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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天文大亂

  這人是太陽汗的長子,奇蠻‧脫脫不兒。

  奇蠻‧脫脫不兒跟父親長的很像,就差在胡子跟臉上皺紋多寡。

  但他可比父親勇猛的多,也更受族人愛戴。

  他比札木合還大上十五歲,可以平輩論交。

  兩人這舉動,對杯成為安答(兄弟)。

  安答為義兄弟,且不比親兄弟差,是可以為對方而死的一種結親。

  當夜,營帳舉行了盛大歡宴。用起古禮贊頌這次結盟。

  太陽汗的文令,用遼文記錄了這段經過。

  他仰慕東方的進步文化,初步建立了文臣機制跟書面律法,來治理他的部落。

  札木合跟太陽汗還討論了要如何在庫臺大會上發難,強立速該的提議。

  這要是成功了,札木合就能扭轉困境。

  兩人把庫臺大會上可能遇到的困擾跟能爭取到的支持者,都順理出來。

  但主導大會的呼圖赤沒有邀請太陽汗,見這股東方力量不請自來,又帶了大量兵力,呼圖赤派人前去阻攔,表面雖然禮貌,實際上卻封住要道。

  勸退之語不被太陽汗接受,甚至驅趕呼圖赤的使者。

  又聽說札木合也翻山越嶺,趁亂跟太陽汗會和后,呼圖赤心道不好。

  自己一直以來避免跟太陽汗沖突,可真到這時候,自己要擴張實力,怎么地也要跟他一較高下了。

  他聽從屬下的建議,先發制人。

  馬上要在大會前,收拾札木合。

  于是呼圖赤突然軟弱派出使者,請太陽汗跟札木合先行見面。

  使者言明知道札木合與太陽汗會盟,提出休兵建議。

  并愿意返還之前占領的韃靼人草場地盤,表示誠意。

  雙方在大會前八日,于一處平原外進行面談。

  但實際卻是馬札爾人的埋伏。

呼圖赤大獲全勝,但來的卻是太陽汗的一支外圍部隊  他探錯情報,札木合不在其中。且擊傷的多是跟隨太陽汗而來的其他部落。

  不但沒占到便宜,還讓太陽汗得到借口。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太陽汗兵強馬壯,可也不能浪費子弟。

