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有位孔圣人,在幾千年前日過:“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西方人也常說:“你永遠不要和一個女人講道理。”普通女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一個鬼族的女人呢?
姜聽云對沈溫晚感嘆道:“閣下的腦回路真是格外的清奇。咱兩就是不在一條軌道上的列車,聊不到一塊去。”
沈溫晚道:“廢話,兩條列車一條鐵軌那就得翻車了。”
姜聽云道:“你可別瞎說,過些日子咱得坐好幾天的火車了。華夏可好多年沒出過火車出軌的事故了,再讓您給念叨出事來。”
沈溫晚:“我要有這本事,找鐵路局收保護費就能活著了,還開什么羊湯店。一會兒你自己拿著毒液給他們送去吧。我要回去吃曹大廚做的蛇了,也不知道還給我剩了多少。”
姜聽云道:“剛才你可沒少吃點心呀。”
沈溫晚道:“帶的點心味道不錯,但是一點肉都沒有,剛一動晃我就全消化下去了,現在又餓了。”
姜聽云答應道:“那行吧,你也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快回去吃吧。”自己卻心道:難怪身材跟個平板一樣,光吃蛇有什么用,吃點木瓜一類的不好嗎?
姜聽云和沈溫晚的速度都很快,不多時就一起出了岳麓山,然后兩人便分頭行動。
沈溫晚吃飯心切,兩手分別拎著裝了兩只老鼠和一只死蛇的籠子,飛一樣的跑回了曲園。
到了曲園之后,沈溫晚先找了個有假山的地方,將兩只老鼠從籠子里放了出來。
她本來想對兩位勞苦功高的俠士說幾句感謝的話,但無奈兩位俠士一個晚上被白貓和銀蛇驚嚇過度,出了籠子一下子就逃得無影無蹤。
沈溫晚看著那只鼠王扭著肥大的屁股逃得飛快,心中暗道:看來伙食好的地方,老鼠都比別的地方肥,不過這位俠士可是最好別再吃了,不然老鼠洞都鉆不進去了。
另一邊,姜聽云開著車,很快就來到了就建在岳麓山附近的湖南大學工學院。雷公子已經跟門口的門衛打了招呼,在門衛的指引下姜聽云很快地來到了化學實驗室。
喬伊等人已經先一步來到了里面,將蟾蜍的毒液交給史蒂夫。
此時史蒂夫已經架好了設備,什么試管、量筒、酒精燈,什么燒杯、導管、金屬鉗都被史蒂夫組合到了一起。雖然不知道效果幾何,賣相倒是無可挑剔。
史蒂夫自己還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找了一間白大褂,往設備前面一站,活脫脫的一個大學化學系的科學怪人。
史蒂夫見到姜聽云來后,立即向他招呼:“毒蛇的毒液到手了嗎?就差你這一樣了。”
姜聽云揮了揮瓶子,對史蒂夫說:“你別光穿的跟個專業人士賽的,你也帶個手套,沈溫晚取蛇的時候有些噴道瓶子上了,現在上面還有些殘留的毒液呢。”
史蒂夫戴上實驗室的手套,拿起玻璃瓶,將其中的毒液倒入量筒,接著又倒了一定的劑量進入架好的設備內,然后點燃了設備,讓大家靜靜地等待設備進行蒸餾提純。
史蒂夫一邊等著,一邊對姜聽云說道:“你們拿來的蛇毒和蟾蜍毒量都很多,估計成品能出不少,夠用好幾回的了。你們這是捉了幾條蛇呀?”
姜聽云道:“就一條。不過蛇挺大的,而且沈溫晚擠的特別干凈。因為她說銀環蛇烤著特別好吃,所以得先把毒排干凈。估計這會蛇已經在烤架上了。”
史蒂夫道:“那可是難得的美味,一會解藥做好了麻煩你跟雷公子一起送去醫院吧,我想回去吃蛇。”
姜聽云道:“你盯著點設備,先干正事,別一會哈喇子滴答里面解藥就不靈了。”
史蒂夫道:“別著急,馬上就好。”
不一會的功夫史蒂夫的解藥就做好了。史蒂夫將解藥裝入試管中,蓋好塞子交給姜聽云。
姜聽云小聲地問道:“你以前做過幾次這個解藥?”
