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也倒是沒懷疑程溱的話,畢竟對于曲鋒這個人,程溱還是挺了解的。
他便問她,“你覺得可能是什么?”
程溱想了半天,搖頭,補上句,“總之,他不是真心求和。”
“沒事兒,有哥兒們罩著你呢,不怕。”肖也拍拍她的肩膀,豪氣萬丈的,“他敢來,我就敢揍,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程溱沒說話,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一時間有點冷場。
肖也靠回沙發上,翹著額二郎腿,怎么瞅程溱也瞅不出來她在想什么。
心想著那首老歌的歌詞的確應景啊:女孩兒的心事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猜不出來…
跟女人相處啊,就是沒有跟爺們相處來得方便,江執那個脾氣有時候也叫人捉摸不透,但好在也不用他費心猜,反正江執那個人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說,那就是不想說。
掏出手機如何讓女孩子開心…
半天之后嘆氣,要是還在敦煌就好了,起碼能正大光明請教盛棠,現在…一發微信肯定驚動江執那個家伙吧,還不定心里怎么笑他。
一咬牙,算了。
揣回手機,眼瞧著一對情侶怏怏得離開抓娃娃機,靈機一動,湊上前問程溱,“玩嗎?”
程溱懶洋洋抬眼皮,順著他下巴揚起的方向看過去,抓…娃娃?
見她沒吱聲,肖也誤以為她是默許,二話沒說抓起她的手就往抓娃娃機那走。程溱其實昨晚被曲鋒的事鬧的就沒怎么睡好,今天又擔心一天,整個人昏昏漲漲的,跟條死狗似的被肖也拖著。
…抓娃娃這種事程溱壓根不在行。
沒耐性,也懶得去計算尺度和拿捏方向,幾次失敗后就覺得沒勁了。
肖也叫她在原地等著,繼續去換游戲幣。
弄得程溱百無聊賴的,還玩?
這次肖也換了不老少,跟她說,抓,可勁抓!
程溱真是…欲哭無淚,太傻逼了吧?
但也不好傷了肖公子稚嫩童真的心,抓就抓吧…
還,真是一抓,竟中了!
一只粉嘟嘟的兔子!
就跟撞在她鉤子上似的。
我去!
程溱忍不住驚叫一聲,激動壞了,扯著肖也的胳膊,“抓、抓中了!”
感覺就跟五百萬大獎砸她頭上似的。
肖也感覺一條胳膊算是廢了…齜牙咧嘴,“很、很棒!你、你繼續抓啊。”
得嘞。
繼續。
程溱覺得自己來了斗志,許是上天垂憐,又或者她玩這東西的能力開始自我覺醒,第二爪子下去,竟然,也抓中了!
“我去!我去!!”她嗷一嗓子。
一只藍皮豬!
下一秒這只豬就幾乎在肖也的臉上蹭來蹭去,“快看快看!我靠,我太厲害了吧!”
