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微微點頭,示意恩準了姜聽云的請求。
隨即太子也像剛才幾個人一樣,從窗口一躍而出,無聲地落到窗外的地上,然后以一種與自己白胖身子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像一道白虹竄入了花園之中。
姜聽云讓服務員找來一個帶木塞的玻璃瓶子用來裝毒液,外加兩個鐵籠子用來裝老鼠。
不一會的功夫,太子就捉了一只老鼠,借著窗口旁的大樹跳了回來。
姜聽云將籠子打開,太子直接將老鼠扔進籠子里。
太子看了看已經端上來的一大盤子小酥魚,露出了一個本宮很欣慰的表情,然后叼了一只,再次躍出窗外。
估計是太子殿下對于剛才服務員準備的酥魚數量和味道非常滿意,第二次回來的時候叼著一只體型很大的老鼠。再次交給姜聽云后,太子趴在瓷盤旁慢慢地享用自己的勞動報酬。
姜聽云雙手拎著兩個籠子,對沈溫晚說道:“估計是園子里的鼠王讓它給逮回來了,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捉毒蛇。”
沈溫晚說道:“再帶點鹽。”
姜聽云對于專業人士的這個需求不是很理解,問道:“捉蛇還需要鹽嗎?”
沈溫晚道:“捉蛇不用。不過早上我就沒吃好,中午又沒吃主食。一會取了毒液,我把蛇烤了吃頓夜宵。”
曹敬臣上前道:“這位女俠,烤蛇的事就不勞煩您了。救人要緊,一會先給您帶些點心路上吃,后廚的幾條蛇一會我親自下廚,一只不剩都給做了,等您回來嘗嘗味道。您看如何?”
沈溫晚想了想剛才幾道菜的水平,料想曹敬臣做烤蛇肉水平肯定比自己高明,就點頭應允了。她從喬伊的箱子選了一把帶皮套和綁帶的匕首,綁在大腿上準備隨時和姜聽云離開。
大家又商量了一下后,何經理給醫院打了一個電話,請雷公子和史蒂夫、艾米麗直接到湖南大學工學院那邊匯合,先去準備化學儀器。這邊由姜聽云開車,帶著沈溫晚去捉蛇。其他人則在酒家里看著東西和白貓。
姜聽云出門前走向太子,想囑咐一下它不要亂跑,乖乖地等自己回來。
結果太子看到姜聽云走近,站起身來用身體護住盤子,警惕地看著姜聽云。
姜聽云無奈地看著太子,心想白貓這護食的樣子頗有幾分自己小時候的風采,蹲下來跟太子說道:“放心,沒有放調料的酥魚我們人類不吃。你老實待著,我辦完事馬上回來接您。”
太子見他不是來搶酥魚吃的,放心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姜聽云用右爪沖他揮了揮,示意他快點離去,不要耽誤自己用膳。
姜聽云開著自家的別克帶著沈溫晚駛向岳麓山。
晚上的長沙變得涼爽起來,姜聽云打開了一半車窗,晚風透過窗戶吹在臉上十分的舒服。
路上,姜聽云向吃著點心的沈溫晚問道:“剛才看你和雷蒙對戰,你的鬼族天賦遠遠高于其他華夏鬼族,你家族的血緣有歐洲血統?”
沈溫晚道:“我家最近五六代都是華夏人,不過據說祖上的確是因為有洋人的血緣才成為了鬼族的一員。”
姜聽云又問道:“你身上還有多少西方人的特點?”
沈溫晚白了他一眼,反問道:“你不會看嗎?至少五六代以上了,我跟你們能有什么區別?無非是皮膚比你們白一點、眼睛和鼻子好看一點、腿長一點,平常愛干凈一點而已。”
姜聽云右手握方向盤,左手對著左邊的沈溫晚依次彎下三根手指,說道:“脾氣急躁、特別自戀再加上強迫癥,通過以上三點我已經完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斷定你有吸血鬼族的基因無疑了。”
“隨便你說吧。”說著沈溫晚再次從口袋中拿出來一個在長沙新買的指甲刀,開始熟練地修剪著自己的指甲。哎,怎么才能將十個指甲修剪的一模一樣呢?
