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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求你把我逐出師門吧

  盛棠哀嚎一聲,折了回來。

  近乎悲痛地趴在桌上,對著江執可憐巴巴的,“師父,您老就可憐可憐您的徒兒吧,真的,我現在的感覺就是,像剛從焚尸爐里爬出來的似的,撿了一條命,就別給我吃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我現在連大肘子都不敢吃…”

  “大肘子你少吃了?”江執笑說。

  把紙包拿到手,一點點展開。

  盛棠抻頭一看,心都跟著咯噔一聲。

  “我…去!!”

  她真想也學著肖也爆句粗口,但對面坐著的是江執,她還是生生把“操”給改了。

  江執眼皮一抬,似笑非笑問她,“受累問一句,你剛才想說什么?”

  盛棠立刻乖女白蓮圣女附體,“師父明鑒,徒兒心口一致!”

  江執笑,信她才見鬼了呢。

  眼神往紙包里的東西一遞。

  盛棠就不得不硬著頭皮再去瞧一眼,強忍著惡心。

  有一堆紅色粉末狀的東西,就像是紅色藥片被碾碎了似的,這倒是沒什么,哪怕讓她當場吞下去也都認了。

  可是,紅色粉末里還有別的東西。

  這東西可真是…叔能忍舅舅也忍不了啊。

  一團圓不隆冬、肉乎乎的東西,比大號玻璃彈球再大一圈,也看不清具體是個什么玩意兒,渾身沾著的紅粉末,乍一看挺駭人的。

  哪怕再看不清,盛棠都有預感這是團肉,真要她吃下去?

  …她寧可跟著那個白影子共同探索一下未知世界!

  “這…到底是什么?”盛棠左看右看的,眉頭都能夾死只蒼蠅。

  江執早飯也吃完了,時間尚早他也不著急聯系姜晉。

  就說,“眼睛看得辨別不出來的話,那你就用手試試。”

  手…試試?

  盛棠先排雷,“不是什么蟲子卵吧?”

  她看過紀錄片,就說啊,有那種挺像小型蜂巢的東西,乍一看也是這種嘟嘟的,實際上是蟲子卵,時機一到,一碰,就能從里面爬出數不清的蟲子。

  當時她看到那段的時候,都快把隔夜飯給吐出來了,然后對著胳膊和沙發一通撓。為此程溱還故作憐惜地摸著她的頭說,可憐的棠棠,你這是有密恐的前兆啊。

  有沒有密恐她不清楚,總之,從此以后她再也不想跟密密麻麻的東西打交道,之后連黑芝麻都很少吃。

  她盯著眼前這玩意,如果說真是蟲卵的話,那她敢保證,江執今天絕對會看見一個很不一樣的棠小七!

  “不是”江執懶洋洋回答。

  盛棠抬眼瞄了他一下…

  該信嗎?萬一整她怎么辦?

  江執一挑眉,示意她抓緊。

  盛棠在心里重重嘆了一聲,吃人家的嘴軟,玩人家的…胸膛心虛,死就死吧。

  她小心翼翼伸出食指,朝著那團東西戳了一下,又快速收回手指。

  “棠小七,你平時的天不怕地不怕敢情都是裝出來的?”江執笑說。

  盛棠抬另只手擺了擺先,“激將法對我沒用,我這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萬一有個什么東西跑出來咬她一口呢。

  等了一小會兒,見這東西沒什么反應,又伸根手指捅了捅。真是…碰上去有點硬,但…

  盛棠反復確認了一下,感覺,還是像碰在了肉上。

  “這到底什么東西啊?”

  江執這次好心了一把,慵懶地說,“牛眼睛。”

  “牛…眼睛?!”

  周圍還有吃早餐的人,被這大呼小叫嚇了一跳,往這邊瞅。

  就連在不遠處苦逼悶作業的老板兒子都抬頭湊個熱鬧。

  盛棠趕忙壓低了嗓音,跟江執確認一下,“你是在騙我的吧?”

  “沒有。”江執坦坦蕩蕩的,“就是牛眼睛,你不是摸了嗎?”

  盛棠腳跟一旋,緊跟著起身。

  “坐下。”

  好吧…

  盛棠坐下來,折回身,鄭重其事地看著江執說,“師父,我求你,你把我逐出師門吧!”

  江執含笑,身體前傾,目光與盛棠的相對,“這哪行?為師這么喜歡你,怎么舍得逐你出師門?”

  盛棠近乎要哭了,指著紙包里的東西——

  “你要是讓我吃這個東西,我肯定去死。”

  江執聞言,忍不住笑了,“我說讓你吃了嗎?吃它干什么?又不是燒烤。”

  盛棠一聽…

  頓時重拾希望!

  不是吃的啊…

  不是吃的就行。

  “往臉上抹的。”江執淡淡補上了句。

  盛棠又是一激靈!

  “啊?”

  抹…臉上?

  盛棠忍不住屏住呼吸,就覺得,多呼吸一下都能聞得到牛眼睛生猛的膻味。

  “…怎么…抹?”

  還有,她最擔憂的是,往臉上亂抹東西會不會引起過敏?這玩意看著就過保質期了吧,典型的三無產品啊。

  哪怕她平時再不要臉,也不代表她真的不要臉吧…

  江執好心為她解答,“用沾滿紅藥粉的牛眼珠,在你臉上畫一道符,等你再下墓的時候就沒事了。”

  “開什么玩笑?”盛棠一擺手。

  卻見江執一直看著她,她愣住,然后遲疑地問,“不會…動真格的吧?”

  “那你覺得呢?”江執指了指牛眼睛,“我這可是冒著被女鬼美色的危險,給你求來的這玩意兒。”

  盛棠趕忙道,“不對不對,你得讓我捋捋…”

  “你捋。”

  盛棠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再深吸,再吐出…兩個來回后,總算捋出來一條線——

  “牛眼睛怎么是辟邪的呢?牛眼睛擦在眼皮上是能見鬼的!”

  江執饒有興致,“你還知道這些呢?”

  “但凡見鬼,影視作品里肯定少不了這招。”盛棠冷靜地說,“你想啊,都這么演,那肯定是有真實根據的!”

  江執想了想,“那正好,牛眼睛是見鬼,你看見了鬼,正好能頂著一臉血符殺鬼,既能辟邪又能除害,一舉兩得。”

  “我不——”

  “不行也得行,你陰氣重,只能靠著輔助升級打怪,不像我,我陽氣重,女鬼都怕我。”

  盛棠欲哭無淚的,“咱們不能以科學的態度看待問題嗎?”

  “所以,”江執抿唇淺笑,“我得通過你這個現象去看本質。”

  說話間,手機響了。

  是姜晉。

  江執接通了,那邊說了幾句,江執就說了個“好”字,結束通話后跟盛棠說,“我出去一趟,你在這兒老實待著等我回來。”

  “是去查鬼嗎?”盛棠馬上道,“我也去!”

  “沒戲。”江執一口回絕,“你大病都算不上初愈,就別跟著搗亂了。”

  說到這兒,朝著她身后看了一眼,笑,“估摸著你得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

  盛棠倍感奇怪,扭頭一看,老板兒子抱著個作業本朝著她這邊過來了,見她盯著自己,倒是大方——

  “姐姐,你是大人嗎?我有幾道題不會,問你行嗎?”

大熊貓文學    他以時間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