肖也的五官都快被懟沒了,伸手一番亂呼嚕,把那只不安分的豬控制住,“厲害厲害,我幫你拿著,你好好玩啊。”
…電影快入場的時候,程溱背著一兜子的玩偶,心情也好了,挎著肖也的胳膊,“沒想到這玩意兒也不難啊,還挺有意思的,怪不得喜歡玩的人不少。”
肖也嗯啊答應,心想,你高興就行了。
等兩人出去了,維修人員走過來問前臺,“阿姨,那哥兒們走了吧?我去把娃娃機的抓鉤調整回來。”
前臺一點頭。
嘆了一聲,這現在小年輕的談個戀愛還挺下血本的,剛那帥哥把一沓錢放她面前時她還以為要包場,結果帥哥說我朋友心情不好,能讓她抓幾個娃娃嗎。
有這錢,買一車娃娃都夠了。
真是,夠敗家。
窗外冬夜飛雪,室內柴鍋燉魚,一大口酒再一大口肉別提有多痛快。
喝到興頭上還劃了拳:哥倆好啊,五魁首啊,六六順…
盛棠也喝了不少,看見在座的各個喝得面紅耳赤,恨不得赤膊上陣的,就想起大學的一個南方室友,說還是北方的冬天舒服,外面冰天雪地,里面光腿吃冰激凌。
她有點飄飄欲仙,靠在江執身上,還不忘跟姜晉他們學了幾招劃拳。都說劃拳就跟打麻將似的,贏的一般都是不會玩的,果然她還贏了幾局,得意地吃吃笑。
江執沒喝酒,算是全場最冷靜的一個了。
之前任由姜晉如何軟磨硬泡,他都沒松口的打算。老板娘喝了點酒后性子就更是爽朗,跟姜晉說,“我說你咋那么沒眼力見呢?人家不喝是為了照顧女朋友,你這個老找不著對象的啥玩意兒都不懂。”
姜晉是沾了酒精就開始飄,但沒那天晚上飄得厲害,他往江執身邊一湊合,“那等我喝醉了…你還照顧我啊。”
江執瞥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把他往另一邊一推。
照顧你大爺啊。
盛棠跟八爪魚似的黏江執懷里,手一個勁在空氣里劃拉,“警告你啊,別碰我師父!你是等著吃唐僧肉啊?總往我師父身邊湊合。”
姜晉指著江執哈哈笑,“唐僧肉,甜不甜啊。”
江執低頭含笑看著懷里的姑娘,今晚她還真是撒歡了,行吧,開心就好。
就這樣江執的胸膛一直沒倒出來,始終被盛棠霸占。幾口人參酒下肚,辛辣得夠嗆,還濃濃的人參味,真是酒精都沒壓住這氣味啊。
喝了人參酒會怎樣?
壯膽兒?壯陽…
她順著他性感的喉嚨往上看,他有型的下巴、性感薄唇…
生,人參娃娃?
盛棠又笑了,覺得從心底深處莫名地涌出開心來,果然酒是好東西呢。迷迷糊糊間聽姜晉他們在聊王瞎婆子的事,就聽老板娘說,王瞎婆子真搬走了,前兩天有人在臨縣看見她了,開了家小賣店。
之后誰人說什么盛棠就不記得了。
就癡癡迷迷地瞅著江執的臉,不知怎的,心里竄起個很執拗的念頭來,覺得這件事跟他有關系呢。
江執低頭,對視她的目光,笑問她想什么呢。
盛棠靠著他,這一屋子的酒氣,唯獨他身上的氣息最干凈舒服,可他的胸膛挺熱,肌理結實得很,她的臉貼在上面都能明顯感覺到。
一些個想法念頭如走馬觀花,紛沓而來。
她低喃,“師父師父…唐僧肉好吃嗎?”
江執凝視著她,眸底深處隱隱地藏了團火,那火光乍隱乍現,一旦升騰,將會燎原。周遭是各色醉酒后的吆喝聲、歡笑聲,唯獨他的嗓音低而沉,磁又啞——
“小七,你醉了。”
盛棠圈上他的脖子,一身軟綿綿,臉酡紅,眼有醉意,“醉了呀…那醉了的人怎么吃唐僧肉呢?”
江執的視線與她的糾纏,又游弋于她的唇,因醉酒異常紅潤。
眸里暗得深沉。
他沒跟她多說什么,只是抬眼跟大家伙打了聲招呼,“抱歉,小七喝多了,我帶她上去休息。”
話畢起身,攔腰抱起她上了樓。
老板娘醉眼朦朧,嘖嘖兩聲,一臉羨慕。扭頭一邊捶老板胳膊一邊說,“瞧瞧人家!多體貼!多優雅!多…”
胖老板扭身一閃,避開老婆的“毒手”,醉醺醺嚷嚷,“啥啊!啥呀!這老爺們碰上老娘們的事兒都優雅不起來我跟你說!”
“你可拉倒吧,江教授才不是醬嬸兒的人!”老板娘喝了一嗓子,酒杯一句,“我干了啊,你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