  他收了新子女,既然也要出出力。

  他給了札木合一個名單,有兩支來依靠馬札爾人的部落,此次也一同與會,曾與自己有怨。

  讓札木合去攻擊。

  自己給札木合四百人,加上他的四百人,一共四百人。

  這兩支部落,足有一千三百之數。

  如果打勝了,能提高木黎允本身威望,如果輸了,損失很輕,但是也表示札木合沒傳說那樣神勇,不必太過重視。

  札木合欣然同意,打仗,她從沒怕過。

  這夜,天很快暗了下來,接著星河滾涌。

  閃亮的銀星,壯闊的銀河。

  這種景象被草原人認為會有大戰發生。且是吉兆。

  札木合信心滿滿。

  草原上的較量,并不固守城堡,更多得是直接沖鋒對殺。

  札木合派了一位自愿犧牲的使者,用了極粗鄙之語,跟送去了女裝(從東方古書中學來,激將法逼兩個部族出來開戰)。

  使者的人頭被斬下后,拿去喂狗,但他圓滿達成任務。

  兩日后,札木合的大隊重新回到太陽汗面前。

  札木合的汗血馬坐騎顯之頹喪。

  身后的是神箭別所都,這一仗殺的人,是札木合的一半,位列戰功第二。

  瞧見這敗氣樣子,太陽汗還以為輸了,但是見到后面幾臺推車,上面全都是首級。

  還有那兩位族長后,他知道這新兒子,果然沒讓自己失望。

  札木合打了大勝,帶回一百顆人頭。

  太陽汗把這些人頭處理后,全派人送給呼圖赤。

  就著樣,本來是要談擁立遼帝的庫臺大會,突然變成草原與中亞的部落爭鋒。

  庫臺大會,最終還是順利舉行,但卻開了兩場。

  太陽汗跟呼圖赤相隔一日,于他舉行庫臺大會之外的六十公里處,也布置了一場大會。

  共聚集了草原六部,中亞三部,部份小亞細亞之的部落領地。

  共計十四支勢力。

  速該出現當日,被札木合教育的不發一語,極威嚴的接受朝拜。

  沒有出現任何失序場面。

  速該成為可汗,遼庭第十八位可汗。

  太陽汗被封為“副可汗”。

  與會的勢力結成一股反馬札爾人聯軍。

  札木合還自告奮勇,愿意聯通阿修克萊跟太陽汗的認識牽線。

  達成東西夾殺的戰況。

  遼帝國的可汗(皇帝),歷代都會采用統治者年號作為統治手段之一。

  會讓薩滿占卜使用吉祥之眼,或者從草原最偉大的信仰,長生天三字中,取出一字為首,再用一字為尾。

  呼圖赤不通這個,他的屬下也不懂。

  黃金家族出身的太陽汗,卻極為重視,他取了天為首字。

  薩滿花了一夜晚的時間,占卜算了一個“文”字。

  并將都城定在了太陽汗最肥沃的草場之一,那地方也有堡壘。

  堡壘被改名為“東都”。

  這是古代遼帝都。

  從一開始的牧羊人速該,到現在身傳汗服,發出汗令文書,有著統治年號的速該。

  札木合感覺自己創造了歷史,興奮非常。

  速該的統治年號,被稱為“天文”。

  因此也別其他人稱為“天文汗”

  呼圖赤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提出六歲的小兒子娶奧斯曼蘇丹格拉米揚的一位四歲幼女。

