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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你還有這愛好呢

  悶了一整天的雨終于下了。

  沈瑤接到電話后就一直在酒店大廳里等,終于瞧見江執的身影后趕忙迎了出去。盛棠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江執背著她進的大廳,這期間她就一直耷拉著腦袋,尚算溫順地趴在他后背上。

  沈瑤見狀大吃一驚,“怎么喝這么多啊?”

  江執也挺想知道這倆人抽什么風,怎么就喝成這奶奶樣。“肖也能走,你不用撐著他,摔不死的前提下扶著點就行。”

  沈瑤覺得后脊梁一陣陣的泛涼,想來是夜雨的風順著酒店大廳的門鉆進來,可瞧見江執一臉的陰沉,方覺自己脊梁骨發涼純粹是因為他的這番話。

  看來是得罪得不輕啊。

  肖也果真是能走的,就是踉踉蹌蹌跟嗑藥了似的,撥開沈瑤的手,沖著江執就黏糊過去。醉酒后的男人遠比盛棠要煩人,

  至少盛棠在餐廳瘋過一陣后就安靜了,在車上也是闔著眼睡覺乖巧得很,這個肖也可真是典型的醉酒后話多的,這一路上都沒閑著,程溱下車之前他還沒少叮囑人家姑娘,如果心情不好或想找人喝酒了,隨時找他,他奉陪到底。

  那架勢就要跟對方拜把子似的。

  江執也是看出來程溱的酒量不淺,至少在下車那會已經清醒得差不多了,肖也箍住她手腕的時候,他明顯瞧見她眼神里的慌亂,看見沒,都能把人家姑娘嚇得醒酒。他一直懷疑肖也是趁著酒勁占姑娘的便宜,這個流氓,不色則已一色驚人。

  肖也還黏他身上,絮絮叨叨的,“江帥帥啊,夠哥們義氣啊…”

  江執背著盛棠進電梯,肩膀上跟粘了個肖也似的,恨得牙根癢癢。電梯里還有別的客人,瞧見這幕甚覺驚愕,時不時拿視線瞥他們仨。沈瑤實在是掛不住臉,怎么說都是一個團隊的人,就算身在外別人認得他們是誰,也不能任由團隊的人丟臉吧。

  于是強行把肖也拉到身邊,跟江執小聲說,“一會兒我來照顧棠棠,她個姑娘家的洗漱換衣服你在也不方便。”

  話說得合情合理的,江執別無選擇。

  先是把盛棠背回房間,放了床上,江執起身剛要離開,衣襟就被盛棠給扯住了,她眼睛半睜不睜的,醉憨憨地問他,“你要走嗎…”

  江執輕嘆一聲,俯身下來,手撐著床,“你聽話,早點休息。”

  也不知道盛棠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總之嘟嘟囔囔的也不撒手。江執靠近她耳邊聽了聽,還真聽見她說什么了,聲音極小極輕,“不讓你走…不讓你走。”

  這一刻江執就改了初衷,臉一側,貼近她耳畔低柔說,“我不走,我先把肖也送回去,馬上來陪你。”

  盛棠覺得耳朵癢,抬手抓了抓,松了手翻了個身,順勢撈過枕頭抱在懷里,吃吃笑。

  江執站起身,松了口氣,叮囑沈瑤給她喝點溫水,畢竟外面下了雨,沾了些雨氣。沈瑤點頭,看著江執想說點什么,后來還是忍住了。

  肖也一直立在走廊里,額頭頂著墻,時不時還一點一點的。江執從盛棠屋里出來后瞧見這幕,二話沒說扯過肖也,像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回了房間…

  都說醉酒的人要溫柔對待,否則會被反噬。

  最開始江執壓根不信這話,兩分鐘后,他開始明白自作孽不可活的真正含義了。也不知道是肖也就想嘴里不閑著,還是真被江執一路拖得顛三倒四的,身子剛要沾床,緊跟著彈起來就往洗手間里沖,雖說腳步踉蹌,但十分精準地找對了地方…浴缸!

  等江執反應過來跟著沖進洗手間后…

  只覺得天雷滾滾來,劈得他外焦里嫩,忍不住抓狂咒罵了句,“我操!”

  肖也幾乎半趴在浴缸旁,吐得稀里嘩啦的,一半吐在浴缸里,一半吐了滿身,那場面…江執只覺得胃里一陣陣往上返,心想著幸好這一天沒吃東西,否則吃了也是白吃。

  肖也吐完了也就舒坦了,一頭就要往浴缸里栽,江執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扯住,連拖帶拽把他弄進淋浴間,剛要抬腿,肖也就一把抱住他大腿,“兄弟,你去哪?”

  江執閉眼,強忍著想一腳把他踹暈的沖動,冷喝,“放手!”

  肖也抬頭,指著他笑。江執也懶得搭理他笑什么,腿撤出來,看著滿地的狼藉直惡心。實在是丟不起那人,也拉不下臉叫人服務員大半夜的過來收拾,硬著頭皮打開水龍頭一頓沖。

  好不容易勉強能入眼了,再回頭來看肖也,他坐靠在淋浴間里,眼睛似睜非睜的,嘴里直嘟囔,“我就是不想離開…不想離開敦煌,我喜歡、喜歡啊…”

  江執一肚子火就消了一半,嘆了口氣,沒好氣地把他衣服給脫了,還得小心翼翼著別沾上惡心的嘔吐物,低咒,“肖也,我他媽是欠你的嗎?”

  肖也不說話了,低垂著臉,好半天說,“走了一個還得塞我一個,他們的心思我明白,可我的心思呢,他們明白嗎?”他說著抬頭,醉眼朦朧地瞅著江執。

  像是終于認出他來了,又低頭看看自己,再抬眼時嘿嘿樂,一把搭上他肩膀,“你、你還有這愛好呢…”

  肖也你大爺的!

  江執好不容易擠出來點的同情心瞬間化為虛有,起身,手一按,花灑直接噴了冷水!

  江執回盛棠房里的時候,沈瑤已經替她換好了家居服,還很細心地給她洗了臉。床頭放著溫水杯,沈瑤說盛棠喝水的時候直皺眉,看樣子不是很好受。

  江執把從餐廳要的解酒茶放進煮水壺里,告知沈瑤回去休息,他來照顧盛棠就行。沈瑤愣神了少許,說了句,“這么晚了,不大方便吧。”

  “沒什么不方便的。”江執想的是得給盛棠煮點解酒茶,否則天亮等她醒了肯定頭疼。他是背對著沈瑤的,所以也沒看見她的神情。

  倒是沈瑤聞言后思慮了片刻,試探出聲,“你跟棠棠…”

  “什么?”江執沒聽清,轉頭看她。

  沈瑤忙說沒什么,不是心思地走了。

  解酒茶自行煮著,江執來到床邊。

  盛棠是不大安穩,一直皺著眉,時不時地翻騰幾下。江執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一摸她的額頭,有薄汗。抽手想去拿條毛巾,手就被盛棠給拉住了。

  她睜了眼,迷迷糊糊的,喃喃,“師父…是你嗎,師父…”

大熊貓文學    他以時間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