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內 敵我身份不明,祁則衍沒作聲,只是提著菜,直接進了廚房。
原想著,打個電話或者發信息問問阮夢西,這個突然冒出的,是個什么玩意兒,沒想到那小男生也跟了進來。
正一瞬不瞬打量著他。
鐘點工?來做飯的,不想太像啊。
氣質也不像啊,長得還挺帥,他此時才恍惚著想起,這次來表姐這里是干嘛的?
他學校的確放了幾天假,聽說京城邊上有個頂好的滑雪場,原本約了同學一起去玩,昨晚接到大伯電話,讓他來看看他表姐,偵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敵情。
面前這個…
該不會是表姐的男朋友?
同居了?
祁則衍脫了外套,捋起袖子,摘了腕表,洗手準備做飯。
小表弟雖不是什么富二代,可男生天生對機械東西很敏銳,一看這塊機械腕表,就知道價值不菲。
哪兒有鐘點工戴著玩意兒上班的,他心底更加堅信,這八成是表姐的男朋友。
怎么辦?
要不要和大伯說。
表姐家有野男人,還挺帥,頭發挺有型,估計挺有錢。
祁則衍余光卻瞥見那個小男生還站在自己邊上,眼睛差點要懟到他臉上。
“你…你干嘛?”
“你忙你的,我就看看。”
祁則衍皺眉,這小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自己做飯,他一直盯著自己算怎么回事?
“你多大啊?”
祁則衍挑眉,告知了他的年紀,小男生雙手抱胸,認真點頭,比表姐大一些,還可以。
“你做什么工作的?”
“你不是說我是鐘點工?”祁則衍輕哂,這輩子第一次被人當鐘點工,這小子眼睛八成有問題。
“我就是隨口一說。”
“現在覺得我不是鐘點工了?”祁則衍挑眉看他,“你是誰啊?”
“這是我表姐家。”
“哦——”祁則衍認真點著頭,原來是小老表啊,早說嘛,他就想著,阮夢西整天和他這樣的精英人士待在一起,怎么可能看得上這種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多大啊。”
“過年十八。”
“讀大學?”
“嗯,在公.安.大.學。”
“小伙子挺不錯啊,有前途。”
“還行。”
“怎么想去當警察?這職業很辛苦啊,我有個朋友是當兵的,一年都見不到幾次,三十多了,剛結婚,他對象就是沈疏詞,你表姐喊小姨媽的,你認識嗎?”
“我見過。”
祁則衍性子本就有些自來熟,加上小表弟也不怕人,有了共同認識的人,聊起來更加熱絡。
而且小表弟很崇拜軍警系統的人,祁則衍借著霍欽岐,很快就和他搞好了關系。
阮夢西開車回家,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才忽然想起表弟要來,這個點祁則衍肯定也到了,我的天,這兩人碰到一起,應該不會出事吧。
她急忙摸出鑰匙開門,就瞧見祁則衍在炒菜,自家小表弟一米八幾的個子,半蹲在地上,正剝蒜。
他在家雖不是個小皇帝,叔叔阿姨也不會讓他進廚房,居然在剝蒜?
“表姐,你回來啦!”小表弟拍了拍手。
“你等一下,很快就能吃飯了。”祁則衍說道。
“蒜夠了嗎?”小表弟起身。
“洗一下,幫我切好。”
“好的。”
阮夢西再度傻眼了,什么情況?
這個表弟,除卻找她要東西借錢,她都使喚不動的,今天怎么會如此聽話?
接下來,還有讓她更加瞠目結舌的,小表弟切好了蒜,還特意詢問了一句,“姐夫,切得怎么樣?還行吧。”
“挺好!”
“丁大寶,你給我出來。”阮夢西一臉懵逼,什么玩意兒?怎么就叫上姐夫了?
“姐,我都這么大了,你別喊我小名。”小表弟有些頭疼,他就搞不懂父母取小名為什么要如此隨意,他家那棟樓,除了他一個丁大寶,還有一個沈大寶。
長這么大,誰身邊還沒幾個小名叫毛毛、大寶的人啊。
“趕緊出來,我有話問你。”
阮夢西拉著他進了客臥,“你怎么回事啊?亂喊什么啊?”
