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那血梅下了山之后找到了梅花盜的其余人等。
“首領…”
“首領…”
“你沒事吧。”
一眾梅花盜的人見血梅下了山,紛紛圍了上來。
血梅搖著頭說道:“我沒事,不過今天黑風寨的這份恥辱我記住了,將來我一定要報復回去。”
說著話,血梅咬牙切齒地望著山上。
“首領,我們也一樣。”
“對,我們也一樣…”
見自己的手下與自己一心且沒有絲毫畏懼的模樣,血梅不由得點了點頭。
自從將她們從黑暗中拯救出來之后,她們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群弱女子了。
黑風寨又怎么樣,現在我梅花盜可不怕你們。
在血梅陷入回憶時,一個梅花盜的人問道:“首領,現在我們去哪里?”
去哪里?血梅也不禁問自己。
如今的梅花盜眾人錢都被搜刮光了,兵器也沒有,去那些大城池里作案肯定是不行的。
去那些小城池也不怎么保險。
血梅不禁沉吟著,“有了,在離交州不遠的揚州邊界處有幾個莊子,莊子里有富有的地主。
而且那里守備力量差,對我們來說幾乎等于沒有。
我們就過去那里。”
“是。”
“是…”
一眾梅花盜女子紛紛點頭應是,接著她們在血梅的帶領下,頭也不回地朝著那處方向趕去。
當然,因為路途有點遠,所以在路上她們也會朝落單的行人劫點東西以救急。
山上,李玄藩原本正在打算著如何處理掉四海商會的這么多貨物。
但在他雙眼掃過這些貨物時,忽然發現在這批貨物的最后面有一個看著很眼熟的箱子。
李玄藩當即就想起了他那被崔玨三人帶走的,裝滿黃金的箱子。
他快步地走到這個箱子旁邊,沒有直接打開,而是先用手掂了掂箱子的重量。
在發現這個箱子很輕之后,他心知這是個空箱子,不過他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將箱子打開。
只見原本裝在箱子里的黃金一塊不剩,箱底只留有幾幅畫軸。
李玄藩彎腰將所有畫軸一一拾起,然后分別打開一瞧,只見每幅畫軸上都畫著一個須發或白或黑的老頭。
而且每幅畫軸下方還留有文字介紹他們分別是誰,負責什么樣的職務,如何祭拜。
李玄藩將所有的畫軸的文字介紹都一一仔細看了一遍。
司災星君、司難星君、司厄星君,司福星君、司祿星君、司壽星君。
這是星君廟的那個老道士留下的?李玄藩稍一動腦袋就想到了。
他們留下這些畫軸是什么意思?
對于這點,李玄藩有些不解。
卻說從這座山頭離開的崔玨三人一路趕往他們此行原本的目的地,安陸城。
原本從李玄藩那里得來的黃金已經被崔玨全部裝進儲物袋里,所以三人一路行走倒也輕松。
路上,陸遠終于向自家師父說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
“師父,為什么我們不將那些盜匪都除掉呢?”
“對啊,對啊…師父,我也很好奇為什么”,周政聽到陸遠的話也跟著說道。
崔玨聞言停下了腳步,看著自己的兩位徒弟問道。
“我們怎么除掉那些盜匪?將他們全部殺了嗎?”
陸遠與周政聞言忽地一怔,“難道不是這樣嗎?”
崔玨聞言撫須道:“那群賊匪有幾百人,他們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青。
我們不知道他們過去是什么人,又做過什么事,不能因為看到這次他們劫殺四海商會的車隊就將他們一棍子打死,把所有人都殺光。
你們兩個要知道,人是復雜的,表面光明之人興許背后藏有黑暗。
那四海商會做過什么事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好是壞我們也難以分辨。
若是這次賊匪劫殺他們只是單純的報仇,那么我們將賊匪都打死就太不該了,畢竟我們修仙者雖會除惡,但這種事雙方都是善惡難辨的。
在不能確定事實前,他們之間的事應該他們自己解決。
誠然我們花幾天的時間來觀察這些賊匪就能得出結論,但我們如今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去浪費,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無塵觀的出路。
而且我已經在那幾個匪首的身上留下了印記,這些天我們在安陸城辦事時也可以打聽打聽他們的事跡。
到時確定他們真有問題,我們再去除掉他們也不遲。”
“嗯…”陸遠聞言點了點頭,“那師父,你為什么要留下六幅星君的畫呢?”
說到這個問題,崔玨沉吟了起來。
“其實對于這些個所謂的星君,我還不是很了解,心里對他們還是存有懷疑。
據青荷師妹所言,任何人祭拜星君都會被星君感知,都有可能得到星君的回應。
所以我想用這群賊匪測試一下,看看星君們的態度。
我雖還不知這群賊匪的過去如何,但他們許多人身上血煞之氣濃郁,想來許多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若是星君們連這樣的人都能接受,那么我們無塵觀說不得就要準備好另尋他路了。”
陸遠與周政聽著自家師父這樣說,方才表示理解師父的做法。
在繼續趕路的途中,陸遠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師父,我看你賣給他們幾個人的符篆都是真的,那些符篆的價值應該也不低吧。
為什么不給他們一些假的符篆?”
崔玨聽到這個問題哈哈大笑起來,“我問你們,我給他們的符篆都是些什么符?”
陸遠說道:“第一次的三張是安神符,經常攜帶在身上能讓人不被情緒左右,變得心平氣和。”
周政補充說道:“第二次的三張是安魂符,攜帶在身上能讓人睡個好覺,打雷都吵不醒。
雖然這兩種符篆都只是入門的符篆,但無論哪一種符篆對于我們修仙者來說效果也是不差的。
特別是現在沒有靈氣的時候。”
崔玨邊趕路邊說道:“對于我們或者對于許多的世人來說,這兩種符篆都是好的,有利的。
但對于他們這些賊匪來說則不一定了。”
陸遠與周政少履紅塵,對于這話有些不解。
但崔玨也沒有再繼續解釋的意思,所以他們也只能將這件事放在心里,自己琢磨。
一路無話,無塵觀師徒三人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當太陽還在天空盤旋的時候,他們便趕到了安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