聊不下去的姜聽云和沈溫晚很快就到了岳麓山腳下。
沈溫晚從小就跟隨父親打獵,得到鬼靈珠后夜間的視力也提升了很多,快速地在山間向深處穿行。姜聽云借助了風神扇羽毛的能力,拎著兩個籠子緊緊跟在沈溫晚身后。
在一個山澗的位置沈溫晚停了下來。
姜聽云問道:“這地方有蛇?”
沈溫晚道:“不知道。不過這地方陰冷潮濕,風景也好,我要是蛇我就選這。”
姜聽云點了點頭,道:“好嘞。反正你是專業人士,我只是打雜的。”
沈溫晚指揮姜聽云把老鼠分別放在兩棵樹下,然后和沈溫晚一起躲在樹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姜聽云道:“老鼠怎么不叫呀?有辦法嗎?”
沈溫晚道:“估計是暈車了,沒事。”說著她從口袋中抓出幾粒花生米扔在籠子旁邊。
兩只老鼠聞到了花生的香味,卻夠不到花生米,果然急得叫了起來。
姜聽云暗暗點頭,看來還是專業人士有辦法。
沈溫晚一手拿著瓶子,一手扶著樹干,耐心地等待著。
沒過多久,果然有一條蛇從山石的縫隙中鉆了出來。
這條蛇大約有一米半長,長著黑色和白色相間的鱗片,黑色的鱗片在淡淡的月光下映著一種藍色的幽光。這是一條成年的銀環蛇,雖然銀環蛇很少主動攻擊人類,但卻是華夏境內毒性最強的蛇類之一。銀環蛇最愛吃的動物就包括鼠類,在山澗中又沒有太多的天敵。
他不緊不慢地搖擺著身子,悠閑地向老鼠靠近著。
姜聽云剛想提醒沈溫晚這種蛇毒性強,一定小心。
話還沒有出口,沈溫晚已經滑下樹干,矮身直接從側面向蛇撲去。
銀環蛇聽到動靜,迅速扭頭,見來人距離已經只有兩米左右,將身子一縮后迅速彈向前方,蛇口對準沈溫晚便咬。
銀環蛇彈出的速度很快,但是對于現在的沈溫晚來說卻是太慢了。
她左手的鬼靈珠一閃能量瞬間綻放,右手疾速地探出,準確地抓住了蛇的頸部,用四個手指和掌心緊緊地握住蛇頸,拇指從后面壓住蛇頭。
沈溫晚雙腳先后在地上一點,一個急停穩住身子,接著迅速地將瓶子放到地上。
她將蛇頭對準瓶口,四根手指稍稍放松了一下,剛才頸部肌肉被握緊無法發力的銀環蛇立即射出了幾行毒液。
等到銀環蛇沒有毒計再噴出后,沈溫晚用木塞蓋好了瓶子,然后從綁在大腿上的皮套中拿出一把匕首將蛇頭割去。
姜聽云看著沈溫晚所有動作在一瞬間完成的如行云流水一般,不禁地感嘆:專業人士就是專業。
姜聽云跟著走上前去,用一塊棉布擦拭玻璃瓶后,將裝有毒液的瓶子放到一個袋子里。
銀環蛇雖然沒有了頭,但是身體仍然在扭動。沈溫晚一手抓著蛇頸,一手抓住蛇尾,對姜聽云說道:“去把兩只老鼠放到一塊去,給我騰出來一個籠子。”
姜聽云道:“老鼠直接放了不就完了?”
沈溫晚道:“不行,在這種地方這兩只老鼠活不了。今天老鼠幫了大忙,從哪請來的得給送回哪去。”
姜聽云看著舉著銀環蛇的沈溫晚問道:“論幫忙這事,今天可是這只銀環蛇功勞最大呀,你怎么一刀給剁了呢?”
沈溫晚道:“這種銀環蛇味道最好吃,只要去皮去毒液后再涂上油,撒上鹽稍微一烤就行。銀環蛇肉的香味不是飯館里的草蛇能比的,而且銀環蛇的蛇膽也值不少錢。老鼠能跟這種渾身是寶的東西比嗎?你吃老鼠嗎?”
姜聽云搖了搖頭,一是表示自己的確不吃老鼠,二是想表達自己真是完全理解不了沈溫晚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