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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真把他當火爐了

  事兒倒是真有這么件事,老板娘也沒扯謊。

  一五一十把住店的人和此人來住店的原因都跟江執講清楚,是因為老板娘不想江執誤以為他們是家邪門歪道的旅館,那張符咒真不是他們貼的。

  可事情解釋清楚了之后,問題又來了。

  都不用江執開口,光是看著他那張冰冷冷的臉,老板娘就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而江執恰恰就開口了,讓老板娘更加無地自容,眼角還泛著冷笑,“都生病了,這叫沒事人?”

  老板娘也只能連連道歉,要他一定要大人不記小人過,是她想著能多賺一點是一點,又說他們兩口子開店挺不容易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家的收入都指著這家小店了下。遇上淡季的時候,當家的還得冒著天寒地凍跑到冰湖里去打魚出來賣…

  說到這兒老板娘也是急了,扒拉著老板衣服,要江執看他的腰——

  “常年貼著膏藥呢,都落下病根了。”

  老板雖說也著急上火的,但還沒像老板娘那么表現急切,他臉色尷尬,沒讓老板娘撩自己的衣服給外人看。

  清清嗓子,盡量緩和此時此刻的氣氛,“江教授,這件事怎么說都是我們兩口子做錯了,所以你生氣也能理解。現在妹子已經成這樣了,咱們要不想想辦法怎么治她的病吧。你放心,一切責任都我們來負。”

  老板娘是典型的外強中干型,平時忙忙活活瞎咋呼行,真要是遇上大事了,終究是沒老爺們那么冷靜。她聞言連連點頭,附和,“對對對,我們認,我們會包賠損失的…”

  又小聲補上了句,“只要別告我們,別給我們差評…”

  老板回頭瞪了她一眼,“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好評差評的!”

  老板娘委屈,心想著,在乎好評差評的不還是為了這個家?

  江執沒再揪著是非問題不放,原本他也沒想著要眼前這兩口子負什么責任,只不過就是想從他們嘴里知道些真相罷了。

  便問他倆,“后來那人怎么樣了?生了什么病?痊愈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老板和老板娘連連搖頭。

  老板娘說,“他離店之后的情況吧,我們也只是聽說。像是我們這種小本生意的,最怕就是惹上這種事,所以也沒敢繼續打聽這件事。”

  不是人情涼薄,實在是為生活所迫,不得不明哲保身。

  江執想了想又問,“你們說他是本地人,住在哪知道嗎?”

  “這…”老板娘遲疑,“我還真不知道,只知道他不是我們這個區的。哦,住店的時候登記過身份證和手機號,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江執不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身份證不是看過了嗎?”

  老板娘吧嗒了兩下嘴,臉色又變得尷尬,垂眼,兩手搓了搓,一時間沒說話。江執瞧這一幕就明白了,無奈一搖頭。

  當時他跟盛棠辦理入住的時候,自然而然是提供了相關證明文件。但他忘了,這是家小店,老板娘又緊著賺錢為目的,那么入住的程序也極有可能沒那么嚴格。

  老板娘是一肚子懊惱也晚了,想來想去的,給江執支個招——

  “我覺得啊,既然進過局子,那公安局那塊肯定有備案,或者問姜老師也行啊,他是考古隊的領隊,這件事他肯定知道。”

  江執若有所思。

  夜半,江執給盛棠量體溫的時候,盛棠總算是醒了。

  她的體溫還好,沒反復高燒,摸上去只是有些低燒。江執躺靠在她的右側,靠著門邊的位置,把體溫計放回床頭柜上的時候,一轉頭,就發現盛棠睜開眼睛了。

  心中一悅,卻又不敢大聲叫她名字,生怕再嚇著她。

  就摟過她,輕喚,“小七?”

  盛棠充耳不聞,手從被子里鉆出來,伸向半空,抓呀抓的。江執細細打量她,看上去是醒了不假,但感覺還是不大清醒,瞳仁里是迷離。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并拉在身側,低聲問她哪里不舒服,試圖拉回她的清醒。

  盛棠的眼神始終不明澈,她喃喃:“難受…難受…”

  江執微微壓身問她,哪難受?

  盛棠卻是對他的話沒反應,就一個勁地說難受。江執聞言不著急是假的,盛棠這病來得突然又蹊蹺,醫院說就是感冒,沒別的毛病,而中醫說就是嚇著了,也沒太大問題。

  但江執瞧著她這樣,總是心疼。

  想試圖問出她到底哪難受,下一秒盛棠就鉆他懷里,手臂圈住了他的腰…

  江執一僵。

  兩人都在床上,本就是親密距離,盛棠這身穿睡裙的,也不知道是冷啊還是害怕,不管不顧地這么摟著他,這真是叫他喉頭一緊。

  之前不是沒在一起“睡過”。

  但就算在一張床上,她也沒說這么投懷送抱過。

  江執有些把持不住,卻又不想把她推開。

  盛棠嘴里又喊著冷,嗓子還有點啞,這癥狀怎么看著也都像是感冒。他就環緊她,只覺懷里的姑娘真是精致玲瓏得很。

  發低燒的人覺不出熱來,所以不管江執抱她抱得有多緊都好像不夠,她摟著他的手臂收得更緊,整個人都貼他身上汲取溫暖。

  一張臉不管不顧地往他頸窩里拱,雙腿蜷起來,剛開始是膝蓋抵著他的小腹,后來許是覺得還冷,兩只腳就往他腿內側里鉆。

  真把他當火爐了。

  江執渾身繃得不能再繃了。

  尤其是她兩只腳還不老實,一會上一會下的,時不時就能往雷區上碰。沒轍,江執就咬牙把她往外推…

  推不開。

  盛棠黏他黏得不行,一邊往他懷里鉆一邊呢喃:師父…師父我冷啊,好冷…

  他成了她的浮木。

  江執總得壓下腦子里無數次攀升起來的混賬念頭再把她摟緊。

  …總不能趁人之危吧?

  雖說,就算他真對她做點什么好像…也說得過去。

  江執趕緊壓下危險的苗頭。

  …呃。

  江執低頭,胸前鼓出了個圓不隆冬的包…

  是盛棠。

  腦袋鉆進他上衣里,冰涼的鼻尖滑過他的胸膛一直往上。這次可真就是肌膚貼著肌膚,一點布料都不隔著了。

  她的臉就直接貼他胸膛上,微涼。

  可江執的胸口就跟瞬間著了火似的,不用摸都感覺得到,滾燙得很。

  他的喉頭滑了一下。

  整個人僵在床上是一動都不敢動,就覺得胸口這把火已經快速地燒了全身、沸騰了血液,焚了骨骼…

  他低頭看著她,稍許,啞了聲線,“小七,你乖,別亂動啊。”

  盛棠的臉透過被撐大的領口看得一清二楚,闔著眼,臉色蒼白,唇卻紅艷得很,像是發燒燒的。

  也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總之…

  在江執話音落下后,她的臉又在他胸前蹭了蹭,又抽了抽鼻子,一轉角度,整張臉又重新埋他頸窩里…

大熊貓文學    他以時間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