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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太難了

  江執就知道,伺候生病的盛棠不是件簡單的活。

  冷不丁想起姜晉的話,一時間倒是有點后悔。他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早知道這樣,他就該同意讓白老師來照顧。

  可心里又清楚得很。

  哪怕真就是自己挺受折磨的,他也不舍得小七落旁人手里照顧。畢竟不是知根知底的,萬一照顧不好呢?

  更何況…

  江執咽了一下口水,覺得嗓子就跟冒了煙似的,燥熱、滾燙…

  可是!

  煎熬并快樂著!

  懷里的棠小七有把他上衣撐破的架勢,就跟蛇似的不老實。江執低頭看著動來動去的她,不知怎的,竟想起了肖也。

  這個時候…想起他違和感很強啊。

  不是思念。

  是想起了肖也曾經對他“做過的一件事”…

  還是肖也在國外跟他做搭檔的時候,他熱情好客的,初到貴寶地瞎嘚瑟,請了不少朋友去酒吧玩。

  當時他嫌吵不大想去,再說了,也看不上肖也的瞎嘚瑟,有點錢就不知道怎么花的架勢。

  肖也不算完,死活拉著他,又跟他吹牛逼說自己有多受姑娘們的歡迎,在國內有多少多少小姑娘往他身上撲,他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那種。

  現在來了國外,就想著用他這副賽比潘安之貌征服異國姑娘,但還讓她們只遠觀不能近玩,換句話說就是,只能看著,夠不著,饞死她們…

  結果那晚嘚瑟大了,被暴雨澆了透心涼,當時江執是連續工作了能有三四天沒合眼,又受了涼,后半夜直接高燒。

  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是肖也照顧他的。

  等第二天醒的時候,江執發現自己是被肖也摟在懷里的,而肖也裸著上半身…

  更恐怖的是。

  這一幕還被一大早來送早餐的軟妹子看見,嗷地一聲痛哭,指著江執歇斯底里說: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總是不搭理我了…

  江執真心是想解釋啊,倒不是怕人家誤會,純粹是為了自己的名聲。

  名譽之戰就此開打——

  “你他媽摟著我干嗎?”

  “你以為我愛摟著你呢?草!你他媽大半夜的發燒一個勁喊冷,我還能眼睜睜看著你凍得跟傻逼似的?”

  “脫衣服干什么?”

  “以前沒發過燒啊?肌膚相貼最有效!”

  肖也覺得自己一肚子道理,又跟他說,“今晚你再燒,我他媽脫全光讓你摟著取暖!”

  江執罵了句:草!滾蛋!

  肖也,牛逼!

  這個念頭,此時此刻就在江執腦子里轉。

  好像,肖也的話說得挺有道理,隔著一層衣服,好像真是差點意思。江執在心里是這么告訴自己的:我這衣服太單薄了,再被棠小七這么撐來撐去的肯定得破,到時候他還得浪費時間出去買…

  更重要的是,她又不是沒看見過他裸著上半身,又不是…全脫。

  更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是為了她的病情著想,總不能一直聽著她在那喊冷吧。

  江執先把盛棠從衣衫里“掏”出來,剛想起身,腰又被她給抱住,直往他身上貼,沒轍,他就只能就著這姿勢脫了上衣。

  下一秒,盛棠就跟只八爪魚似的死摟住他。

  別看就一層衣服,沒了之后,她這一摟一抱的更是暢通無阻。江執在床上僵了半天,看著拱他懷里的小姑娘。

  心里想的是:萬一她還冷的話…那是不是也得把她的衣服脫了。

  想當初…

  那個不算明媚的早晨…

  他,跟肖也,都是赤著上半身的…

  這念頭就跟一頭很想出籠的獸似的,蠢蠢欲動。

  好在,懷里的小姑娘不動了。

  江執低頭。

  她看上去睡得安穩,不喊冷也不哆嗦了。

  就這樣抱著她能有半個多小時,江執又給她量了一遍體溫,還是沒完全趨于正常,但好在她沒再嚷著難受。

  喂她水的時候,她闔著眼嘀嘀咕咕的。

  江執湊近一聽,她在念他的名字呢,一聲聲的就跟找不到他了似的,也不知道她是在做夢還是意識不清醒,他便摟緊她,耳畔低語,“小七,我在呢,別怕…”

