左,人很熱情。

  如果林寧在的話,一定不會陌生這家店。

  “李小姐確定只當10萬?這幾年日志的市場很火,像你這種全套手續都在,塑封都沒拆的,我可以給到40萬。”

  套間客廳,趁著師傅驗表的功夫,老左笑著說道。

  “就10萬。”

  抿唇,搖頭,頗有些低落的莎莎,接著說道。

  “勞煩你幫我保存好,我很快就會來贖的。”

  “好吧。這是您的票據,現金還是轉賬?”

  “轉賬。”

  “嘖嘖,這表說句新的都不過分,叔,要不要?”

  5分鐘后,待兩女離開。綽號猴子的小哥,說話的同時,給了老左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

  “呵,這女的一看就是誰養的金絲雀,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吧。”

  老左笑著搖了搖頭,藏龍臥虎的滬市,還是別給自己惹麻煩的好。

  “叔,這表不好買,加價4萬不說,還要搭售10萬.....”

  “所以才更不能打這塊表的主意。”

  “叔.....”

  “打住,照我說的做,東西妥善保管。”

  干典當的,就沒傻的。

  老左微瞇了瞇眼,這猴子,還真是不堪大用。

  西京,老宅。

  因為洗甲的緣故,林寧到家的時候,寧芳已經等了有段時間。

  看著門廳處鬼鬼祟祟的兒子,氣不打一出來的寧芳,開口道。

  “回自己家都跟做賊似的,你這得多心虛?”

  “額,媽,你在家怎么不開燈?”

  撓頭,憨笑,看著茶幾前黑著臉的母親,林寧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五一十,站好了說。”

  抬手指了指電視機旁的老位置,寧芳的聲音,很平靜。

  “說什么?”

  不得不說,人果然是賤骨頭。

  對號入座的林寧,咧了咧嘴,這老位置,還挺懷念。

  “你那個老師,別給我說是誤會。”

  “的確是個誤會,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沒優秀到是個女人都喜歡的地步。”

  “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首先,她是我的老師,其次,我們就算真有什么,也不會傻到在學校干你以為的那種事兒吧。”

  或許是在夢中習慣了肆無忌憚,又或是逆反心理作祟,林寧的態度,的確談不上好。

  “好,那你告訴我,明明是軍訓時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老師的宿舍?”

  沉默片刻,冷著臉的寧芳,說。

  “我只是做了個對我來說更有利的選擇,媽你沒必要上綱上線吧?”

  “所以你想說,在你心里,補課比軍訓重要?”

  “有問題嗎?說真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軍訓的意義在哪。”

  “你......”

  “如果你要說是為了增強愛國主義精神和國防理念之類的話,大可不必,我比你熟。”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面前的兒子,較之兩個月前,完全判若兩人。

  看在眼里的寧芳,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樣的經歷,才會讓兒子變成現在這樣。

  “你都說是以前了。媽,不提顧老師和我沒關系,就算真有關系,那也是我的私事,不是嗎?”

  “你才大一,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學習。”

  “連你都說我的首要任務是學習,那我找顧老師補課,有什么錯?”

  “你,你現在這樣,媽媽很失望。”

  “你們走那天,我更失望。”

  “媽媽知道你恨我們離婚,但這不是你錯下去的理由。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時光...”

  “這也是我搞不懂的地方,我只是沒參加軍訓,怎么就錯了?”

  語重心長的母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回想起母親當初離開時的決絕,林寧的聲音,不輕不重,語氣,不咸不淡。

  “媽媽說的是你的人生觀。理所應到的收受別人的財物,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呵,真要論對錯,錯的是這個世界才對。癡情叫舔,渣浪叫酷........”

  “砰。閉嘴,別人怎么樣我管不著,我一天是你媽,你一天就不能這樣。”

  兒子也不知是從哪學的歪理,一套接一套。

  越聽越來氣兒的寧芳,狠狠拍了把桌子,怒斥道。

  “呵呵,對了媽,寧忠軍是誰?”

  對面的母親,應該是真生氣了。

  想到夢中那位特意來巴黎陪自己的外公,林寧笑著瞇了瞇眼,語出驚人。

  “你,你說,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塵封已久的記憶,瞬間涌上心頭。

  看著面前越發陌生的兒子,臉色驟變的寧芳,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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