“那不是我姐夫嗎?”
“我們還不是那種關系。”
“還不是?以后就是了。”
“丁大寶!”阮夢西氣結,搞不懂祁則衍到底給他表弟灌了什么迷魂湯。
“表姐,你可以啊,姐夫這么帥,還會賺錢,還下廚做飯給你吃。”他抵著阮夢西的胳膊,“你可以啊,之前回家說失戀了,這一轉身,就撿了這么個大寶貝。”
“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而且我之前失戀…”阮夢西覺著和他解釋不清。
小表弟看著她,那表情分明在說:
你看吧,說不出來了吧,你還敢說,你倆沒奸.情?
“你別亂喊,也別和我爸媽說,聽到了嗎?”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去洗洗手,把你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阮夢西說著就進了廚房,她很想知道,祁則衍用了什么法子征服了表弟。
“我也沒干什么,這小子崇拜當兵的,我說我認識一個,有空可以介紹他認識,他就喊我姐夫了,我也挺詫異的,你這小表弟太熱情,我有點招架不住。”
吃飯的時候就更夸張了,小表弟一個勁兒給祁則衍夾菜,說他做飯很辛苦,還要照顧表姐。
阮夢西盯著自己表弟熱情地模樣,有些頭疼,這孩子是不是傻,他有沈疏詞的聯系方式,直接去找她不就行了,干嘛要來討好祁則衍,有直線不走,走曲線?
“你今晚要住這里?”祁則衍挑眉看著小表弟。
“嗯。”小表弟點頭應著,“姐夫,你也住這里?”
祁則衍抿嘴點頭,你都把我的房間占了。
“那你和表姐住一屋,我住客臥就行,應該不會太打擾你們吧,我睡覺都是戴耳塞的。”
阮夢西頭疼,他經常有臨時集訓,怎么可能戴耳塞睡覺,這小子也是睜眼說瞎話。
不過阮夢西表弟住這里的兩天,祁則衍并未在公寓留宿,只是過來吃頓飯,兩個人經常靠在一起,交頭接耳說著什么,搞得阮夢西才像是外人。
她去上班,祁則衍卻接了表弟去故宮看雪,還拍了一堆照片。
小表弟已經被收編成自家人,在阮爸爸面前,自然沒有半句實話。
阮爸爸可沒想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會幫著外面的野男人欺騙自己,也就信了他的鬼話,以為阮夢西沒有情況。
所以事發之后,才知道,外賊勾結了內賊,差點氣瘋。
阮夢西把事情和唐菀說了之后,惹得她大笑不止。
“你還笑,我都覺得我有個假表弟。”阮夢西被氣得心肝疼,“兩人每天出去玩,那小子回來后就給我洗腦,讓我趕緊嫁給祁則衍。”
唐菀憋著笑,“不過則衍對你是挺認真的,有些男人對你不真心,討好你都費勁,更別提照顧你家人了。”
“他帶著大寶到處玩,也是給你減輕負擔了,要不然你上班,還得擔心他是不是要準點吃飯,在家會不會有事。”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幫你做飯、帶孩子,你還想要什么?”
祁則衍算是真成了鐘點工。
阮夢西沒作聲,可他表弟回來后的原話是這樣的:
“姐,好不容易遇到條件這樣好的姐夫,還不嫌棄你,趁著他還喜歡你,趕緊嫁了吧,這樣的愣頭青、傻大款很少了。”
“過幾天云老板在大戲院開個人專場,你要去嗎?”唐菀笑了半天,才想起了云鶴枝的事。
“他給我送票了,不過俱樂部那邊挺忙的,我不知道有沒有空。”
“我是去不了的,奶奶是京戲票友,肯定要去湊熱鬧,五哥估計會陪著一起去,那天肯定很熱鬧。”唐菀坐月子,已經坐得快發霉了。
“我不懂戲,估計會聽的睡著。”
阮夢西不愛聽戲,也不想去湊這個熱鬧,殊不知她不去湊熱鬧,這熱鬧和麻煩也會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