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盛棠難得安靜。
江執直接抱她回了自己房里,往床上一放,她也沒順勢躺下,坐著,蜷起腿,下巴抵膝蓋上,闔著眼,兩只手沒圈腿,就搭在床上。
像極了,一只自帶BGM的…企鵝。
江執覺得她這樣太乖了,乖得都不像她了。坐在床邊,饒有興致地瞅著她,總有種預感,下一秒她就能原地奔騰,跟她剛才張牙舞爪似的。
可瞅著瞅著,就瞅進眼睛里拔不出來了。
盛棠的一張巴掌臉酡紅,尖細的下巴往膝蓋一杵,臉就更小了。睫毛很長,彎彎的往上翹,他抬起食指,微曲,忍不住碰了碰。
她輕哼了一聲,沒睜眼。
女孩兒的動靜小小的,細得跟貓的幼崽,勾得他心癢。
江執的手指沿著她的鼻梁往下,落在她唇上。柔軟,軟得就跟果凍似的。許是癢了,她微啟唇,舌尖一掃,連帶的掃過他的手指。
他的眸一深。
“小七。”他壓臉,低喚。
盛棠微微睜眼。
她還沒到酩酊大醉的程度,就是覺得眼前有好幾張臉,每張臉都那么帥,原來都是她的Fan神呢。
心中喜愛藏不住,胳膊一伸圈住他的脖子。
頭挺昏沉,往前一倒,額頭就貼他唇上。她抬眼,見他低頭凝視,她就笑了,“師父啊…你說你怎么長得這么好看呢?”
她是醉了,但江執是清醒的。
可她在懷里,他也覺得自己今晚像是喝了酒,胸腔里翻滾著的都是層層疊疊的情愫,從抱她上樓到此時此刻,已經開始掀起風浪。
他低喃,埋了火種的視線糾纏著她的臉,“是啊,你怎么長得這么好看呢。”
就忍不住壓臉來吻她的唇。
親吻這種事對盛棠來說又不陌生,仰臉配合,又忍不住回應。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醉得厲害了,因為江執今晚的吻跟平時不大一樣,似乎來勢洶洶,照比以往的溫柔,他這次強勢得很。
她被壓在床上,他的身子傾下來時,她觸手可碰的,是隔著衣料的滾燙,能把人灼燒的那種。
盛棠覺得天旋地轉。
是人參酒起作用了嗎?
當時她喝的時候老板娘信誓旦旦地說,不高不高,放心妹子,度數一點都不高…
后面的話是什么來著?
盛棠努力去想讓自己出了幻覺的因由,終于想起老板娘之后的話——
“才五十來度,都能當水喝了。”
五十來度的,水嗎?
江執見她不反抗,就乖乖地任由他壓著親,一時間心里的貪欲就恣意生長了,跟住了魔,趕不走驅不開。眼里全都是懷里醉酒嬌憨的女子,她的香瘋狂地往他心里鉆。
他額頭抵著她的,低啞哂笑,“醉成這樣怕是吃不動唐僧肉了…”
“嗯?”盛棠的頭暈沉得厲害,他的嗓音可真好聽,好像聽得她更醉了。
江執的唇在她臉頰游離,低低道,“但是,唐僧能吃了你。”
她醉眼,笑,“唐僧也能吃人呀…”
“可以試試。”江執說著,又吻上她。
盛棠覺得自己在飄。
魂魄在游離似的,旋轉,輕輕悠悠的。
像是酒醉的感覺,可更多的,是江執的吻。
似熱浪席卷。
又比以往纏綿悱惻。
盛棠覺得這樣真好,她崇拜著的男人也這般眷戀著她,滿腔喜悅炸開。
可心口又是滾燙。
迷迷糊糊間有些反應,好像是男人的唇,蜿蜒而下。
與此同時,男人的手也探在了她的腰上,掌心的滾燙使得盛棠一個激靈,酒竟生生醒了大半。
身體一僵。
江執抬頭看她。
房里光線不刺眼,柔和得很。可盛棠望進江執眼睛里的時候,被他眸底深處的黑沉著實嚇到了,比他平時看她的時候多了一種不安分的情緒。
翻滾著,能吞噬人的危險。
盛棠有些預感,他低重的喘息和滾燙身體都在昭示著不同以往的索求。
“師、師父…”
江執眼里有笑,但笑也是帶了暗沉。
大手就肆無忌憚貼上她的腰身,不再像從前那么,點到為止。
感覺到了她的微顫。
“之前不是挺好奇的嗎?”
盛棠心臟跳得厲害,呼吸一陣促過一陣,這個時候突然就很希望自己是昏死過去的,可腦子異常清晰。
清晰到她其實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想到這兒,太陽穴漲得厲害。
這般反應是…興奮?緊張?害怕?還是…擔憂?
她竟然…表達不出來。
好半天她喃喃,“好、好奇,但是好像…好像覺得你、你不會動真格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動真格的?”
江執壓她壓得緊,手上的勁也控制不住,他的嗓音低啞得厲害,“棠小七我跟你說過,別總惹我,我對你很感興趣。”
這話…
盛棠努力去回憶,嗯,說過。
他之前…
胸口一涼!
盛棠猛吸一口氣,不知怎的就害怕了,腦子里分分鐘都是臨陣脫逃的念頭。
“我、我覺得我…一點都不好奇了。”
這樣的江執似乎陌生,像是真能吃人似的,結實的皮骨和熾熱氣息都在時刻散發一股子危險。
江執低笑按住她,唇游她耳,如貪吃的獸——
“晚了。”
盛棠想起老板娘說的人參酒的泡制方法。
她覺得自己像極了那棵泡在酒里的人參,那棵,白白胖胖的人參…老板娘說,這樣的人參最水靈,經過一番好生對待,那泡出來的型可漂亮可漂亮了,煥然一新!
脫了泥土的參,是破殼般的痛苦,先是被水大體沖刷,而去掉泥土的過程也是疾風驟雨般,被狂刷,直到她的體態柔軟,展露最美的行姿,那沖刷的力度就成了綿長。
與濃度酒融合時,她終于成就了最美的姿態,盡情舒展每一根參須的妖嬈。
這就是老板娘口中的,一番好生對待,是吧?
她又醉了。
這一次醉得徹底。
靈魂都飄到了最高處,在五彩斑斕間,最后又能跌回人間,最終還是那棵被烈酒滋養著的,人參。
她沉沉睡去。
朦朧間還低低呢喃一聲,“疼…”
緊跟著像是墜入黑暗,不停地墜、墜…
江執沒睡。
聽她說疼,摟著她的力道就松了松。
可就是想摟著她,不想放手。
饜足后的他竟睡不著了,凝視懷里的姑娘,她嬌小如貓,卻也像貓般柔軟,令他瘋狂,令他失控。這種力量來勢洶洶,他給自己的理由是:得到。
他得到了,她是他的。
直到狂風驟雨過后,這個念頭在他腦中每過一遍時都會叫他興奮,是擁有,是掌控,是他從未有過的成就感,就好像那一刻去死都情愿。
江執輕撫她濡濕的頭發,還有熨燙溫度的臉頰,她蜷在他懷里,那么小的一團。
她是他的寶。
他低頭吻著她。
心卻在吶喊,小七,我的女孩兒,這輩子我都會對你好,你要跟我在一起,必須,只能跟我在一起,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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