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寨的二當家下去沒多久,又帶著百多號黑風寨的山賊們圍到了山崖邊這里。
至于黑風寨的其他人,則已經將赤涯寨和梅花盜的人控制住了。
見到這般情況,赤涯寨寨主屠大鵬和梅花盜首領血梅不由得面色大變。
“李玄藩,你想干什么?”血梅當即大聲喊道。
屠大鵬有些氣弱地問道:“李寨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面對兩人的質問,李玄藩拿起原本按在地上的雙錘,淡淡說道:“沒什么,只是想讓二位把剛才買符篆的錢結一下。”
赤涯寨的屠大鵬松了口氣說道:“原來是這回事啊,李寨主,這買符篆的錢定然不能讓你一個人出,我會補上那部分少的。
四海商會的貨物價值十萬兩,那買符篆差的兩萬兩我們三人平出,我出七千兩好了。”
血梅見形勢不妙,也松口道:“那我也出七千兩吧。”
李玄藩看著兩人搖搖頭道:“兩位,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后的黑風寨山賊們又隱隱走上前幾步。
那屠大鵬突然大叫道:“我明白了,那少的兩萬兩不用你出,我和血梅一人出一萬兩,這總行了吧。”
血梅聽到這話雖然很不爽,但她也沒有反駁,畢竟這李玄藩看起來就是想黑吃黑。
現下情形對自己等人不利,只能先服軟,等將來再找回場子。
李玄藩聞言又是搖搖頭,“我說兩位,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
那符篆一張一萬兩,一張三萬兩,兩張加起來就是四萬兩。
你們每一人都買了兩張,我也不占你們便宜,你們每個人付給我四萬兩,這樣這件事就算兩清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李玄藩握緊手中的雙錘,防備著屠大鵬與血梅兩人狗急跳墻。
而他身后的其他黑風寨山賊雖然聽不懂自家大當家的在說什么符篆,什么四萬兩,但他們都知道李玄藩的意思。
所以眾人又是再踏前了幾步,將這出本就不空曠的山崖擠得滿滿當當,連蚊子都難以飛進來。
屠大鵬聽完李玄藩的話,早已在心中不知咒罵了他多少回,只可惜凡人的詛咒無法殺人,所以李玄藩依舊好好地站在那里。
屠大鵬此時也明白過來了,李玄藩除了想將這次的損失從他們身上彌補回來之外,還想賺他們一筆。
若是平常時,他雖不是李玄藩與黑風寨的對手,但還能跑。
而現下這個局面,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過知道李玄藩是沖著錢來的,屠大鵬反而放下心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寨主,不過我身上沒有帶這么多的銀子。
你先讓我回去,我回去之后一定馬上派人將銀子給你送來,你看怎么樣。”
李玄藩聽到這話好似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哈…
我說大刀疤,你也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了,你看我像是三歲的小孩嗎?
放你回去,你不是腳底抹油就跑了。”
見屠大鵬還想說什么,李玄藩直接打斷了他。
“別再給我說廢話了,趕緊去給我寫信。
我會讓我的手下將它帶給你的妻兒,如果你的妻兒沒將銀兩給我送過來,那么我就讓我的手下將他們帶回來。
我可知道,他們一直都是躲在安水城南平安街的一間小院里生活得很好啊。”
屠大鵬聞言怒氣上頭漲紅了臉,那橫貫臉上的刀疤隱隱約約要滲出鮮血。
他怒吼道:“李玄藩,你…”
屠大鵬雖怒極,但他沒有真的上頭,既然李玄藩知道他的妻兒所在,那么就算他在這里拼死反抗,最終他的妻兒下場也不會好。
他冷冷說道:“我知道,這信我會寫的。”
屠大鵬此刻仿若一條毒蛇般盯著李玄藩看,但李玄藩卻視他如無物。
“二當家的,將屠大鵬帶下去寫信,然后你帶幾個手下的弟兄親自跑一趟安水城。”
“是,大當家的。”
黑風寨的二當即應了一聲后,帶著十幾個黑風寨山賊上前將屠大鵬的兵器繳了,然后將他身上也搜刮了一遍。
確認沒有什么東西了之后,他才被帶下去寫信。
趁著屠大鵬與李玄藩對話的時間里,血梅一直在尋找著脫身的辦法。
然而此地本就是山崖,那下山的道路又被黑風寨的人封堵住了,她對此也是毫無辦法。
不過血梅注視著李玄藩,冷冷說道:“李寨主,我身上可沒有四萬兩。
我們梅花盜在揚州一直過的是一個流竄的生活,有什么財物都是放在身上的。
不止是我,就算加上我五十多個手下,都沒有四萬兩。
想從我身上弄銀子,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李玄藩摸了摸臉上一臉濃密的胡子,:“既然沒有銀子,那么你總有些值錢的東西吧。”
血梅再次開口道:“值錢的東西也沒有。”
“哈哈哈…”李玄藩先是大笑著,然后才冷冷說道:“既然你什么都沒有,那就拿身體來償還吧。”
血梅聞言怒極,接著反笑道:“如果李寨主你敢的話,我倒可以奉陪。”
李玄藩一臉無所謂說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手下有這么多的兄弟,他們可沒見過價值四萬兩的女人,對你肯定很感興趣。”
說著話,他又轉頭對著自己的弟兄們大聲說道:“弟兄們,梅花盜的首領欠我錢要用身體來還債,你們敢不敢上?”
