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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來遲一步

  永信的尸體轟然倒地,在黑夜中穿著一套夜行衣的鄭殊緩緩的松了口氣。

  估計可能不會有人理解他為什么會那么做吧,鄭殊也不需要誰的理解,他只是覺得這家伙該死罷了。

  沒辦法,鄭殊始終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也不可能順其自然的接受這個時代的一些價值觀,譬如永信竟然用丹兒的尸體煮了分給持律軒的民眾。

  固然是因為當時的半島實行的,連打一頭鹿肉都得向官府稟報才行,但是正所謂上有令策,下有對策,既然你連人肉都敢做,竟然連打一頭山野獵物,瞞著官府去做都不敢么?

  這種邏輯條件下,為永信開脫說“食人”純屬無奈的,并不能說服鄭殊,而且這家伙是客觀上造成了疫病最終大蔓延的家伙。

  沒有他,估計這種感染性的喪尸并不會那么快蔓延開來。

  如果說他想要找的是禍害他壽望村的兇手,那么之后那么多無辜的百姓因而染上疫病,難道這些百姓也是禍害壽望村的兇手?

  他背負著五百條人命的冤屈在尋找真相的路上,但卻要成千上萬無辜的人成為喪尸陪葬,鄭殊只能說他站在上帝視角下看到的人之中,第一個想殺的就是他永信!

  本來以生死草轉化的喪尸不具備傳染性,因為麻風病人吃下了被喪尸咬過的人肉,從而進行了二次變異,這種災難是還是人為。

  鄭殊默默的拔出了插在永信手掌心里的雙刀,還有穿透他腦袋的箭矢都取出來。

  他沒有替永信收尸,已經沒那個必要了,腦門射穿,即便被喪尸咬了也無法異化。

  從他傍晚獲知消息,到趕來持律軒,他其實從院子里發出大喊大叫開始就已經在了,只不過他當時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跑進去作死了。

  但是他從到東萊的第一天說過想殺的家伙就是永信,這家伙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以這副身體的屬性,即便開了zone技能,鄭殊要正面殺他很有難度,更別提這家伙用得一手好槍。

  如果不是鄭殊擁有黑夜中潛行的技能,加上這家伙斗那些喪尸筋疲力盡,連火槍也沒有攜帶,他不可在短時間里無傷解決戰斗!

  永信死了,并不代表事情結束,鄭殊看了一眼持律軒,把早就準備好的火把燃料取出,他能做的就是盡量避免這種喪尸不要大量的擴散,持律軒是集中爆發的地方,鄭殊能猜出來為什么這幫家伙不付之一炬,估計有倆各方面的顧慮。

  一來持律軒被燒毀的話,到時候永信與舒非有理說不清,二來仍在持律軒里的喪尸可以提供研究價值,舒非拿到了李醫師的手札,也知道了生死草的作用,估計是想研究一下生死草的原理和治療這種感染疫病的原理。

  要研究早晚會有機會,先將在持律軒這第一批的傳播者燒了再說,能夠減少這種傳染型喪尸的迅速增加就行,雖然知道這個疫病最終還是會擴散,即便不在持律軒爆發,也有可能因為這幫權謀者的有意推動而爆發。

  之前鄭殊也想過直接讓這里的人不要吃“尸體”,或者說推行糧食補助百姓,但這倆個他沒辦法做到,前者阻止吃尸體實在是太奇怪了,而且他這種反常舉動一定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他自己會被起疑的。

  至于糧食補助百姓,糧掌握在這幫貴族的手里,鄭殊在這里大魚大肉也都是貴族資助的,糧食等物全部都在貴族手里,這些也不過是滿足貴族供應,要想讓整個東萊的人吃上飯很難,如果你只是單獨資助持律軒也容易引起懷疑。

  說來說去就是身份問題導致的鄭殊有一些選擇都變得舉步維艱,鄭殊也想有平推一切的能力,很可惜現實就是能力得一步步積攢。

  他有爽文主角的命,卻沒有爽文主角的掛!

  鄭殊帶著自己的腦子,對當下時局做出最正確的判斷,現在既然已經將永信殺死,再多放一把火燒了持律軒也正好。

  持律軒大部分還是以木頭為基,外面的圍墻倒是泥土,但是里面都是木頭材質的,鄭殊扔進去火把不多時,滾滾濃煙從屋子里冒出來,緊接著又傳出了一些喪尸嘶吼的聲音,只不過火勢現在是由外往內燒。

  它們是越不過火線的,鄭殊始終牢記著它們害怕高溫的這一點,既然害怕高溫,沒理由不怕火。

  這場大火足足燒了一晚上,外圍是泥土混合沙石的圍墻只是內壁被燒得灰黑了些許幸虧這天氣沒有下雨,要不然墻壁可能早就皸裂。

  而一大清早,最先趕來持律軒的既不是官府的人也不是舒非,而是來遲一步的李蒼和翊衛武英。

  “怎么回事,那么重的燒焦味道。”

  “殿下我覺得里面有危險,咱們還是不進去為好!”

  武英看到持律軒像是被燒過的樣子,心里沒由來的一陣慶幸,而李蒼卻執意要打開門一探究竟。

  對方拗不過他,只能把拔出刀刃小心翼翼的走進去把門打開,這門板輕輕一推直接就往里面倒,昨晚的高溫燒到這里來,不過可能沒燒徹底,門板外面看著還好里面已經焦化,門砸在地上頓時摔得四分五裂。

  主仆二人看到此時持律軒內的場景,都不禁被震撼到了,頂上一堆竹刀掛在墻壁上,昨晚上的灰煙將竹刀熏黑,順著黑色的痕跡繼續往里面看,一大堆黑色看著像尸體的東西躺倒在地上,有的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了,只剩下一具焦黑的尸骸,而有的還有殘存的肢體。

  可以看出這里面本來是有人的,李蒼觀察得細致,除了七八具跑到外面來的尸體以外,正中間的那所屋子已經燒得黑不溜秋,卻依然沒有倒塌下來,地板雖一片焦黑但還沒有塌方。

  這種程度的火焰怎么可能連這種木質的地板都沒有燒穿。

  當他想再往前時,武英立刻攔住道:“殿下太危險了,這里的屋子隨時都有可能會倒塌,真的不能再往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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