  并把黑海的地盤分出六成給奧斯曼,強調今后自己主力攻伐往東,而非南方的拜占庭。

  奧斯曼想發展,一定要吞掉拜占庭,打進君士坦丁堡,不然總有一天,會陷入沒落地步,所以他跟拜占庭的仇怨,不可能化解。

  格拉米揚派出三千精兵,無條件支持呼圖赤,并且各交換人質。

  把自己一位兒子也送到馬札爾人身邊,改姓換名,學習當地禮儀,呼圖赤亦同。

  二帝并存,很快地發展成大亂的場面,草原到黑海,沒有領主可以幸免,甚至波及到更東方絲綢之路貨物往來。

  一度使得光明世界的東方奢侈品,價格又高了五倍。

  天文大亂一開始為馬札爾人的優勢,但隨著之后札木合的勇戰,太陽汗的草原人望,以及呼圖赤低賤的出身所困擾。

  有些加盟的草原小勢力,臨陣倒戈。

  使雙方優勢打平,陷入了漫長的拉鋸戰。

  這一場戰爭,被后世學者冠以“天文大亂”一詞。

  持續數年之久。

  從遠方的平原或者山丘上看過去。

  會見到一座城市正發著光。

  煙霧不斷散出,如幻境般。

  但是這里不是天堂,而是死神的地獄。

  如果能拉的近點,會看見許多精壯的生命正在消失。

  布蘭沒參戰,躲在城鎮里養傷,阿諾卻被叫去。

  臨走前,布蘭告誡他,不怕死之人,終將戰死。

  讓其審時度勢,不用蠻干。

  阿諾這人,布蘭還是挺中意的,甚至想培養為屬下。

  阿諾跟隨鄧森特及羅多的部隊出發。

  這對離心離德父的子,最終一起參戰,羅多的小兒子也被放回。

  若不然,蘇塔古下了最后通牒,一齊打殺。

  城中士氣接近潰散,各外墻被轟的變形。

  最終這一戰,打著討伐宮相克弗沙名義的斐特烈,被逼棄城而走,但主帥斐特烈跟貝基沒有被抓捕,算是運氣。

  只要人在,就有希望。

  但也傳聞,王子當夜就戰死,逃走的只是貝基。

  城破那日,太過混亂,所以尸體也沒見著。

  但就算王子沒死,敗至如此,想拿回政權,十分困難。

  征服者策動馬匹,穿過殘破不堪的城門,眼神高傲,進入屋宇聳立的城鎮,他們目空一切,家家戶戶都躲著。

  廣場中,不再有各種布料商人跟食物商人的叫喚聲。

  新的紋章被掛起來,來不及帶走的貴族女眷,則委身于新貴族換取安寧。

  半天之后,這座城池被完全控制。

  蘇塔古進入了城主堡壘,底下士兵排排站利立,對他宣誓效忠。

  回到書房前,寫下書信跟父親報喜后,他要馬上到更前線去。

  他比父親矮小,但父親只滿足宮相,甚至攝政。

  自己卻有著成為國王的野心。

  既然如此,他就要立下更多戰功。

  他用了兩日時間整頓完畢后,馬上去更前線抵御施瓦本軍。

  這里留給朗那爾治理。

  朗那爾被下與任務,從這里征兵之后,往另一條方向打穿,讓那些墻頭草村鎮小領主,馬上參戰。

  蘇塔古走前,還讓單耳把威貝爾偷偷除去,對外說是戰傷,以絕后患。

  就這樣,委身殺父仇人的威貝爾,還沒來得及翻身,敵人使用了他一次后,便將他毒殺。

  蘇塔古卻也沒讓單耳吉溫完全并吞威貝爾之部隊,只留了一半給他。

  一半給朗那爾指揮。

  保持平衡。

  對蘇塔古來說,單耳雖然勇猛,但又擅長見風轉舵。

  需要防著,相反來說,朗那爾沒有根基,扶持跟廢立都很輕松。

  不過蘇塔古也自作主張,給了單耳一個口頭承諾,擊退施瓦本人,他會帶上伯爵寶冠。

  至于本地主人羅多被蘇塔古命令,先聽從單耳跟朗那爾的調動。

  主人換了,對士兵們來說,沒什么了不起,飯該吃,稅還是該交。

  新主人永遠只會更殘忍或者一樣殘忍。

  羅多的士兵被命令減隊,編出部份交由朗那爾補充。

  布蘭跟阿諾也在其中。

  就這樣,鬼使神差,兩人又轉成了宮相的屬下一員。

  曾有這樣一個笑話。

  戰亂時,士兵換騎士主人跟隨的速度,比妓,,女客人都快。

  德斯利因參加破城之戰,勇猛表現得到朗那爾的賞賜。

  除了銀幣外,還被提升為無地騎士。可自行招募十五位私兵。

  朗那爾負擔了他七位士兵的裝備。

  剩下的德斯利自己籌齊。

  另外還分到一筆賞賜(朗那爾從守軍身上搶來,再發下之獎勵)。

  分賞戰利品時,蘇塔古讓朗那爾做主。

  作為勇猛的維京人,朗那爾以戰功論貢獻。

  德斯利找到城鎮中的布蘭時,順帶聽從布蘭之言。

  把領主殿下跟阿諾一起收入隊伍下。

  城堡塞不下這么多人,且德斯利愛好自由慣了,選擇城鎮外側札營。

  布蘭跟德斯利同睡一屋。

  兩人處在一起時,德斯利對布蘭才會做出尊敬態度。

  布蘭的記憶已經恢復了一半,德斯利問的事情,很多都能答上來。

  布蘭自主復原能力太強,傷好的極快。

  這也讓德斯利驚嘆。

  整頓新城的這段時間,城中無事,布蘭被上司德斯利照顧,安心修養便可。

  布蘭沒去找農女,但一直派阿諾去關心這個可能是毒蛇跟其長女的父女倆。

  城破的第六日,布蘭的營帳外面,再次有人拜訪。

  布蘭當時正吃著東西。

  喊了一聲進來,發現是農女。

  才幾天不見,農女更顯憔悴,尤其弄成這臟扮樣,一股臭味,經過營地時,還被驅趕。

  “殿下。”

  “可不要這么叫,快些進來吧。”

  布蘭拿著紅色的干果正在咬,也推了一盤過去,還有幾樣甜點。

  一壺充好的熱茶。

  外面訓練的聲音,喊得能被耳朵擊穿。

  但里面的布蘭只是按照自己的日子過活。

  布蘭身體恢復快,他需要吃的飲食能量也多,這幾天什么都沒干,光是吃,吃了許多油膩食物。

  吃不了的就給阿諾,阿諾這幾天回來報告農女情況時,就跟布蘭一起吃。

  布蘭慢慢飲著茶,身體十分舒適。

  “我想。”農女緩緩開口。

  “他們都說王子死了。”布蘭咬開一枚果子打斷了農女。

  眼見余光瞧見農女眼神含淚。

  布蘭現在十成十認為,那老人一定是毒蛇王。

  不過還不到追問之時,自己要等著農女開口,完全取得她的信任再說。

  農女聽到噩耗那日,父親昏死過去,再醒時就剩下一口氣了,現在城堡中無法自由進出。想跑沒地去,留著太過危險,且這是因羅多子爵的反叛,城破的才如此之快,自己照實跟父親說之后,父親拖著身體,發出要報仇的憤怒誓言。

可怎么報仇  失明之人,跟自己這樣連揮舞騎士劍都廢力的女流。

  斐特烈這一敗,國境內忠于王室的貴族,已經不存了。

  農女想了很久,布蘭的出身很神秘,身懷圣劍,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王子,她來此便想著問清楚,從布蘭身上賭一賭。

  如果真能得到什么幫助就好了。

  布蘭又想搶先道,“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不想去追問你,但是我愿意幫你,畢竟我們共同患難了一夜。”

  見農女猶豫不決的樣子,布蘭藉由幾次的相處,發現了農女對信仰的慎重。

  這時候為了套話,他便用重話道,“我以榮譽發誓,天主見證,不論何話從你口而出,我絕不走漏一點點風聲,也不會存著加害你及你父親的想法…”

劍鑄神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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