“敢,敢…”
“哈哈哈…”
“哈哈哈…”
一眾黑風寨的山賊們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紛紛朝血梅投來饑渴的目光。
血梅聽到李玄藩的話頓時臉上是又青又白,半是氣的,半是嚇的。
李玄藩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再次對著血梅說道:“我知道你們梅花盜得到過幾本頂尖的功法秘籍,不然也不可能讓你們一幫弱女子混到這個地步。
這樣吧,你把你的功法和你們修行用的丹藥都交出來,我就放過你們,如何?”
血梅此時總算明白了,那李玄藩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她們梅花盜的修煉秘籍,剛才的那些話語都是為了刺激她所用。
不過見識了剛剛那情形,血梅也沒再與李玄藩多嘴,她從身上拿出了三本功法秘籍和幾瓶丹藥,然后緊握在手上。
“先將我的手下們都放了,不然我就算毀了它們也不會交給你。”
李玄藩也沒有與她討價還價,吩咐一個手下去將梅花盜的人都放了,不過要記得將她們的兵器都留下。
沒過多久,血梅見自己的一眾手下都陸陸續續往山下趕,她也拿著手中的東西朝李玄藩走去。
雖然她很想毀了手中的東西,但自己的一眾手下沒有馬又沒有兵器,若是在此得罪了李玄藩,恐怕她們還是逃不掉。
在離李玄藩身前一丈左右的距離時,她停下了腳步,李玄藩則揮手讓手下的一個弟兄上去收下血梅手中的秘籍和丹藥。
在確認不是無字的書籍,也沒有什么機關后,他才點點頭。
“將你身上的外衣脫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偷藏東西在里面。”
“你…”
血梅大怒,不過她在臉色多番變幻之后還是選擇了妥協。
“我脫…”她滿含恥辱說道。
說話間,她將身上的外衣脫掉,里面除了藏有一些梅花鏢暗器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現在可以了吧,李…寨…主。”說最后三個字的時候,她是咬著牙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嗯。”
李玄藩擺了擺手,表示可以了。
血梅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她默默地將衣服穿上系好,然后往山崖外走去。
“滾開…”她朝著圍堵在這里的黑風寨山賊說道。
李玄藩微抬頭,致意自己手下的弟兄們給血梅讓路。
對于這位梅花盜首領僅剩的尊嚴與傲氣,完全沒必要跟她一般見識。
在血梅往外走的時候,黑風寨的幾個山賊還朝著她偷摸了幾下,這引得一眾山賊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李玄藩對此只是干看著,那血梅也沒有因此還手。
在血梅離開了黑風寨山賊們的包圍圈后,她幾個起落間就逃離了這里。
對此,李玄藩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
“可惜,可惜…”
圍在他身旁的手下聽到他的這話出聲道:“大當家的,若是你覺得放走她可惜,那么我馬上帶上手下的弟兄們去將她抓回來。
她們梅花盜沒有馬,肯定跑不遠。”
李玄藩聽到這話搖了搖頭,拒絕了手下的這個提議。
其實按他的本意來說,他是不會放過任何已經得罪的人,但那赤涯寨的屠大鵬沒離這里多遠,一直關注著這里的情況。
若是他真的對血梅下手,那么屠大鵬的四萬兩肯定拿不到手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放走血梅她們,反正對他來說,梅花盜的幾十個弱女子也翻不起什么風浪。
他所可惜的是那血梅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不然他就有借口出手了。
但那血梅竟然硬生生將所有屈辱都忍了下來,也因此,他才發出嘆息。