史蒂夫道:“二次,這次已經是第三次了。”
姜聽云稍稍放心了一些,有追問了一句:“前兩次都成功了嗎?”
史蒂夫道:“都很成功。服了我的解藥,豬和猴子都很快地蘇醒了過來”
姜聽云道:“我的人生呀,你沒給人用過是嗎?”
史蒂夫道:“道理是一樣的,而且這次蛇毒和蟾蜍毒量都很充足,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姜聽云道:“別來這套。你當初還說我師父給我的槍是柯爾特先生親手做的了,結果我師姐說頭十年柯爾特先生就入土了。一會讓雷公子給曲園打電話,蛇宴給你留著,但是現在你想自己先回去門也沒有。一會人出事了這個鍋我可背不起。”
在姜聽云的看管下,史蒂夫只能聽話地先到醫院送解藥。萬幸的事解藥正如史蒂夫所言,勁大量足,注射解藥后在餐廳中昏倒的幾人都很快蘇醒過來,在醫院中再觀察一段時間即可出院。
當姜聽云等人回到曲園的時候,已經接近第二天的凌晨了,其他人的蛇宴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留了幾塊金銀蛇肉給他們。曹主廚見到姜聽云幾人回來,又端上來一盤慢烤草蛇、每人一碗蛇羹和一盤長沙本地特有的辣炒蛇段。
就在姜聽云和史蒂夫對著美食大快朵頤的時候,門口走來了一位四十多歲,留著平頭的先生。
何經理向幾人引薦,這位先生正是曲園的主人譚延闿。眾人趕緊起身向譚先生見禮。
譚先生向眾人拜謝,說道:“敝人譚祖庵,剛才已經聽何經理和敬臣說了,多謝幾位高人出手,不然小館的名聲恐怕毀于一旦。敝人在本地多少還是有些人脈的,不知幾位有沒有什么地方有在下幫得上忙的,盡管來提。”
姜聽云和史蒂夫心里明白泰勒和萊斯莉其實是沖著自己來的,是自己給譚先生添了麻煩,哪里還好意思跟人家提要求。二人趕緊推辭這都是自己應該做的。
譚先生見他們推辭又說道:“幾位務必讓我回報點什么。幾位可能有所耳聞,人們客氣的說我譚祖庵是個伴食宰相,不客氣的就直接說我是民國第一吃貨,只管肚子,不管正事。
我這個人也的確沒有什么志向,兩粵督軍和行政院院長名號丟了我都不在乎,但是偏偏這曲園的名聲卻舍不得丟。”
姜聽云很清楚其實譚先生寄情于料理很大程度也是因為政治上和掌握青天黨大權的汪精衛、蔣介石都不相同。
譚先生只需在官場上稍稍說幾句違背自己本心的話,巨大的權力便炙信手可得,但是他翩翩寧可怡情于廚房也不去迎合那些權貴。這樣的人在姜聽云心中其實是高貴的很的。
就在譚先生強烈要求和姜聽云不斷推辭的時候,沈溫晚突然說話了:“這位先生,要不您給我寫幾個字行不?”
最后姜聽云等人在一頓波折四起但又驚艷絕倫的晚宴過后,被譚先生親自送出了曲園。
今天最開心的兩位莫過于太子和沈溫晚。
太子看著姜聽云拿著的何經理送來的一大袋小酥魚心中思考著:這東西是一天三頓都吃好,還是一天兩頓中間搭點別的呢?
而沈溫晚則拿著譚延闿先生親自題寫的“富貴羊湯”四個大字,不停地感嘆:“這字寫得真帶勁。”
重新回到天主堂的時候,姜聽云照著對三清的規矩對著上帝行了一個大禮,心中默念:“請您務必保佑我們這趟出門千萬不要再出什么亂子了。”
不幸的是這趟旅途自從出門那天開始就注定了不會風平浪靜。亂子這種東西從來就只會越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