  盛棠倒是睜眼了。

  在他懷里,迷迷糊糊的。

  江執倒也沒欣喜,這期間她眼睛睜了闔、闔了睜的,每次眼神里都跟蒙了層霧似的,迷離得很。

  這次倒是仰著頭看了他好半天。

  江執沒說話,也低頭看著她。

  屋子里的燈沒全滅,留了盞床頭燈,豆大的光亮,跟螢火似的微弱,卻是鵝黃色的暖。

  窗外應該是起風了。

  刮得細碎的石子飛起來,打在窗玻璃上,是輕微的聲響,偶爾也會有風的嚎叫,呼嘯而去。

  室內靜謐。

  唯獨那光跟長了腳似的,爬上了江執的眼角眉梢,映亮了他凝視她時的溫柔,高挺的鼻和薄唇是性感的弧度,再往下游走,是健碩的手臂和寬拓的胸膛。

  盛棠瞅著瞅著,含含糊糊說,“有妖精啊,師父…你看見了嗎?”

  江執的臉微微壓低了一點,也知道她現在腦子不清楚,但就覺得她這樣挺好玩。

  盯著她的臉,淺笑說,“看見了。”

  “怎么辦呢…怎么辦呢…”她喃喃,眼睛半閉不閉的。

  “什么怎么辦?”江執低笑。

  盛棠像是聽到了他的話,可又像是聽不到,嗓音極小,“跑吧…她看上師父了,看上了…再不跑就、就…”

  “就什么?”江執湊近她。

  盛棠的眼睛漸漸闔上,低低,“要吸師父的陽氣呢…”

  江執凝視她的臉,眼神里就多了深邃,喉頭又滑了一下,低啞輕喃,“給你。”話畢,他情不自禁壓下來,吻上她的唇。

  唇間溫熱。

  唇內芬芳。

  江執宛若墜入溫柔鄉,大手不自控地探進被子里,這一刻他覺得身下女孩就跟水似的柔軟極了。

  可是,也就是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卑鄙極了。

  盛棠又睡去了。

  對他的一腔熱情毫無回應。

  而他,正覬覦她年輕玲瓏的身體,時刻想拆骨入腹。

  江執抬臉,注視著她。

  她就近在咫尺,連清淺的呼吸都能在他唇角輕撫。

  他在想,她是他女朋友,真忍不住也正常。

  可他又想,就因為她是他女朋友,是他放在心坎上、恨不得用全部來喜歡的姑娘,才更要珍惜啊。

  末了江執躺回床上,一下下調整呼吸。

  盛棠卻大大咧咧地又纏上他了…

  江執闔著眼,咽口水緩解干澀喉嚨,內心被壓下的那道聲音又冒出來了,是另一個卑鄙的、無恥的、下流的他——

  在說:你牛逼啊,就這樣還能忍得住!

  之前有姑娘追他。

  追得很煩的時候他就特別不理解地問她:我有什么好?

  姑娘挺認真的回答: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愛答不理的勁,傲嬌,自信又潔身自好的。

  那個時候江執也信了她的評價。

  等遇上盛棠之后他才覺得這不對。

  他沒辦法忽視盛棠,也沒辦法對她傲嬌冷淡,更沒辦法對她潔身自好…他心里頭是住了一頭魔,把她擱心里那天,這頭魔就沒消停過。

  時刻誘惑他——

  她就是你的,不管是早還是晚,都是你的!

  好不容易等到盛棠睡安穩了,江執這才下了床去了浴室。

  沖了個冷水澡,這么冷的天竟也不覺得冷。

  好像這一身燃燒的皮骨和沸騰的血液只能靠冰冷的水流來緩解。

  想著也幸好她睡著了,否則還是嚷著冷,晃晃悠悠地沖進來抱著他…那他百分百就控制不住了。

  …然而。

  等江執好不容易做好了一番心理建設,一出浴室,就瞧見盛棠把被子都踢了,正在扯身上的衣服,邊扯邊嘟囔——

  “熱…”

  江執腳底生風,早在她身上的睡裙被甩飛的前一秒沖上去按住,避免了盛棠很有可能的脫光場面。

  她耷拉著頭靠在他身上,出了不少汗。

  正在退燒。

  好事是好事…

  江執內心崩潰:我太他媽的難了!

大熊貓文學    他以時間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